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苏铁雁
草的力量在于串联集结,它是弱小的也是强悍的。黑暗中,草总是在反抗压迫试图冲破遮蔽与覆盖,在无望中或伸或曲,不懈地寻找光明与出路,这个过程一定是痛苦的。不同种类的草,在一块领域里互助互存,有时一荣俱荣,一败俱败。有时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的法则,也是人类社会发展与停滞,繁衍与消亡的法则。
消亡与生长实质上是一种平衡。人类要对某些灭绝了的物种进行复原,试图看到真实的过去,那些实验室里的成功说明不了什么,只不过是些皮毛。研究恐龙的专家说,恐龙就是这样的,那不过是有人见过恐龙蛋里的胎儿罢了。恐龙的皮色到底是怎样的呢?谁也没见过。时光是不能倒流的,除非你是超能量的怪物,除非你能改变现有的地球、大气乃至星际间的自然结构,实现一种新的全面的破坏,直至现存的文明的毁灭,等待新一轮文明中的智能生物对wǒ men的发现发掘,并给予某些定论。
似乎扯远了,我在说草。草让我遐想或者瞎想,总之它让我惊喜让我震撼。较之树,它们是浅层的微不足道的;较之石,它们是无足轻重的,但正是由于它们对石施以淹没和遮蔽,对土加以覆盖和护卫,才有了树的崇高、石的重量。谁也没有资格说,草就一定是浅薄的平庸的。自然林之所以比人工林更具有环保价值,乃是因为它们拥有比人工林更丰富的杂草种群,它们在自然的优胜劣汰中不断兴衰更替,互为因果,自我平衡,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