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春分
春天去了。去了很久了。回头看她的时候,没有一点音讯。如荼的柳枝上最终飘不起她的韵了。
一切都逝了。那么快。那么轻。
沿着郊外的废弃铁路走很远。锈迹斑斑的轨道间丛生的杂草,连同赤着脚板的主人公,被夕阳拉成了落寞的姿式。
他们说这是充满希望的季节。你撒下种子,付上些许耕耘,等着在秋天的时候收获。可你如此慵懒,只是用双手环住双肩。嗅那些辛辣四溢的不知名植物。
有风吹来。你踩着带有余温的石子,用力的。像是要把它们嵌入皮肤中。你如此贪婪,如此饥渴,连这一丁点的温暖都无法放过。
这些骄傲的石子。
突兀的角,陡然显现的裂缝,中间夹杂着泥土,不知已静默了多久。
你的到来,使它们最终感觉到了侵犯。
它们转过身去,收起那些痕,将锐利的角狠狠的直面你的皮肤,撕开一道纹路,混着红色的液体,渗到很深的地方。你轻轻的呻吟没有任何作用,它们当成了你快乐的不自觉的无耻的快感。
你最终只有笑,凝着那片殷红,无声浸润。
你只有笑。
整个春天,你没有拥抱。他们都走的太远。梦里伸手要及到时,天已亮了。
指尖支在那儿,不知所措。
他们最终都走掉了。
没有任何语言。
蛮。我只是换一种方式和你同在。
可我已无法触摸。这岿然的空洞如此漫无边际,我顺着温漉的边缘已无法前行。你们若隐若现的光亮让我的灵魂与我若即若离,无法喊叫,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木偶静止的时候,有一根冥冥的牵线。我伸出手,一片虚无。
提着鞋子跑到肮脏的小店买劣质的烟。坐在一片墓地边吸啜。
触摸自己的嘴唇,有支棱起的干巴巴的皮。这些浓烈的烟雾就顺着张开的纹路渗进我的皮肤,肆意重组我身体的生理结构,给我一道道残酷的指令。
咳。喘。鼻血。视线模糊。
无边的绿逼上你的眼睛,刺得生疼,阵阵晕眩。
恍惚中你又看到她向你跑来,张开双臂,你急切的伸出手,却怎么也拉不近一个恒久的距离。
她就在那儿,那么近,那么清晰。
她的味道,微笑,头发,纤瘦的身躯,就在那儿,这么近,这么清晰。
我离你有多远。我拿出尺子丈量地图上的距离。我算不清比例尺两端的差距,怎么也得不出一个能充当安慰的数字来。
伸开手,拉伸每根手指的骨骼,撑紧每根手指的神经,却怎么也够不到你。我落寞的指纹就印在那片交错的曲线上,像个异类。
你就在不远的地方,那么近,那么清晰。
我手心的纹路却怎么也无法抚摸,你面无表情,决然转身,你种下的罂粟开出辛辣的花,它们妖娆的嘲笑。可你真的就在这儿,这么近,这么清晰。
我是醉了。醉在你身后迷离的大片大片的毒里。
这些春天的夜里,让自己睡。
像个僵尸一样的挺过开花,抽穗,灌浆的时令。
像个哑巴一样的把嘴巴扔给迷乱茫然断续的呓语。
像个聋子一样的把耳朵卖给风雨喧嚣雷电交加。
像个瞎子一样的把眼睛弃给黑暗明亮你的转身。
就这样睡了。
空空的两只手可耻的招摇在夜色里,浮游在那些骨骼突兀的字里行间。
于是,你又在我面前。
急切的心跳。贪婪的眼。皲裂的嘴。抖动的下巴。短促的呼吸。
纤瘦的身躯。修长的手。流苏的发。颤动的锁骨。翕张的鼻翼。
谁哭了
谁笑了
谁忽然回来了
谁让所有的钟表停了
让我唱
让我忘
让我在白发还没苍苍时流浪
篇二:春分
春分是个比较重要的节气,“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指在春季的三个月之中,春分节气既平分了春季,也平分了昼夜。它不仅有天文学上的意义:南北半球昼夜平分;在气候上,也有比较明显的特征,我国除青藏高原、东北、西北和华北北部地区外,大都进入了明媚的春天。
欧阳修对春分有过一段精彩的描述:“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写尽了春分节气里的春意融融。
春暖花开,春意盎然,杨柳青青,草长莺飞,小麦拔节、油菜花香,桃红李白迎春黄,春分来临。沐浴着春风,捧读诗书,走进古诗的春分,自有别样的心情。
“仲春初四日,春色正中分。绿野徘徊月,晴天断续云。燕飞犹个个,花落已纷纷。思妇高楼晚,歌声不可闻”。徐铉在这首五律《春分日》诗里,逼真地写出了在春分日里思妇的伤春情思,不加雕饰,却令人动容。诗句平白如话,然意境含蓄丰富,让读者如闻其声、如见其人。他的另一首七绝《春风》——“春分雨脚落声微,柳岸斜风带客归,时令北方偏向晚,可知早有绿腰肥”,同样有名。
唐代武元衡在《春分与诸公同宴呈陆三十四郎中》云:“南国宴佳宾,交情老倍亲。月惭红烛泪,花笑白头人。宾瑟常馀怨,琼枝不让春。更闻歌子夜,桃李艳妆新。”写出了春分这天与“诸公同宴”的情景,琢句精妙。
崔融在《和宋之问寒食题黄梅临江驿》诗中云:“春分自淮北,寒食渡江南。忽见浔阳水,疑是宋家潭。明主阍难叫,孤臣逐未堪。遥思故园陌,桃李正酣酣。”道出了一个游子的思乡情怀,春分时节,诗人遥思的仍然是故园田间小路两旁的桃李芬芳。
“雨霁风光,春分天气。千花百卉争明媚。画梁新燕一双双,玉笼鹦鹉愁孤睡。薜荔依墙,莓苔满地。青楼几处歌声丽。蓦然旧事心上来,无言敛皱眉山翠”——这是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欧阳修的词《踏莎行》。在这首词中,春分时节的新燕百花跃然纸上,哪知青楼的歌声引得诗人愁,可惜了这美好的“春分天气”。
此外,宋朝文学家苏轼的“雪入春分省见稀,半开桃李不胜威。应惭落地梅花识,却作漫天柳絮飞”,陆游的“海棠花入燕泥乾,梅子枝头已带酸。老去懒寻年少梦,春风不减社前寒。著书敢望垂千载,嗜酒犹须隐一官。正是闲时无客过,小庭斜日倚阑干”,明代王弼的“未从花下醉清曛,忽忆东风动茜裙。已按公诗知节候,来年相访在春风”等诗句,都常为人们吟咏。
最著名的是王安石的《泊船瓜洲》:“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这首诗平头百姓都会吟诵,一个“绿”字,还是写作上选词炼句的经典佳话。
“二月惊蛰又春分,种树施肥耕地深”,春分也是植树造林的极好时机,古诗就有“夜半饭牛呼妇起,明朝种树是春分”之句。在火热的农忙季节,要继续用wǒ men的双手去绿化祖国山河,美化wǒ men的生态环境。
篇三:春分时节
世间最不能控制的是人的贪欲。天晴不过三日,就开始嫌弃这头顶的太阳了,这之前,对阳光可是朝思暮想。
我说,我就是罪人。小龟龟死了,我不会诵经,只得发信息请庙里的大师为亡灵超度。我甚至还想,把昨晚写给它的分行文字打印下来,烧在它的坟前。
昨晚我把它从沙里挖出来,放在清水里,看到它浮在水面的躯壳,起初以为它还在冬眠,后发觉情形不对,才晓得它死了。当时心口绞痛得蹲下身子,囚成一团,真是我的贪心害了它。就是因为我不舍得让它回到家乡,回到澧水,才在我的忽视下闭上眼睛。
若是去年夏末就那么放它回澧水,如今它肯定还活得好好的。前几日,小城的气温一直都在十度一下徘徊,偶见它从沙石中爬出来,我还给它喂食,它不吃,我还以为它冬眠没结束,又将它埋在沙石里。就这一埋丧送了它的性命。小龟是渴死的。那日它从沙石堆里爬出来,就说明冬眠还结束了,它要回到水里了。
儿子将它装在有盖子的那种一次性的饭盒里,儿子那说是给它安置的盅,然后就埋在前年葬小新的地方。儿子转身回来,我对儿子说:“以后,我除了养你,再也不养动物了。”我养的鸟,养的鱼,这又养的小龟,都死了。没死的,都飞走了。我没放过生,还变相杀生,不是罪过是什么。
当初养小龟还是小唐菜建议我养的,他说龟好养活,殊不知,春天醒了,才繁茂着,它却走了,我不知如何对他说起。因为我不能原谅自己。
龟龟走了,它的房子还在。今晚,我又习惯性地望了三次。
有谁歌颂过春天的落叶?
阳光日渐茂盛,春分时节,万物吐着阳气。表现力最强的是树叶,一层一层的绿在阳光下浸染着,享受着大好时光。它们向世间的每个生灵在叫嚣着,接下来的时日就是它们的了,树上的天空,树下的地域都是它们的领域,它们收留秋蝉、放飞鸟鸣,还妆点花儿、果实,它们吸进空中的废气,输送新鲜的气息……
一阵风吹来,成群的叶子从树上落下。它们好似事先约好好的,只能风号令,集体殉情一般纷纷往同一个方向跳。那气势壮观极了。叶子纷纷离开枝头,是为了给新生的叶子腾出空间,好让它们有足够的力气吸收营养,日渐繁茂起来。我说,春天的叶子像母亲,母亲用自己的有限的生命坚守着这个家,当自己老了,使命完成了,也该离开了。可不是么?那些在树枝上与严寒抗衡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叶子,在这个阳光充沛的时节里集体离场,能说它们不是一种成全,一种生命的传承?
再接着一阵风,地上的落叶一团一团地滚动着。风终于肯停歇,叶子也安静了。只是,落在水泥地叶子回不到树根,回不到泥土奉献自己最后的力量了。不能回到根部的叶子,像迁徙途中夭折的鸟儿,到死,它们都没能回到自己的故乡。那些流浪在外不能返回家乡的人呢?为何的说“落叶归根”,想必是这个意思。那样的酸楚,是长年在外,客户他乡,客死他乡的人来说,无疑是薄凉的,是沉重的。
春天的落叶是绿色的,和秋叶不同。想必,它们的命运和使命也各自的不同。
篇四:春风里的春分
小时候,春分是新年之后又一个wǒ men小孩子盼望的好日子。
春分是上坟的日子,家乡人把祭祖叫上坟。为了表示敬重,在上坟这天,大人可以倾其所有,虔诚地做两小碗粉条炖猪肉,上面摆几片炒的很透明的淡黄色鸡蛋片,再配四坨白面馍馍,真是天下最美味的佳肴。小孩子上坟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能吃一顿好的,即使现在,每到春分,那股永不散去的的香味,总是在心头萦绕。
那时候,春天好像来的特别早,春风轻轻游荡,柳树开始吐翠,满山遍野的小草已经发芽,冰封已久的小河又开始唱起了欢快的歌谣,前川的桃花开始招蜂引蝶,后山的杏花竞相怒放,太阳放出的光芒很是柔和。脱掉破棉袄的孩子们,就像脱缰的小山羊,可着欢儿地到处疯跑,上山钻洞,下河抓鱼,前川挖辣辣,后山掏瞎瞎(haha),想着法子地害人。快乐之余,就开始遥望春分,走在一起的话题,自然就是春分那天香喷喷的白面馍馍和鸡蛋肉片了。
春分在无尽的期盼中总算来了。这天早上,大人们备齐了上坟的香表,提着散发着香味的献饭,和二叔家的几个小姐姐们相跟着开始上坟。乡下人的祖先一般都埋在一座不高不低的山上,要过一条浅可没脚的小溪,走一段不远不近的山路,大人们走的不紧不慢,wǒ men急的跑跑停停,偶尔飞起的田鸡,wǒ men也没情趣追赶,老是催促大家快走。水洗样的天空蓝的一望无际,麦苗上的露珠在阳光下发出金子般的光芒,和煦的春风老是撩拨孩子们的童心,田野里不知名的小鸟从头顶飞过,慢腾腾的蜗牛在草尖犁过一条细细的白痕,大地到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我和姐姐们见大人们走的慢,便抄近路快步向坟上跑去,到了地方,等了好长时间,才见满口收成的大人们慢慢走来。
乡下人老祖先的墓地没有明显标志,只有新近逝去的老人才有一堆隆起的坟堆。老祖先的墓地仅凭大人的记忆和代代口述,我的二叔是读过几天书的,记忆也好,能够记住所有人的墓地,并说出是wǒ men的那一代祖先。wǒ men都不喜欢听久远的事情,大部分时间眼睛只盯着白面馍馍和鸡蛋肉片,可老祖先多而且相隔太远,觉得老有烧不完的纸钱,磕不完的头颅,讲不完的故事。太阳在不紧不慢中照到头顶,春风淘气地躲来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汗水就开始流淌,大人们见到了中午,便说缓缓再来。于是坐在墓地,掏出黑面馍馍,就着大葱开始大嚼起来。wǒ men不想吃黑面馍馍,想吃白面的,可坟还没上完,只能干挨着。
年轻的二叔是个很快乐的人,家里姐姐多,没有儿子,那时候人家的日子都艰难,他的日子似乎更艰难。他喜欢唱几句秦腔,在墓地休息的间隙,还没有人提议,他便扯开嗓子吼了起来,段子好像是什么《二堂舍子》,wǒ men不爱听,可觉得很凄凉,唱着唱着,大人们就开始不说话了。
太阳越过头顶开始向西走了,大人们的黑面馍馍也吃完了,二叔的秦腔也停止了,wǒ men总算等到接着上坟的时节,快乐重新跳上心头。这次,大人们不像先前慢慢的样子,开始加快了速度,总算到了最后一个墓地,白面馍馍和鸡蛋肉片也在快乐地向wǒ men招手,烧完纸,磕完头,跪在前面的我和几个姐姐一哄而上,抢了个精光,虽然白面馍馍上沾满了尘土,鸡蛋肉片没有了热气,可吃在口中的香味,估计是这辈子再也体会不到的了!
大人们笑眯眯地看wǒ men吃完了饭菜,吆喝着wǒ men回家,血红的落日已傍在西山山顶,淘气的春风又开始放出丝丝凉意。走在回家的山路上,回头看看老祖先的坟墓,小小的我,居然有一股无法诉说的孤单和凄冷悄悄荡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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