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很底,真的气压很底。
他费劲地从长街的另一头,拈掉手中莫名熄灭的烟蒂,那无风缭动的烦炽,好像要把一个人的颖悟全都一溜烟地抹蒸掉。
走进上岛咖啡屋的时候,点了壶玫瑰花茶已经喝了三个多小时。
只不过是人间的四月,四月的天,却骤然上升了温度,然后又会突然情绪不好,铺天盖地的迎来暴雨,玻璃窗显得很寒栗。像是有龙卷风悄然而至,恣意地要将整座城市驱于蹂躏的边缘。
他的心柩也就这样浸泡在大雨欲溃的低压里,仿佛像是在玻璃罩里浸泡太久的豆乳,几乎可以嗅到自己身上发霉的味道。
落地窗外的天空,隐约是有千万只灰色的精灵,扇动着它们肮脏的翅膀旋舞着。如果带上一把伞,或许可以顶得住一片小小的方圆,还心情一丝暂缓的安谧,就算走出局促的户外,也不必像沙尘一样地的肆无去处。
离开机关没工作已经滂沱了六年了,日子过得像四溅的水沫在穿梭碎片,喷稀着徙生的斑痕。肺腑的叹息像狂噪汽笛声一扫而过,使之陷入低迷的情绪之中。
同期工作的友人已经当上大大小小的主任了,只有自己一身的冷淬。
生活是惟来不及的回顾,飘洒在迷蒙的抖擞里,又淋漓于稍纵的失患中。喃喃地,他看到雨珠一滴一点地在渐化,存在不过是单留一阵的转变,外面的世界又莞尔于烈阳包揽之中。让你不懂路边汩汩流过的,是何时漫下的淌心,仿佛偶尔闯进一簇云,不小心就跌下了眼泪来。
坐在位置上挪不动的,是不愿带走的,祈佑被呛心的涅磐。
屋内的人,被保护着一片阴霾。
不懂避讳的意见,总在以前的日子让领导听来是很刺耳的批判。只有敷衍才能象征性空气中频布的氧份,钻入体腔内,就能摈除那些淤虑的窒息。
诚实的态度就这样濒于紊乱,喧嚣浮华光怪陆离的虚伪,亦如洒入贫瘠焦田的甘霖,执勤在精神废墟上聚拢成摇憾的烫心。
有时候人家会说你是“好人”,不否那就意味着,后面还有一连串的、隐藏性的。可是他……
可是离开机关的男人四处碰壁。
喝干早已无味的花茶,他看着天花板惆怅,感觉像只脆弱无壳的软体动物被丢进了荆棘丛里。
对桌的她想写的东西突然很飘,俯拾皆是洗尽铅华的俨然。
似是而非的荡漾总在巧妙地整合和点化。
命运的演绎,像营造一叶窥见可底的破碎,彷徨和沉沦应该没隔很远的距离,但准确的度量地无由得知,韵致的是冠冕堂皇神化。
她是个好女人,错落成伤感的写手,实在是为生活所逼。缀字的伤触,像是打开女性的粉饼盒,在小小的的圆镜中描绘出鲜红的唇印,喃喃自语。
混沌的她在琢磨,过了这个冬天不太冷,忽然盛夏,没有趋于清晰四月的春天,蹈矩一颗发烫的心。
句中:“春暧是冬雪的葬礼,夏至是春风的消翳,秋来萧瑟了夏夜的妩媚,冬寒灰谐了秋色的爽朗。季节是什么,轮回成了宿命的牺牲品,锵铿得你无法弥于妥协,冷漠与温情总是相逐相随。”
像是她给描好了唇型的自己,在文字中又把两颊腮白扑得更白。她不想让对坐的那人知道,她其实并非是百分百的生手,这是她第n次执笔。
她想起了,她十八岁时的心怀,三十来岁的老板像父爱激起了她那份欠缺的关怀。
老板成了她第一个男人,欲望让她像一块海绵,柔软地吸掉对方沧桑人世,而她几乎也变成了充满的沧桑。
二十一岁那年,她发现成熟男人对人生有沧桑是可以靠几杯酒溶解的。他不再需要她!
然后,第二个男人翩然而至,像春天丰润的雨水轻叩她寒冬里干涸的稻田。
事过境迁她发现自己不爱他,她似乎从的意想的眼神里看到“情”这东西,像一尾灵巧的蛇,当感觉到自己要捕捉到它时,它逃得比烟还快。
而后,她怀孕了。
男友的告罄的如同一道古老光照,逆溯滑泻在不忍割舍拖沓的裂纹之中。
饶舌要把的酷热的虚幻,烦渎的梦呓嵌入了四月的媲美。
产下的生命,转留给她灰烬的希望。
苍穹里,瞬息有了舞风的轻柔,啼听的鸣啭,引人溶入缥缈的憧憬。
他摇亮火机,点燃了一支
她走近他,他疑惑地打量她。
该说些什么,她想。
“你是……”他皱着眉头问。
窗外又是欲雨未雨的天气,窗内是轻柔的音乐。
她的嘴张成o形,我是“思凡”,她很不自然地挤出了自己的网名。
“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在发的着名贴子里都在描述这个位置。”
他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好笑:“你的文笔也不错,我时常能看懂你的心事”
她也笑起来,很好看。
这时,只是序曲,从此他们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面对面的接触。
一天,相碰发烫的心他对她说:反正我一个过得很单薄,不如wǒ men生活在一起,包括你的女儿。
反正网络上下载的爱情,总需要一点点生活感触的类同和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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