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因收家,一本压在箱子底两年多了的笔记本被翻了出来,上面一字字、一句句,密密麻麻、娟秀的字迹,扯疼了我脆弱的神经,记忆回到两年前,我曾是一名“网络主持人”……
一
那是两年前的八月底,我和一群文学爱好者聚在一起,没有任何经验的wǒ men凭着自己的热情,组建了一个网上文学社。在一位文学知己的邀请下,我成为一名“网络主持人”,和他一起主持节目。(现实中我主持过节目,可是在网络环境下主持节目,我还是第一次。)我怀着忐忑,几天几夜想不出头绪,话不该从何说起,心里的这份紧张让细心的文学知己知道了,他笑了笑,用一个上午的时间理出一个缜密的活动方案,并耐心细致地指点我拟出活动的具体方案,可我还是觉得心里没有底,忙着又写出一段、一段的主持词,一并交给他审阅,他一边看,一边说:“妹,别怕,有我呢!”
为了主持好文学社的第一次活动,他忙完工作后,从出差地狂奔六十公里回到家,在几千公里外陪着我主持,可我还是很紧张,手哆嗦着不听使唤,脑子里一片空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杀进眼睛,心在“噗通”“噗通”地乱跳,脸窘得通红,短短的一句话,我要费很长时间,他看我半天打不出一句话,就打出一句一句风趣幽默、妙语连珠的主持词,渐渐的,在他引领下,我有点放松了。一个小时,在他的主导下,活动取得了成功。而我,一场活动下来,却是大汗淋淋,人几乎快要虚脱了,这比我上课还要累!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开始对我悉心指点,我也认真地跟着他学着,有被讥笑赤膊上阵的时候,也有一番付出获得成功的欣喜……在跟随他的日子里,他很少对我发脾气,也没说过我笨。可是,因缺乏经验和行之有效的措施,因而收效甚微;面对这样的现实,他很快就选择离去了,而我如霜打的茄子,眼睛里满是血丝,整整一夜,一面大哭着,一面苦苦恳求着他等等我,也许是我的诚心让他有所动容了,他答应我暂时留下。当时想:“如果他不答应,我就和他一起离开文学社,与他一起去做闲云野鹤,一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在xīn líng的天空里相依相随!”可是时间的流逝,wǒ men还是渐行渐远了……
二
在那段日子里,我的一个异想天开,让文学社的文友们大声叫好。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拿出自己的活动方案—— 一个网上特约访谈专栏。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怎么访谈?相隔千里,如何做到心存默契、达成共识?就是同一时间相约,也存在着一定的难度啊!这时,文学社的顾问给我支招了——列出一个访谈提纲,然后围绕这个访谈提纲,与访谈嘉宾进行精心而周密的准备。但这个活动方案还是有难度的,首当其冲是访谈提纲,怎么拟访谈提纲?我不会,设计的问题又空又大,让人无从谈起,顾问一次又一次否决我的访谈提纲,弄得我很沮丧,也很泄气。
于是,他决定帮一帮我,耗费了很长时间,查阅了很多资料,指点我弄出了第一个访谈提纲,并接受我的邀请,成为这一专栏的第一位访谈嘉宾。可我又怯阵了,因为主持活动要用语音对话,而我性格较内向,不敢在陌生人面前说话,现一下子要面对这么多的陌生人,更不敢说话了。他拿我没办法,又给我出了新点子,用打字和语音合在一起……
三
那是二零一六年十一月十四日晚,我与顾问的访谈如期举行了,wǒ men围绕着提纲侃侃而谈,涉及到嘉宾的简历、嘉宾对人生、哲学、教育、文学社导向的看法,以及他自身的创作情况、习作评析等内容,面对我的提问,他用语音一一作答,一个睿智冷峻、儒雅博学的男子,一点一点地敞开了胸怀,wǒ men谈话的气氛很轻松,不时有文友插进话来,协助我主持。也在那样的时刻,文学社里没有文友发链接,他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嘉宾精彩的回答,同时也在善意地起着哄,让我用语音和嘉宾交流,在他们一再要求下,我按住语音键,用颤抖、几乎走调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句话,就发了过去,顾问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着他的谈话。在那个晚上,他的风采得以展现,而我在他手里较完美地绽放了一次。这应是我当“网络主持人”浓墨重彩的一笔!
四
在顾问的指点和帮助下,我的访谈专栏断断续续地做了七期,慢慢地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主持的技巧也渐成熟了,专栏渐成为文学社较受欢迎的活动。就是这样,顾问还是不放心,只要他一有空,在我做活动的时间,就会赶到文学社里帮我压着阵,帮我应付着突发的状况,让我不受干扰、专心致志地主持着访谈活动;也为了我自己的专栏,在上课之余,就上网查阅资料,为访谈做好积极充分的准备。它是我心血的结晶,是我智慧的火花,怎能忘怀?!
当我再一次细细翻阅为访谈写下的一个个提纲、为问题汇聚的资料、为访谈嘉宾做的一个个点评、聆听顾问那珍贵的语音时,我的眼泪蒙上了眼睛,心里久久难以平静,这样的记忆怎能尘封?我曾是一名“网络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