江雪,予我最喜欢的一抹素雅,照看着季节的容颜。水天一色的简洁,一个多么简单的世界,所谓简约如是。而且,耳际风声轻柔,仿佛只有梦幻里可以听到。今天的的雪朵,与往昔一样,婉约如一瓣梨花静静的飘来,让人无意中想到了工笔白描。伫立于此,久矣,酒壶已经空了,不醉,过往的涟漪从记忆中一闪,在这里写生,昨日,今朝,一支画笔能留住这永恒。
我是钟情于古典悠梦的,翻烂了一本大学语文,向独钓寒江的人靠近。从袅袅炊烟下走过,从三五屋舍前走过,在水一方,犹有孤舟自横。一幅白描,挂在我心中的一叶扁舟,最是古典的,仅用几条墨线描摹,不着一色就很好。河边,多少的曾经,小楫划过,竹木水云,浮云游子,穹苍为家,水墨垂柳,也亘古未变。
静语如约,轻抚慢弦,邂逅,一抹素雅,于沉静之中。艺于斯,在岁月的流光里,会让人痴,更会让人不知不觉的忘我。痴的是依旧自信地认为,可以活在自己笔下佳人的笑靥里;而忘却的那个我,是自己从来不计较,也从来记不住多少风雨劫数了。雪,婉约了一季的白,却有着永远也不会开败的芳馨。
轻触指尖的清凉,想那独钓寒江的人,是一个静坐者,无疑,静坐能让人慢慢平和下来,难怪笔墨之简洁了。我觉得自己却很难静坐下来,选择做一个踏雪者,更现实一些,踏雪自见千树雪,梅树也有一种白,似玉人初着的白衣,“冰雪林中著此身”一定纯的可以到了澄清的地步。寻她,有意无间之间,求得一份含蓄、清雅却是真的。
暗香处,友人一隅雪中的小屋,几书,几笔,一筒,如此简单,毫无装饰,案头有书多为评家经典,书的尽头斜倚着一本《古代汉语词典》。都是走在清词丽句上的人啊,但是,我与他也略有不同。他是一个念着农谚,循着节令耒耜耕耘的人,那多佳作的点评,特别是一章诗词与散文诗,田垄清晰,足见艺之兹茂。而我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岁月快耶慢耶关心不多,人们知道因情生愁不是我。任素雅的笔调,将雪抹成野花。春,闲看野花飘飘,绕着蓝烟。
风清文洁,明眸皓齿、清新优雅的一个少年,不仅只在江南,而在于他的笔意是否染了水乡之韵,沁园,只一片素雅浅浅谈淡。雅有素雅、静雅、优雅之意,素雅之白,空间至美,恬静演绎高雅。文字不加渲染不加雕饰,洗去了风尘,宁静淡雅,婉约在雪色,就是这份高雅。一线白描,只轻轻勾勒几笔,那怕只是小小一枚叶巢,也就心有所依了。夏,如果雪色犹在,就让那雪花在自家那棵老槐树上久久徘徊吧。
窗外轻云茹素,一袭月光袅娜;室内清水白玫,淡淡的茶香韵白。大寒、小寒,拥抱着窗棂上的霜花,内心莞尔一笑,所谓善待自己,不就是不与时光争宠吗,如果一旦学会不与俗事论情,自可释然。雪,婉约一季。想那江雪中静靠的小船,应是泊在静好的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