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路边的小池塘
每天早晨我去学校上班,步行10分钟后,就到了那口小池塘旁边。
晨雾笼罩着池塘,周围的青草悠悠,几棵小树倒映在水里,真像一幅水墨画。
以前池塘的水是准备灌溉庄稼的,现在这里的农民不种地,池塘的水四季闲置,供来来往往的人欣赏。
这口塘堰估计是前辈们用手挖出来的,用途是装水浇灌地里的禾苗。
极普通的小池塘,现在我无比喜欢它,因我在其它地方再也看不见这样的池塘了。家乡7年前划为开发区,到处用推土机把农田变成了平地,陆续建造了各式各样的工业园。如华工科技园,深圳工业园,上海工业园,温州工业园等。
会种地的乡亲们“下岗”了,自谋职业,去外地打工。有干泥工的,给人家做苦力;有当清洁工的,给养路段打扫公路;有去公园扯杂草的,给游客营造美丽的环境;有做点小买卖的,给买东西的人提供一点方便。农民靠打工赚钱过日子。
唯有这口小池塘闲置下来,它从来没有今天漂亮。
池塘的水没有鱼儿嬉闹,清澈透底。
池塘周围的树木没有人砍伐,长得自由自在。
我拿出数码相机,拍下了它的容颜,记下了它的身姿。
小池塘给了我无穷的想象。我觉得它像一位婷婷而立的少女,在路旁看着行人的微笑。
小池塘给了我许多回忆。我记起儿时在池塘玩水捉鱼的惬意场面,仿佛池塘就是我的欢乐童年。
人是喜欢美的,美的环境让人喜悦。
人是喜欢静的,静的田野让人听到了青草生长的声音。
小池塘很美,美得像一汪泉水流进我的心田。
篇二:小池塘
对小池塘的记忆要追朔到我很小的时候,这让我的回忆变得有些零乱。
那条土路从村子穿过,路这边的平地上大多是破旧的瓦房,人们所有的努力似乎只是为了在路的那一边挑起一个高高的台在上面盖一间高大的瓦屋。对于台的最初记忆是我的姑父带领一邦赤膊男人抬着石磙夯实台面,石磙在他撕哑的号子声中高高的抬起又重重的落下,我的记忆无法把他的号子变成音符,但我确信那是我最初听到的最美的音乐,让我对早已过世的姑父的记忆始终和那号子分不开。
那时台只刚刚垒好,我父母大瓦屋梦想的实现是在我后来的记忆中。小池塘就在我家破旧的瓦屋后。塘边有许多树,一棵树靠近水面长出好几步以后才把它的枝丫伸向天空。树干对于我的脚来说已经足够粗,我经常坐在枝丫上看青蜓在阳光下耀眼的水面上飞来飞去;看远处田野上忙碌的人们;数瓦屋破旧的墙面上的抓丁,看菜花蚊子(应该是一种野蜜蜂)从墙上的小洞里钻进钻出;看破旧的烟囱里飘出渺渺的炊烟;听麻雀在屋檐下喳喳的叫。我的弟弟也有这个爱好,不过他太小,他为此负出的代价是他童年最早的记忆是祖母奋不顾身地跳进池塘里把他救起来。
池边有一棵大桑树,在养蚕的季节里,满树是紫红的桑枣,它会让wǒ men的嘴全都变成乌紫色。祖母养了很多蚕——在wǒ men看来很不令人愉快的东西,二哥尤其怕它们,他强烈抗议祖母养这些整天“沙沙沙”吃过不停的看起来象大豆虫的家伙,尽管二哥是村里的“司令”,可他最怕毛毛虫、大豆虫之类的小东西。祖母当然不会因为他的抗议而饿死她的小宝宝,她依然把满树的桑叶摘下来喂它们,她要拿这些愚蠢的家伙们吐出丝来把它们自己困在里面的小圆砣砣去卖钱。我虽然不喜欢蚕,但我喜欢看它们吐丝,一层一层的不知疲倦。我想,蚕肯定不知道祖母会把他们如些执着的吐成的小房子拿去卖钱。
那一年,池塘里长了好多菱角。克中的父亲说是他开春时抛了几棵老菱角在里面,无法考证,也没人去考证,只是克中在偷吃wǒ men家菱角里显得有些理所当然,反正wǒ men家池塘里多的是菱角,让他偷几个也没关系。菱角丰收时,大哥跳到水里摘了满满的几盆,村里所有人都吃上了wǒ men家的菱角。
池塘不知什么时候干枯了,变成一个大大的坑,成为wǒ men晚间集合的“司令部”。每天晚上wǒ men在这里集合后就戴上纸折的“军帽”排着整齐的队在村里巡逻一遍。wǒ men才不在意“或海”麻子说wǒ men“皇军的队伍来了”呢。wǒ men对邻村的战斗都是在那里布署。二哥布署完行动计划后就举起那把日本军刀。那是四银的爷爷在河里涝起来的,被四银偷出来献给二哥换了个副司令的官,在wǒ men面前很是扬眉吐气。
“向高家庄进军!”
wǒ men“浩浩荡荡”地向邻村挺进。
现在想来,一帮穿着破衣服,拿着木头枪的屁孩顶多只能算是一群散兵流寇,哪有一点“皇军”正规军的模样。
我想,对小池塘的回忆二哥应该比我更为深刻,他而今已是旅长,他将延续一生的军旅生涯应该是从小池塘开始的。
我无法把对小池塘的回忆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但这并不防碍我对它的怀念。当我在这喧嚣的世界里整日挣扎时,我时常想起它。
篇三:朝阳门外的小池塘
三十年前,出朝阳门往北,依傍护城河东岸,有一片七、八亩水面的小池塘。我的家就住在这小池塘的北岸。
小池塘里长着睡莲。每逢春天,水面上总是浮出数不清的小荷叶,圆圆的,煞是好看。时至盛夏,荷叶长得碧绿茂盛,一株株荷花从圆叶的缝隙中探出头来,迎风摇动,竞相绽放。深秋,人们把小池塘的水放尽,高卷起裤腿下到塘底,抓泥鳅、采莲蓬,挖出一支支又白又胖的藕宝宝……这妙趣横生的小池塘呀,就连隆冬也给人无穷的快乐。入冬已后,池塘里结了冰,它就成了我和同院小伙伴们终日不离的娱乐场。wǒ men在木板下装上两根铁丝,制成叫作“冰车”的玩艺儿,乘上它们在冰面上飞快地奔驰着、嬉戏着,“冲啊打啊”地好不痛快!我总是把妈妈为我缝制的新棉衣毫不吝惜地弄得满是泥水……
然而遗憾的是,小池塘呈现给wǒ men的生动有趣的生活只在我的眼前存在了短暂的几年。到了一九六六年,它开始衰退了。
失去guǎn lǐ的小池塘,在“破四旧”的气氛里日渐残败了。原本清澈见底的水面上被人们泼进了一盆盆污水,倒进了一筐筐垃圾,鱼儿和会唱歌的青蛙不见了,“游”在水中只有残风从远处吹来的红红绿绿的大字报纸……
在那养“热带鱼”成风的年月里,远道而来的捕捞者们用“鱼抄子”搅动着小池塘的黑水,不用几下便可捞起满满一兜肉麻的“鱼虫”。
夏天最让人懊丧。污浊发黏的池水成了蚊子的滋生地。每当太阳落山,成群的蚊子便伴着一股股难闻的气味,劈头盖脸地向岸边的人们袭来。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跟着妈妈,搬着小板凳,去池塘边纳凉了。隔壁王奶奶总是和妈妈一起抱怨:“这臭河坑子,到几儿才能填了它?”
小池塘果然被人们填平了。一九六八年,在它的遗址上矗立起一座三层高的楼房。这是一所小学的校舍。它的建成,对我那因失去小池塘而不安的心情总算是一种宽慰,它代替着小池塘给我以一种新的鼓励。但是,这所小学,从第一批学生上学那天起,客户上就没有过几块完整的玻璃,校园内传出的,不是朗朗读书声,而是一阵阵嘈杂的吵闹声音,还有刺耳的口哨声……
晚上,在这所小学遍体鳞伤的围墙外,路灯全部被打碎了,小青年们在黑暗中摇晃,烟头上的火光在暗中一闪一闪。有的人还拎着弹簧锁、小刀子。他们聚在一起,打群架、耍流氓,为所欲为。过去美丽安宁的小池塘啊,竟然变得阴森恐怖,孩子们都早早就躲在家里不敢晚上出来玩的。远近的人们都绕道而行,我的家也在这时搬走了。
谁不留恋故乡的泥土,谁能斩断童年的回忆?我的家虽然搬走了,可小池塘那刻在我心头上的烙印依然强烈地吸引着我。我长大了,可它却每每呼唤着我从远处的新家回到故居门前,多少次我独自在小池塘的遗址处流连忘返,多少次我在梦中重见小池塘的莲花重新开放。然而,一年、五年、十年,我的愿望非但未能实现,反而越发渺茫了。昔日一起玩耍的小伙伴都已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为解决住房困难,他们见缝插针,争相在小池塘的遗址旁盖起了规格不拘的屋舍,这里显得更加拥挤杂乱。
在这片难以同时骑行通过两辆自行车、炒菜味与厕所味同闻的低矮的住宅区里,王奶奶一家也据有一席之地。每每我到她家做客,大家总有一种怀旧之情,总是憧憬着自己家门前这种脏乱差的环境能够早日改变。
改变,何其艰难,但社会毕竟在变化着。
近些年,小池塘一带终于又像一位含羞的少女,开始重新打扮起自己的容貌来。
前年,小池塘一带的居民们开始搬迁了。朝阳门一带要建成许多现代化大厦的消息,给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的脸上涂上了一朵朵殷红的彩霞。
那天,我去帮助王奶奶家搬家,同她家一同分享乔迁之喜。来到她家那栋新建的高层大厦跟前,我看到王奶奶正站在楼底下,手搭凉蓬,颤巍巍地由下往上数着:“十九层、二十层、二十一层……”哈哈,她边数边笑出了泪花。
我走上前去,想扶王奶奶上电梯,却被老人家谢绝,听她强声倔气地说:“我家住在十二楼,奶奶今天也卖卖老,尝尝这爬大楼的滋味。这是我盼了一辈子才盼来的哟。”
……从王奶奶家的窗口望出去,视线开阔极了。太阳正在落山,雄伟的立交桥,宽阔的柏油大道,一幢幢拔地而起高楼大厦,银行、商场、剧院无不尽收眼底,整个北京城像一幅巨大的画卷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心旷神怡了,脑子里不由得遐想起来,我想,将来,人们会不会在朝阳门一带再重修一片美丽的小池塘呢……
篇四:冰封的小池塘
三九天,天寒地冻。村子西头的小池塘,微微荡漾的清波,被冰封了个严严实实,好像一面偌大的麻花镜子,静静地躺在午后淡淡的阳光下。天冷,好久没有下过透雨,水泥路面泛着灰白的光。池子西岸的青菜、萝卜,一棵棵蔫头耷脑,干瘪枯萎,没有了丝丝毫毫的生机。
我担起一副水桶,拎了一把长柄舀水勺子,来到小池塘的西岸,准备挑水浇菜。这里,是我老伴的菜地,种着青菜、莴苣、荠菜,也有从田岸头移植过来的正宗野菜——马来头。种菜管园地,是老伴的嗜好。可是,日前医生下了命令:好好休息,绝对不能再拿重物!老伴的腰间盘明显突出,这实在不是小事。因为乡下就住着wǒ men老俩口,我必须挺身而出——接班挑水。在池塘边放下水桶扁担,我举勺敲冰。啪,勺子砸下,冰层毫发无损,纹丝不动,我的手,却被震得痒痒的;加把力,啪嗒,冰面上开了白花,可是塑料勺子崩裂,开了个窟窿,哎,倒是冰击碎了勺子。我十多年不事稼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感觉惭愧,就扛起破勺,打道回府。刚走几步,迎面驶来一辆孩子操纵的电动玩具小汽车。“老爷爷好。”坐在小车子上的孩子才三四岁,长得秀气,懂礼貌,在我面前停车,招呼我。小车后面,气喘吁吁跟着一位老爷爷,唷,儿时的玩伴阿林!“老兄弟,浇水去呢?”阿林招呼我,发现了情况,“哎哟喂,你的勺子坏了。”
玩伴熟稔,热情,噔噔噔赶回家,扛来勺子,还拎个木榔头。说起木榔头,三十多年前的江南水乡,有两种木榔头是户户必备:一种么,是木柄一尺来长的大木榔头。它咚咚咚地把硬得扎手的稻草,捣去枯叶,捣得柔软,然后用柔软的稻草,沙沙沙,搓成草绳。那时候草绳的用处大着呢,盖草房,搭菜棚,乃至拉绳莳秧,处处得用上草绳子。因此村里规定,“四类分子”得每天上交一百庹草绳。超额者表扬,完不成么,那就没有好果子吃啰。另一种呢,是小木榔头,装个一庹多长的竹柄。冬季里用它拍实麦垄,镇压麦苗,当时推行大寒里要拍麦。书记冲着大喇叭,总结高产经验,这么说:“那麦苗啊,拍得紧煞,才长得愈发。”
在池塘边,阿林举起大木榔头,咚的一声砸着冰面,冰层崩塌,显现了一个冰窟窿。于是,池水晃动,波及一塘冰层吱吱有声。阿林的孙子站在池塘边,“耶——”,蹦跳欢呼。我说:“小弟弟,看好了。”随手舀起一勺碎冰块,泌去水,泼向冰面。冰块在冰层上嗤嗤嗤溜动,池塘奏响了悠扬的乐曲,抒情曼妙,乐得小孩子拍着小手欢呼,而后,闹着要爷爷给他冰块。阿林接过勺子,舀冰,举起,停在孙子了的胸前。“佳佳——回家,要冻死啊?”路头传来了孩子妈妈的呼叫。阿林赶忙扯孩子,上车,孩子嘟着小嘴,悻悻地开动玩具电动车回家了。
玩伴知情,怜惜我体弱又十多年没有压过扁担了,在送走孙子以后,阿林急匆匆回来,抢过了我手里的勺子,舀水,挑担,泼浇,唰唰唰几下子,浇透几畦菜地,宣告大工告罄。夕阳里,我俩点上一支烟,坐在了小池塘边,wǒ men颠三倒四地说着一个花甲子以前故事,重温着孩提时代,在小池塘戗水溜溜、扔冰块吮冰凌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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