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娟娟
清晨六点的天空,湛蓝澄澈,云朵若游。我和儿子准备妥当后,开始跑步。
wǒ men选定的地点是小区旁的橡胶跑道,绕着蝉鸣阵阵的丛林和静谧狭长的河流,蜿蜒起伏。跑道中央间隔了两处休闲区,连接它们的是几座凉亭。小区的老人喜欢到休闲区锻炼,随着高音喇叭的音乐,拍拍腿,抖抖臂膀。wǒ men也在音乐声中,起劲地跑,时缓时急,时上时下,遇到斜坡,就放低频率,身朝后仰。这样的丛林有动有静,像横拉伸展的画轴。
太阳一上来,到处刺目耀眼,跑道上明暗交替,出现了无数斑驳的影子。蝉鸣亦在此刻达到了高潮。吱——吱——,欲语不休。缭绕上空的鸣叫,几乎能震落风中翻卷的树叶。
实在聒噪,wǒ men走到凉亭下休息。儿子坐不住,起身捉蝉。他仰着小脸,张望了好久,也没瞧见蝉影。难道蝉都修炼了无影功吗?儿子懊恼地嘀咕。吱——吱吱——,树上的蝉持续发出大合唱一般的巨大声响,可就是寻不到踪迹。我安慰道,它们定是藏在高处树叶间,等累了渴了,就飞下来。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虞世南道出蝉高洁的品性,殊不知今人似乎早抛却了这托物言志的意蕴,只想像袁枚笔下的牧童,来个“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经过几百年的进化,蝉变得通透敏锐,从泥中攀爬到枝头后,专挑隐蔽处放声鸣唱。叨扰你的耳,奈何触不得。
想起老家的蝉,不需在树上立多高,也能席卷出铺天盖地的声浪。午后时光,它们迎着烈日嘶吼。肉眼看,常能看到树干上的蝉壳和飞舞的蝉。人们将蝉当经济作物饲养,专门种杨树林,买蝉卵埋进树根旁。栽下白杨树,引得蝉儿来。没人舍得打断蝉鸣,透明胶带缠着树皮,长布条拉直树干,只为蝉能长长久久地留着。
不同环境造就不同的物性。小区对面的学校大楼在傍晚煞是热闹:楼顶平台围满了鸟,纷飞缭乱,喳喳啾啾,唧唧啁啁,震耳欲聋。每一个路过的人都禁不住朝楼顶望去,看着它们在夕阳映衬下忙碌的身影,聆听肆意快乐的叫声。彼时,正是假期,这片顶楼平台,成了无人打扰的区域,鸟儿们可以昼夜自由活动。若是不小心飞到低处地面,它们怕是会惊飞逃离的。除非生活在生态极好的区域,前提是无人伤害它们。你自会欣赏到翩若惊鸿,莺歌燕舞。
大自然的一切当是和谐的。雨过一蝉噪,飘萧松桂秋。翼翼归鸟,相林徘徊。游云,因为自由,无论怎样变幻,总是美妙的。清波,因为临风,无论怎么翻涌,总是灵动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wǒ men站在平地,真想领略世间美好,只有放宽心,以尊重为原则。
我尊崇居高声自远,更期待明月来相照!
作者简介:
邹娟娟,江苏东台一教书匠。爱读书,喜旅行。写过一些散文、随笔、小说、诗歌,参加征文比赛获过小奖,作品散见报刊、微信平台、网站,在《工人日报》《农民日报》《散文福地》《东台日报》等报刊发表文章200多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