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好几年没坐公车了,这一次是我很讨厌的城市—北京。从乐乎到百子湾的455路共十站,好在被要求戴口罩。
富宝叫我来帮她看房子,原住处到期想换个近些的房子住,这让我变得更加厌恶这个城市,和自己!
乐乎的运营模式怕是离不开如此大都市的,一个片区内整包几栋楼改成抽屉式的数不尽的小单间出租。迷宫般的廊道阴暗潮湿,不足一米八的顶子需要歪头通过,推开单薄的门板是只能容下一张床的狭窄空间,却又硬是挤下了小冰箱小洗衣机小沙发等物件。回眼望去,活像是县城东殡仪馆内一排排安放骨灰的立式橱柜!
匆匆逃离出来,在公交站的马路边我的情绪溢了出来。
两年前我从供职多年的展览公司辞职出来,想来除了展览一无所通,便和两个朋友一起创业。从业务策划到设计施工,人员不多但各个位置都是经过诸多项目历练出来的,时状窘迫却也未来可期。
前期靠一些小项目糊口,在去年夏天总算有了一个可靠的项目,经会决定全力以赴。搜集资料编撰大纲后出了一稿方案,被空降的领导胡乱地全盘推翻,随后进入了疫情全面爆发期。直至四月复工,我带队驻场设计,每天泡在甲方办公室跟几个老师斟酌文字,探讨方案,虽有诸多不同声音却也充实有奔头。经过反反复复地修改再修改,总算是得出了一稿老师们都满意的方案,便信心满满地等待汇报。
为了与老师们做到实时沟通,三个多月几乎没回天津呆过。我跟富宝保证道:等做好这个项目就带你出去玩,你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事与愿违为常态!整个团队数月没日没夜的努力却抵不过几个走马观花的“专家”几句不必负责的业余点评。事后才知道,人家是肩抗某领导大旗来撬活的,这怕是得算作不可抗力了吧。
足足一年的时间、几十万的投入以及满腔热情全被冲进了下水道,从窘迫到更加窘迫,我大病了一场,因为我怎么也想不出解开这种死局的办法。
为了多挣些工资,富宝要继续北漂着。富宝累的时候撒娇说:不想奋斗了,想做条咸鱼。我却总说着:等等,等等,再等等……
我不怕失败,却怕失望,于人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