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远方
“锵剪子喽!磨菜刀!”一声浑浊而悠远的声音在小区的风中凌乱。一位驼背的老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车上绑着一条长凳,凳子的上头绑着一块磨刀石,不时抬头看看高高楼房,希望能有一个妇女喊住他,或者走出来停住他。可是,小区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广告声时弱时强。我静静地听着这好似来自远古的吆喝声,不知怎的,心中有一丝莫名的酸楚。这应该是多年以前、踏碎童年记忆的的吆喝声了。
儿时,在农村,只要是听到这样拖着长腔的吆喝声,家里的大妈大婶们就会拿着已经用钝的菜刀剪子围上来。有时也会是wǒ men这样的小孩子拿着妈妈给的两角钱和刀剪来排队。于是,本来空无一人的空地上霎时热闹起来。大妈大婶们的嬉笑声、孩子们的打闹声交织在一起,一下子烘热了村头的广场。儿时的记忆里,只要是小商小贩的吆喝声对wǒ men都要特别的吸引力。卖针头线脑的拨浪鼓声、杂耍卖艺的锣鼓声、卖糖人麻团的吆喝声、炸爆米花的“砰砰”声,都是吸引wǒ men的磁石。
尤其是炸爆米花的“砰砰”声最为有力。因为时间久、有吃食、能玩耍而成为孩子们的最爱。摊子支起来,通常会持续大半天,有时生意好了还会拐走小半夜。孩子们从家里拿来一缸子玉米,再要五角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玩个轰天地黑了。“砰”!肥胖雪白的爆米花从炉膛里射进口袋里,总会有不听话的若干爆米花从口袋里溜出来,散口袋前后在地上。孩子呢,便会一哄而上,抢!抢不到的也不要紧,别管谁家的,到口袋里抓上一把,然后大快朵颐,绝对不会因为“偷”了别家爆米花而打起来。那时农村的生活,除了庙会,也就数这了。
如今,城市里还会有炸爆米花买的。昨天,一tóng shì买了一包,来到办公室一下就分完了。大家乐呵呵地品尝着那醇美的香甜,如品香茗。那种感觉,应该绝不不亚于如今的孩子享受肯德基、麦当劳时的惬意吧!
如今,已经很少能听到这么悦耳的吆喝声,也很少能看到众人哄抢爆米花的热闹场景了。那位老者渐行渐远的吆喝声、那留在舌尖上的爆米花的香甜,怎能不勾起人无限地沉思和回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