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每个人都有,快乐和不快乐的,幸福和不幸福的,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同,感受也不同。但我觉得自己是受到上天的恩宠和赏赐,整个童年精彩纷呈,真正是一个让人回味无穷的幸福金色童年。最值得回忆和感受最深的是一九八五年至一九九零年初进城住在穿山乡政府大院 的那几年,当年所经历的人、物、事如昨天发生的一般,仍历历在目。
一九八四年父亲面包由于工作调动,从朝阳乡“公社”调到了穿山乡“公社”,不,是调到了穿山乡政府。“公社”是毛泽东时代的产物,现在邓小平改革开放了,把公社改为政府了,职能也改变了。不过老一辈的人还一下改不了口,照样称公社,因为那时刚刚改革开放没多久,人们的观念一下转变不过来。我父亲就是被上级部门调任到新筹建的穿山乡人民政府任乡党委副书记。
穿山乡虽然叫乡,但离城市很近,农民都是种菜的菜农,还有个别村子就在市区内。当时的穿山乡人民政府就座落在一个称作东江的城区里,离桂林市中心十字街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份,wǒ men三兄弟随父母进城去穿山乡政府去看新房。因为乡政府盖了两栋住宅楼是以解决新政府内家住得比较远的干部及其他公务员的住所问题。我是第一次进城,一切都觉得那么的新鲜,连去米粉店吃碗米粉都觉得碗里的米粉都充满了城里味。当时的我是真正的乡巴佬进城,正如红楼梦中刘姥姥走进大观园时的感观一样:兴奋,新奇,还有点不知所措。
走进乡政府大门,距大门正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是一座很大的礼堂,也是电影院。大礼堂右边是农药化肥供销站,紧临供销站过去的是乡政府食堂。食堂后面是一片空地,后来几年之后又在这建了一栋楼,加上原来的两栋住宅楼和乡政府办公大楼正好把大礼堂围在中间。这样就形成了个“凹”字里再加上一竖,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乡政府大院。在大礼堂左边,正是侧对着和它并排的是三层的乡政府大楼。
父母带着wǒ men兄弟来到乡政府大楼一楼的走廊,走廊口有一道可以移动的铁门,这才是乡政府真正的办公大楼的把关口,一楼第一个房间是门卫室,正好对着上二楼的楼梯口,晚上有什么人想从这上楼都逃不过门卫的眼睛。在长长走廊右对面约十几米的地方有个较长的停车棚紧靠大礼堂而建。中间有条二米多宽的小水泥路通向前方的空地。在离wǒ men一百多米前方的空地上有两栋三层的住宅楼,一栋横着正对着wǒ men,看来刚完工,楼下的地面堆满了建筑垃圾。另外一栋在左边紧挨着乡政府办公大楼并排而建。这栋楼此时尚未完工,楼面还搭着竹架,挂着防护网。估计还要个把两个月才能完工。
这两栋楼每一栋都有十二套房,每套房都是两房一厅的格局,加上厨房和厕所每套房共七十五个平方米这样。如果哪家人多的话估计挤着些住了。因为这几栋楼是乡政府出资建的,政府里的领导住这里也得交租金,如果说要买房更不可能了,一九八五年乡政府领导干部的工资每个月才两三百块钱,虽然买不起房,但可以优先选房。然后余下的就是普通公务员选了,如果还有多余的房就租给外人。
我父亲选的是稍靠中,三楼的一套房。上了楼进入新房,心里很兴奋,好奇的四处瞎转起来,东瞧瞧,西瞅瞅,连看到马桶都觉得很新鲜,wǒ men乡下的农村哪有这玩意啊。走到后面的阳台上,下面是片空荒了的菜地,不远处才是种满绿油油蔬菜的一块块菜地,运目远眺,后面就是桂林七星公园,公园的几座山峰映入眼帘,离得最近的一座山,上面的凉亭都看得很清楚,连凉亭里有几个人都可以数得出来。这让我兴奋的心情更加激动起来,想不到这里的风景很不错啊。这次父母带wǒ men来只是先来看看,稍候选定日子再搬过来。
一个多星期后,wǒ men搬进了新居,成了这栋楼最早的住户。此时楼前的建筑垃圾已打扫干净,并在两个楼道前铺上了水泥路。不久之后,就有住户陆陆续续的搬进了这栋楼。由于刚来这里没多久,对这里的一切还很陌生。父亲怕wǒ men无聊,就从乡政府的文印室(也是图书室)里捧回一大纸箱的小人书回来让wǒ men看,估计有几百本吧,够wǒ men看上个把月了。想不到一向老实本份、古板的父亲,这次为了wǒ men,也假公济私了一回。
一天,父母上班去了,老是在家看小人书也烦啊,所以我就一个人跑到楼下玩。右边那栋楼此时尚未完工,还搭着竹架和防护网。一个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在竹架下左转右旋,时不时的弯下腰捡着什么玩。我正一个人无聊,就走过去和他搭讪,不想这小男孩也不怕生,很快wǒ men就熟络起来。后来wǒ men就成了乡政府大院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去哪都有wǒ men的身影。那小男孩叫廖洪春,是穿山派出所一名警察的儿子,他们住在一楼。一个多月之后,右边那栋楼也完工了,地面也整干净了,并铺上了水泥地面。小男孩一家又从wǒ men这栋搬到了另外一栋去,也是住一楼。由于一楼的阳台离地面不高,我经常从阳台爬到他家去找他玩耍。他家的大门我倒很少走过。
九月初是各学校秋季招生日,我被父亲送到了桂林解放桥头边的自由路小学读一年级。刚去读书的那段时间,去上学成了我的一件麻烦事,因为那时我长得矮小,腿脚又短,背着个书包,下楼时稍走快了些,经常就会一脚踏空,身体马上就像个皮球一样咕咚咕咚的从三楼滚到了二楼,因为这动静闹得大了,这时二楼的两个住户里的叔叔阿姨,伯父伯母就会打开房门查看,一看是一头灰头土脸的我,顿时乐了。“宏仔,怎么又从楼上摔下来了,下楼梯小心点嘛。练铁头功也不能这样练啊”。这些叔伯阿姨看了我额头已鼓起的大包,打趣道。然后忙把我扶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土。其实这些住户是我父亲的tóng shì,一家住的是乡政府乡长,另一家住的是乡党委书记。我跟各位长辈道了谢,急忙就去上学去了。从楼下滚下来我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直到现在我的额头左边都是有点变形的。
在学校读书,就得和同学交往。因我刚从乡下来,又黑又瘦,一身的穿着也是土不啦叽的。桂林官话也不太会讲,和同学说话还时不时的冒出几句乡下土话,当时那些同学听得都有点发愣了。后来班里的同学都知道我是乡下来的,都叫我乡巴佬,也不大和我玩。同学是小孩也就算了,想不到wǒ men的班主任何老师也有这方面的偏见和歧视。
何老师是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是从广东过来的,教语文。对学生很严厉,久而久之,那张脸也变得严肃起来,就算笑的时候,也会让人感到有点害怕的感觉。在读一二三年级的时候,我玩心太重,学习一直是中下水平,有次期考我发挥得较好,语文成绩在班上排前几名。在发考卷下来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夸了我一句,旁边的何老师却说:“他哪有那么利害,这次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如果我考得太差了,她就会用“乡里人”和“乡巴佬”之类的歧视语的称呼来训我。我心里气啊,这虽然不是种族歧视,但也是典型的地域歧视嘛。另外,如城里个把学习较好,但品德坏得流油的男同学,经常欺负wǒ men这些从乡下来的老实人,就算打你也不能还手,有次还手,倒被班主任训了一顿,还得找家长去谈话。而那个城里同学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老师没有说他,也没有叫他父母来校。所以碰到这种事我都是敢怒不敢言的,能忍则忍了。久而久之下我竟达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高僧心态。这种情况持续到四年级之后就逐渐改善了。后来到五年级,wǒ men班换了个姓段的女班主任,她比较民主,随后在学校的日子也比较轻松了。在学校的几年,我几乎没什么朋友,但东方不亮,西方亮,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我在学校尽管不太如意,但在乡政府大院,我却是过得有滋有味,如龙入大海,虎入山林,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乡政府大院里的大礼堂,也是电影院,后来逐步的功能化了。乡政府把星期一到星期六的白天这段时间承包给外人做录相厅,星期天白天又租给桂剧团唱桂林彩调。星期六和星期天晚上又放些电影。电影大都是老革命片,但有时也放些港台电影。我记得有天晚上母亲带我去里面看了一部当时香港拍的聊斋片《画皮》,片中恐怖的场景和声效让我看完出来时,见到黑的地方心里都不停的发虚。
在乡政府大院住了一年多,我不管去看录相,还是看彩调和电影都是免费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别提多惬意了。原来开始父亲带我去看的时候,是让那些租大礼堂的老板和在门口验票的人来认认我这张生面孔,带我去了几次以后,自然就熟了。和那些把门的混熟了之后行事当然就方便了。看来做领导的就有这点好处,让wǒ men看这些都不用花钱啊。
有时下午放学我都会带上院子里的几个伙伴去录相厅里打打秋风。有时中午也去看下录相,但因下午还要去上学,看的时间都不长,不免有点扫兴。wǒ men几个小孩子进去的时候,都自觉的坐在后排,既然免费给wǒ men看了,也不能去前面占好的位置,影响别人的生意啊。大礼堂主席台前左右各摆放了两台大彩电,虽然前面坐满了人,但对于巨大的礼堂来说还是显得很空旷。记得有一次中午放学后,我又钻进了录相厅,这次播放的是一部古装武侠片。演着演着,屏幕里的男主人公居然脱光了衣服,把在床上睡着的一美女也脱光了,然后就上了床。。。看到这里我真是目瞪口呆,对于我这样大的小孩来说从没接触这类东西,当时的大脑都有点短路了,呼吸都觉得有点不畅了。悄悄了瞅了瞅前面的观众。那些大人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的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如蜡像馆的蜡像一样,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动一下就会破坏某种气氛一般。整个礼堂很安静,只有录像里发出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我就悄悄的离开了座位,跑出了录相厅回了家。
每到星期天桂剧团都会在大礼堂唱桂林彩调。演员化妆间就在wǒ men的楼底下。原来的大礼堂没有化妆间,后来桂剧团征得乡政府的同意,在主席台后面另盖了间房作为化妆之用。我和院子里的廖洪春,于敏等五六个小孩经常在剧院里跑进跑出的,wǒ men当然不是去看彩调的,看也看不太懂,还不如看录相和电影来得爽快。wǒ men进去纯粹是去凑热闹的。桂剧团里有一对年青夫妇,男的挺帅,一副小白脸似的,女的也长得挺漂亮。他们夫妇在戏里经常扮演才子和佳人的戏码。他们还有一对儿女,和wǒ men一般大,有时也在彩调戏里客串一下金童玉女。由于wǒ men经常在化妆间旁玩耍,那对金童玉女很快就跟wǒ men混熟了,也跟着wǒ men四处瞎跑,还都到wǒ men各自的家里做客了一下。
有一次wǒ men去礼堂里面看彩调(其实是去玩耍的),里面人山人海,已经座无虚席了。看彩调的大都是从乡下来的老太太老大爷,还有少数的一些是他们带来的小孩子了。我估计那些小孩也是和wǒ men一样看得不太懂的。那些老太太老大爷一边嗑着瓜子,吃着水果、糖之类的零食,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彩调。这时台上一个扮演叫花子(乞丐)的演员,唱了几句之后就跪在地上磕头乞讨起来。这本是戏里的剧情,但观众太入戏了,居然当了真。坐在前几排的几个老太太老大爷顿时同情心大起,把手里的零食往台上的演员面前丢去。有人开了头,后面就引发了蝴蝶效应。其它周围的观众也纷纷效仿起来。那扮演叫花子的演员开始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有点发懵了,估计在寻思这戏倒底还要不要继续唱下去。但他反应很快,伸手接过一个观众丢过来的一个梨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边作揖,一边嘴里喊道:“谢谢各位大爷大婶打赏了,谢谢。。。”这时整个剧院火爆起来,人头攒动,有离得稍远的那些观众也纷纷站起来跑到台前把手里吃的东西都往台上扔去,有的还扔在了演员身上。一时间,空中的香焦、梨子、花生、苹果、纸包糖像雨点一般纷纷落在了台上。当时那火爆的场景不亚于后来香港的四大天王开的演唱会。那叫花子演员一边啃着梨,一边捡着观众丢上来的打赏,用戏服的前部分包起这些东西。但台上落满了的东西,他一个人那身戏服哪包得完啊,后台的几个职员见势不妙,提着几个竹筐急忙跑过来帮着捡。那竹筐估计也是唱戏的道具。后来又出来几个戏子帮忙,才急急忙忙的把戏台上面清理干净了。观众见此,也是一阵哄堂大笑。顿时大礼堂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乡政府大院住了几年,对大院里的一草一木都熟得不能再熟了,有小孩子的家里wǒ men都去逛过,除了一家外地来这租房的,住另外一栋二楼,几年居然都不认识那家的小孩。原来是那家人从不跟wǒ men大院里的人来往。就是碰了面也不认识。另外乡政府办公大楼也成了wǒ men一帮小孩玩耍的地方。从一楼到三楼的每间办公室,从办公楼前的空地到三楼顶的楼台上都布满了wǒ men足迹。wǒ men进办公室跟进自已的家里一样,wǒ men在里面玩耍,里面的公务员如果有事的话就忙自己的事,不搭理wǒ men,如果他们没什么事了,就逗弄一下wǒ men。所以政府里的每个人都认识我,反而是我不太认识他们有些人。
放暑假和寒假是wǒ men玩得最疯的时候。一群小孩子以我为头,我叫他们几个去哪就去啊,一切听我的指挥。我都有点做领导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很爽,怪不得现在的人都想方设法的往上爬,争做领导呢。wǒ men除了在乡政府大院里玩,还跑到七星公园,市中心十字街文化宫内玩。公园的每处山每处水都被wǒ men踏遍了,那时wǒ men的胆子很大,山上山下到处跑,连公园里偏僻的烈士墓前都有wǒ men的身影。
有一次一个大我几岁的女孩子告诉我她经常凌晨四五点钟去七星公园跑步,后来碰到一个中年男人想教她练武,她开始有点动心,后来还是拒绝了。我听了还有这么好玩的事,也想跟她一起去跑步,我跟小伙伴们说了,他们也想去,于是回家就各自跟自己的父母说了,父母也很同意,体育锻炼是好事啊,何况又有那么多小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凌晨五点钟,天还是很黑,大院里热闹起来,呼朋唤友的。终于纠齐了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向了七星公园。。。。。。
无聊的时候wǒ men就去乡政府大楼的卫室里去玩,里面有部电话,门卫室的墙上贴着各单位的电话号码。wǒ men就拿起电话乱拔起来,门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wǒ men太熟了,因为wǒ men这些都是乡领导的子女,所以看到也不管wǒ men。看到有个119的号码,后面的名称我只认得那个火字,另外一个字不认识,顺手就拔了起来,电话传来一句普通话:“你好,有什么事”。我对着话筒叽哩呱啦乱说一通,不是英语,也不是日语,更不是中国话,连我自己都听不懂。电话那头估计也是头回碰到这种事,居然沉默了十几秒,大概在想着是哪国语言吧!十几秒后对方居然说话了,也是叽哩咕噜的声音,估计是听出wǒ men小孩的声音了,也对wǒ men来了这一手。我嘻嘻一笑,就挂掉电话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消防同志也是有点幽默感啊!
后来wǒ men又跑到二楼文化教育办公室,里面的几个中年男人见wǒ men进来,嘻嘻一笑,对wǒ men几个说,过来,给你们做道题,脑筋急转弯:“两个人各扛着一根木头,互对着过一座独木桥,而桥的宽度只能容一个人过。他们两个人来到桥中间,却不肯先让,请问,他们怎么过得这个独木桥”。我搔了半天头也想不出来,就对几个小伙伴说,你们在这想,我去上个厕所先。我是最烦这种题的了,所以就采用尿遁了。然后我就跑到了三楼,想去三楼文印室(图书室)看小人书。
文印室就在三楼的第一个办公室。谁知里面没人,是关了门的。其实我父亲也有文印室的钥匙,但白天我不好去问,怕影响不好。我想起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美女,是专管文印的,她应该有文印室的钥匙。好像在后面的的办公室里,具体哪一间不清楚了,所以我就向后面的走廊走去,在第三间办公室找到了那美女。此时那美女正和其它两个tóng shì有说有笑的。手里还提着一串纸粽子。原来现在没什么人办事,他们几个也没什么事,就做些小玩意玩了。那美女一见是我,就招了招手叫我过去:“过来,我教你串粽子做门帘”。说完,就从办公抽屉里拿一叠漂亮的油印纸出来。看着精巧的一串串“项链”,我受不住诱惑,就跟她学了起来,这时候我去把文印室看小人书的事都给忘到脑后了。和她学做串纸粽子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她突然对我说:“你什么时候生日啊?“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口就答道:"明天"。她听后,马上就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崭新而又精美的生日卡片递给了我。说道:“祝你生日快乐”。我愣愣的接过卡片,确实很漂亮。但现在改口也已经晚了。我估计她也知道我的生日不会是明天,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啊。唉,将错就错了,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那张卡片本来我一直珍藏着的,可惜后来搬家时怎么也找不到了,可能是搬的过程中弄丢了吧。
从那美女那办公室出来,下楼来到二楼,想去文化教育办公室看看廖洪春他们几个还在不在,谁知到那里一看,人早就没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溜走的。才迈了几步想往回走,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经过武装部办公室门口,随意往里看了看,就看见里面办公柜的墙脚下放着几个黑乎乎的东西,看形状有点像电影里的手榴弹和小型迫击炮的炮弹。我一下就来了兴趣,立马走了进去想看个究竟。说实话,这些玩意只在电影电视里的战争片里看到过,真正的实物却从没亲眼见过。到了里面,见到武装部的部长和一个人正聊着什么。见到我进来,就问道:“宏仔,wǒ men都快下班了,你还进来干什么啊?”原来他就是住我楼下的,乡长的老公。也是我的小伙伴余敏的老爸。“我想看看这几个东西”。我说完指了指墙脚那几个疑似手榴弹和迫击炮弹的东西。“哦,那nǐ kàn吧"。说完,便转过头不再理我,继续聊他的天。我蹲下身子,拿起手榴弹的瞅了瞅,是木柄的,看上去挺土的,便不再感兴趣了。然后双手捧起像小型迫击炮弹的东西仔细打量起来,这东西下部有三个尾翼,弹身表面有点点的锈斑,看来有些年头了,掂了掂,挺沉的,应该不是假货。我立时兴奋起来,有点爱不释手了,看了看正在聊天的俩人,好像没注意到我。我双手就捧着这枚“炮弹”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一楼的楼梯口玩耍起这颗炮弹了,东摸摸,西敲敲。这时楼梯口还有人走上走下的,有个人走下来,不知是哪个办公室的,看到我说:“再敲,要爆炸了”。我看了看他的脸上的神情,笑嘻嘻的,便知是开玩笑的。就说:“我不怕”。“不要再敲了,很危险的"。他说完不再理我,转身就走了。后来的人碰到我玩炮弹好像也没问我从哪弄来的。于是,我就把炮弹捧回家珍藏了起来。当时也没多考虑炮弹里面还有没有火药。后来wǒ men搬家时,也没拿到新家去,就留在了原来的地方,也不知后来居住的人怎么处置这枚小型的迫击炮弹了。
wǒ men乡政府大院门口有两家食品批发店,刚好一左一右开在两边。有一家的老板姓王,记得过年的时候还跑到我家里去拜年,所以也比较熟。所以我嘴馋的时候就去他那家买点零食吃。他在店面的时候,就会给我点优惠,送点小东西,一天下午,我买完零食回来,刚走到乡政府办公大楼的门口,也就是门卫室内前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从外面办事回来,刚好停好车就碰到我。他微笑着就对我说:“宏仔,我现在有空,现在带你去游戏机室玩游戏机去”。“真的”,我双眼亮了亮。八几年那时候很流行打游戏机。我虽然很喜欢玩这个,但是总是囊中羞涩,没钱去玩。父亲也很少给零花钱给我,问他要钱的时候他总是问我:“你要钱去做什么”。后来也不怎么问他要钱了,最多问母亲要点零花。不过给的钱也不多,最多几毛钱。
那小伙子的名字我不太清楚,但知道在三楼办公,有时去文印室用打字机打打文件。wǒ men院里的几个小孩子去文印室除了看书外,就是看他们打印文件和复印文件。用那打字机打文件时,会发出“嗒..嗒.的清脆的金属声,原来还是沿用古时活字印刷术的版本。看着装字盘里一个个小方块里密密麻麻的铅字。就知道当时打字员的辛苦了。还有就是复印文件也比较麻烦,至少要两个人才能做成这份工作。当时复印文件不像现在有复印机,一按按扭就可以完成了。当时是手工操作,用滚筒沾上油墨一张张的滚着印,所以乡政府要发文件的话,经常是要至少三个人在文印室忙活才能完成。
那叔叔带我先去银行取了钱,然后带我去了游戏机室,买了十块钱的游戏币让我自己玩。一直沉迷在游戏中的我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如果不是那叔叔提醒我,我都错过晚饭时间了。依依不舍离开了游戏室,和那位慷慨的叔叔告别时,他说,有空的话再带我来玩。我听了,满心的欢喜。回到家里,把这事和父母说了,父亲听了也没说什么。
在乡政府大院时,我和廖洪春两个经常去穿山派出所的户籍室玩,穿山派出所办公室是在乡政府大楼一楼最后一间。派出所后面是一间狭小的罪犯临时关押室,是在办公大楼和住宅楼之间的间隙间盖起的一间很小的房间,宽度也就是一个大人左右张开伸直两手臂的距离。紧挨派出所办公室的就是户籍室了。派出所归乡政府管辖,所里加所长只有五六个人。那时还没成立联防队,人手紧,派出所的关押室又小,所以wǒ men上学时经过办公楼前经常可以看到抓来的罪犯直接反着双手被手拷拷着,背靠在办公楼门前的树干上。如果是夏天,一大早wǒ men就会看到罪犯满脸的小红包,精神颓废的靠着树坐在地上。估记一晚上的给蚊子提供了免费的宵夜,让蚊子痛痛快快的饱餐了一顿,而不用担心人会用手掌拍死它。不知道这些蚊子享受这顿美餐之后,还是不是食髓知味的天天晚上候在那里等着送上门来的美食。白天我估计也不好受,因为以前和院子里的小伙伴在办公楼前的树底下玩泥巴时,经常可以看到黑色的小蚂蚁在树干上爬上爬下的,如果罪犯长时间挨着树,难保蚂蚁会把人当成树的一部分,而到处爬来爬去的,想像一下,蚂蚁在人的身上随处爬,而又不能用双手去弄,别提多挠心了。我都有点同情这些犯了法的人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还是做个良民好啊。
派出所里有一个警员,身材高大魁梧,肩圆膀粗的,在粗犷的左脸上有一道三四厘米长的刀疤,咋一看有点吓人的。如果脱下警服的话,很可能让人误会是混黑社会的。不过,他的老婆却是长得还挺漂亮,而且还很温柔,当时他们儿子才一岁多,我和院子里的几个小孩经常跑到他家里玩,所以也比较熟。
派出所办户籍的是一个姓莫的警员,年纪我估计也快到退休的年龄了,办公大楼里的人都叫他老莫。老莫为人比较随和。不知哪一天我和廖洪春去户籍室玩,当时无聊的时候就随口说了句要老莫讲故事给wǒ men听的话。老莫听了,见当时也没什么人来办事,也就没拒绝,跟wǒ men讲了一个小故事。我和廖洪春俩人听得津津有味,直到老莫下班为止。后来我俩不知不觉的就像吸了毒品一样上瘾了,几乎每天下午放学都去户籍办公室找老莫讲故事。wǒ men坐在办公桌上背靠着墙,老莫就坐在办公桌前跟wǒ men讲故事。碰到有人来办事,wǒ men就跳下桌来在旁边等着,待办事的人办完走了,wǒ men又要老莫接着讲。老莫的故事五花八门,什么类型的有,从古到今,从都市到鬼怪再到武侠,什么都讲。老莫讲故事很有逻辑,很引人入胜,不知不觉就让你沉入到故事中去了。毕竟是搞公安的啊,很有一把刷子。
我记得老莫讲了一个很长的武侠故事,wǒ men足足听了三个月才听完。每次到下班时间时,老莫就会笑嘻嘻地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然后wǒ men就无可耐和且又失望的离开了办公室。每次听到精彩处,就得散人了,确实很掉人的瘾。后来我渐渐长大,读的书也多了,才知道老莫讲的故事都是从《故事会》,《聊斋志异白话文故事》,古代和现代小说和当时流行的武侠小说里弄出来讲给wǒ men听的。
有几次想找老莫讲故事,但老莫人不在,估计是去外面办事去了。但wǒ men的故事瘾正旺盛着,于是就在老莫的办公室逮着一个年青帅气的警察要他给wǒ men讲故事。这年青警察见wǒ men缠得紧,对wǒ men无可奈何,见眼下也没什么案子去办,只得搜肠刮肚的想个故事来打发wǒ men。这帅警察姓张,刚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穿山派出所,来到所里也才半年多。到了这里也没地方住,于是他就在老莫的户籍办公室里用木质文件柜拦在中间, 把办公室一分为二,在一边的墙边留个口,墙上打个钉,又在文件柜打个钉,用绳串上一块长布以作门帘,然后就在里面铺张床,就在此暂时定居了。这帅哥张给wǒ men讲了一个外国的故事,其实他讲到一小半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这是一部电影,上个星期我还和父亲去看过。想不到一部电影也被他讲得有声有色的。我心里嘀咕:难道做警察的都是讲故事的一把好手,是不是在分析案情时练出来的啊。
帅哥张年青英俊帅气,才来穿山派出所没多久,就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女孩,然后就和那女孩交往起来了,约会地点有时就在户籍办公室后面的小隔间里。那时我和瘳洪春两个人进户籍室正准备去找他讲故事,当掀开布帘一看,只见他正和一个女孩坐在床边有说有笑的,旁边还堆了一些瓜子,糖,蜜枣之类的零食。当我进去一看此情景时,就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冒失了,破坏了别人的好事和里面的气氛。正当我在不尴不尬的时候,帅哥张见wǒ men进来,正了正身体,干咳了几声,道:“来,吃点东西”。那女孩也跟道:“吃点吧,说着就随手抓了一把糖想塞到wǒ men手里,我忙推却道:“我不喜欢吃零食,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忙扯着廖洪春溜出了户籍室,临走时还特意多看了几眼那女孩,长得很是普通。后来听说帅哥张被那女孩甩了,我就纳闷了:帅哥张长相不错,那女孩还很一般,怎么反而倒被甩了啊。之后的几年,都没见他谈过女朋友,不知是不是把重心放到了工作上了。听说现在他被调到七星分局了,在里面当个小官,应该是科长之类的吧。帅哥张现在也差不多五十岁了吧,不知现在还有不有当年的帅气,呵呵。
在乡政府办公大楼前面有个车棚,派出所缴来的很多单车都放在这个车棚里,大都是小偷偷来的,但抓住小偷后却没法找到单车的失主,只能堆在这个车棚里,有很多单车已经是锈迹斑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骑了。我和院子里的几个小伙伴经常从里面挑些稍好的单车坐。有些单车是上锁了的,但也难不倒wǒ men,拿石头砸,用铁棍撬等诸多方法,车锁哪经得住wǒ men这般的折腾,最终还是乖乖投降了。wǒ men像得胜的将军一样,雄纠纠,气昂昂,踩着单车满大院里溜。wǒ men个子较矮,坐不到座板上。只能把脚伸进单车的三角杠里跨着骑着走。虽然这样踩着比较累,但是wǒ men玩得很有兴致。
一天,wǒ men几个小孩子又来到这个车棚,准备选几架单车玩。我双眼扫了一下,看中了一架三成新的单车,虽然这架车子有些地方也有锈斑,但比起其它锈得似乎能掉下零件的单车来,还是强上不少。于是我就找来一根铁棒,干起以前经常干的活。正当我干得正起劲时,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你在这做什么。”我转身一看,原来是新调来的派出所所长,来穿山派出所才一年多这样,但我还是认识的。于是我就理直气壮的说:“坐单车玩”。派出所长有点急了,说道:“你搞的是我的单车啊”。“啊”,我傻眼了。“我搞错了。。。。。”,现在的我是没半分的底气了,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谁能想到这么破旧的单车会是派出所所长的车啊,何况离那堆缴来的黑车这么近。我话没说完,就忙叫上小伙伴们一起灰溜溜的跑路了。。。。
夏天的晚上,整个乡政府大院是wǒ men一帮小孩子的乐园,除了在空地上玩耍外,政府办公大楼也是wǒ men游戏之地。我以去文印室去看书的名义,问父亲要了一串钥匙。然后下楼约上几个小伙伴去办公大楼去玩了。wǒ men上楼打开门进了三楼的文印室,各自找自己喜欢的书看起来。文印室里除了有小人书,还有个大书柜,里面有诗歌,散文,小说之类的,古今中外的都有,每本书的后面都盖有[广西壮族自治区第一图书馆藏书]”的红印章,我就纳闷了:乡政府怎么会有图书馆的藏书,难道是有借不还吗?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还是看书要紧。当时wǒ men看这些书有些难度,所以一般都是看小人书为主。我一般最多看半个小时,然后就选了几本好看的打包回家慢慢看,到第二天晚上再还回去。这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不过,没人管,我不是借,而是直接拿了。但我还是很实诚的,看了都会还回去。后来年龄稍大,就拿书柜里的书看了。有一次拿了两本书回家看,一本是《希腊的神话和传说》,另外一本是《常用成语故事选》,因忙着一些事,后来慢慢就忘还了,现在还留在我家里。也算是不经意间小小的贪污了一把吧。
wǒ men几个人在里面看了会书,就走出来,顺着三楼的走廊来到最后一间办公室。这也不是一间办公室,就像一间学校的教室一样宽,有黑板,有讲台,有一排排的桌椅。好像是教学用的。因为门上的玻璃窗不知啥时候坏了,也没拉拴,玻璃也不知去哪了,wǒ men中的一个人很轻易的跳上去扒着窗沿翻身就进去了,然后在里面打开门,wǒ men大伙一拥而进,在里面四处晃悠,又在黑板上东涂西画的,玩了个尽兴,走时顺手牵羊拿了点粉笔出去玩。
下到二楼,我带着小伙伴们来到最后一间办公室,应该是会议室。这是乡政府领导开会的地方。我父亲有这会议室的钥匙。对于这里我很熟了,领导们开会时,我和另一个小伙伴于敏经常在会议室玩,于敏的母亲是乡长,会议室内有几个软软的皮沙发,也不知是不是真皮的,坐着睡着都很舒服。领导们在一边开会讨论事,而wǒ men就在一旁的沙发上玩耍,各不相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有时领导们去外面办事,也会带上wǒ men几个小孩去。如有一年桂林举行划龙舟比赛,乡政府里的几个头头,晚上七点多钟坐上政府的中巴车带上wǒ men几个小孩子连夜赶去辖下的几个村去进行慰问,鼓励。进了村子,比赛的村民正在空地练习划龙舟,锣鼓的敲击声远远的传了过来。wǒ men到了目的地,是村子的祀堂,里面供着龙头。乡领导到了自然有村干部作陪。wǒ men几个小孩子只能在旁边看希奇了。聊了大半个小时,又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又赶到下个村去慰问鼓劲。。。。。
有时夏天星期六的晚上我哥和我就会拿着父亲的钥匙来到会议室打开门进去睡觉过夜,那皮沙发夏天还挺凉快的,里面又有吊扇吹,在里面睡觉确实挺舒服的。平时是不太好在里面睡觉的,因为怕碰到政府公务员上班,这样影响不好。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领导会议室的门,小伙伴们争先恐后的跑到沙发上躺的躺,睡的睡。口渴了就从隔壁的乡长办公室的保温壶里倒点水喝。原来会议室里有一扇小门直通到乡长办公室的,而茶杯在会议室有现成的,以备有客人或上级来人开会随时用到。wǒ men在里面玩耍了个把小时才离开会议室回了家。
晚上,我和院子里的小伙伴在大院里的乡政府办公楼玩耍时,有时可以看到父亲和派出所的警察在打牌和下象棋。因为当时没什么活动。公务员下班都是下下棋消磨时间。当我和几个小伙伴站在派出所门口往里望时,里面有个打牌或下棋输的警察正在钻办公桌。钻了几圈才停下。旁边的其他人都乐得哈哈大笑。原来他们玩这些只是搞个彩头增加点乐趣。他们都是政府公务员和执法者,不能以赌钱做彩头,如果做了那便是知法犯法了,影响也不好。另外他们的工资较低,也没多余的闲钱拿去赌博。
八几年的时候,抓赌博的抓得很利害,我父亲亲自带着联防治安队和派出所警察下乡去抓赌,经常把赌徒和赌博工具一起带到了派出所。赌徒该关的关,该罚款的罚款。赌具有些则被抓赌的人刮分了。有一次,父亲拿回一副从赌徒那缴获的字牌。这副字牌不是用硬纸张做的,当时在市面上也见不到有卖的。也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字牌后面喷着一层红漆。硬中而带有韧性,不易折断。我奶奶用这副字牌和一些老人打了两年,居然都没坏,质量好得没话说。可以说是专门为专业赌博定制的字牌啊。
父亲和派出所的警察们如果玩钻桌子玩腻了,就会变化花样,玩赌手枪子弹,谁输了就要把枪里的子弹按照之前的约定数交出来,至今我父亲的书桌里还有赢来的三颗手枪子弹。
过年是wǒ men院子里小孩最开心最热闹的节日了,离大年三十的还有两天,就把烟花爆竹准备好了,八几年时的烟花爆竹品种繁多,质量又好。派出所也缴获了不少的非法卖的烟花爆竹,缴来的烟花爆竹当然不是就地消毁,这样太浪费了,而是所有派出所警察把这些烟花平均分了,拿到年三十晚上放。我看到帅哥张他分了不少的烟花,他一个人也放得完?我想问他要点烟花,这个小气鬼,居然一毛不拔,一点都不舍得给。怪不得那个长得一般的女孩子会把他给甩了。
待到大年三十的的晚上,吃过年夜饭,wǒ men几个小伙伴先在大院里放些烟花玩了会,又跑到办公大楼三楼顶的平台上玩了玩,然后就回家等到十二点的到来,那才是重头戏。十二点一到,院里马上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然后就是满院子绚丽的烟花。我两个哥哥很喜欢玩雷炮,就是很大很响的那种,点燃往楼下丢一个,整栋楼都震得似乎有点晃动起来。此时,从窗口往外望去,整个乡政府大院通体雪亮,半空到处是互相穿梭的五颜六色的烟花。想不到院里二十几户住户会放那么多的烟花,照得整个的大院宛如白昼一般。由于烟花乱串,大院里的一棵老樟树的树顶上的叶子被烟花点燃了,但很快就熄灭了,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右面那栋楼一楼的楼梯口的一架单车遭劫了,座板被整个点燃了,当时喊单车起火了,但鞭炮声太大,喊声根本传不出去,想去外面更危险,到处是爆竹烟花,只能眼睁睁看着斜对面楼底下的单车座板燃烧尽了,但所幸火没漫延到别处去,自己后来就慢慢熄灭了。时不时有烟花从对面射来穿过我家的窗口落到家里,让wǒ men躲闪不已,还好烟花一进来就熄灭了,虚惊了一场。由于整个大院被烟花照得雪亮,我看见斜对面的政府办公大楼派出所办公室门前,帅哥张的脚前堆满了的烟花冲天炮之类,手里拿着根二十几环的连环炮烟花正在兴致勃勃的放着,那堆烟花估计可以让他放上大半个小时以上。此时的神情,他就像个小孩一样,充满了过年的喜悦。后来,我想,不对啊,他应该有父母吧,应该回去陪父母过年啊,怎么一个人住在办公室过新年啊?难道大年三十也值班?那时我毕竟还小,不知原因,也不再去探明了。那几年的过年实是很热闹很喜庆。
大年三十过了,就到了新年的初一,在上午的八点多钟这样,乡政府辖下的几个村子都会组织舞狮队来给乡政府拜年。住在乡政府大院里的大都是乡领导,只有极少数公务员住这。所以舞狮放鞭炮的任务就交给wǒ men住在院内这些小孩大孩,小的七八岁,大的十六七岁,男男女女总共二十几个人,我在大清早七点钟起床,在院内见到叔伯阿姨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在说些新年好之类的吉利话互相拜年后,就相约跑到大礼堂放电影胶片室的楼顶平台上,也有些小孩跑到楼下等等待舞狮队的到来,女孩子大都不敢放鞭炮的,只是在旁在看热闹。不过有个把胆大的也敢去放。这时,我父亲和乡党委书记从书记办公室里抬出一大箩筐的鞭炮出来,筐里面大卷的,小封的都有,待把箩筐抬到电影放影室的楼顶上,刚放下,wǒ men这些大小孩一哄而上,把筐里面的鞭炮瞬间刮分完了。随后领导们又拿来一大编织袋的的盒装糖上来,里面还有几棵青菜。手里还拿着几个大红包,也不知里面装了多少钱。
几个稍大的孩子捧起大卷的鞭炮走到楼底下,以作迎接舞狮队的到来之用。而楼上的wǒ men拿起几根长长的竹竿,在一位乡党委副书记的的压阵下,用一根包装绳把糖、青菜和红包紧紧捆绑在一起,然后吊出楼台,因为上面的平台边有很高的水泥砖护栏,所以wǒ men把竹竿搭在护栏上,用石头和黄砖压住里面的这一截竹竿头,让另一头用绳子绑着的糖和红包高高挂起,接着拿起短封鞭炮撕开一头的包装红纸,露出里面的引信。然后再把这些弄好的鞭炮放在护栏台上。做完这些准备工作,然后便是等待舞狮队的到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远处传来锣鼓声,wǒ men知道舞狮队到了,但不知是哪个村的。于是都精神振奋的做好了准备。楼下的五六个乡领导也站成了一排,准备接受村舞狮队的拜年,周围都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除了wǒ men院里的住户外,还有一些附近村子的村民来看热闹。舞狮队一进乡政府大门,下面的人立马点燃放在地上的长炮,在锣鼓、鞭炮喧天中,舞狮队已来到底下,正在给领导们拜年,见此wǒ men点燃一封封的小炮往下丢,炸得舞狮的人东躲西躲的,wǒ men在上面乐得呵呵大笑。几头“雄狮”舞出各种姿态和作出各种神情,威猛的,憨态可掬的,搔痒滚地的。。。。。。可见舞狮的人做足了功夫。之后给领导们拜完年,重头戏就来了,是舞狮的人叠罗汉拿红包。他们叠成三层,由最上面的那人取红包,wǒ men当然不能一下如他的愿,他伸手取的时候,wǒ men就故意把竹竿翘高,让他拿不到。然后又放低下来,等他伸手过去还没碰到的时候wǒ men又把那红包吊高了。几次三番之后,wǒ men知道不能再这样戏耍下去了,得适可而止了,如果戏耍久了,出了问题,大过年的就不吉利了。于是wǒ men终于让那最上面的人如愿的拿到了红包。取了红包,舞狮队在下面又舞了一阵,就打道回府了,wǒ men在上面又丢下一串串的鞭炮欢送舞狮队回去。
舞狮队一走,院里一下安静下来。于是wǒ men一边聊着天一边分配好鞭炮,等着下个舞狮队的到来。过了几十分钟,大院门外一阵敲锣打鼓声由远而近,我知道是舞狮队通知乡政府的领导们,他们来了,让里面做好准备。等这个舞狮队到了里面,wǒ men这些小孩子在楼上把点燃的一串串鞭炮像雨点似的丢下去落在两头正在舞动的“狮子”旁,只听在连续的霹雳叭啦的响声中,一阵阵浓烟四起,把两头“雄狮”都惊得退到了围观的人群旁,反正放这些鞭炮又不用花wǒ men的钱,所以就拼命的放。这时在上面领队的一个乡党委副书记连忙走过来阻止wǒ men道:”别丢了,别丢了”。稍后,又是取红包的戏码。这次是四个人肩扛着几根木棍相互对站着,一个“狮子”站上去取红包,只见那舞狮头的人站在舞狮尾的人肩上,而舞狮尾的那人两只手抓住上面那人的双脚,站在木棍上晃晃悠悠的,似乎两条腿在颤巍巍的抖个不停。估计平时不怎么练功,到过年了才临时抱佛脚的练了阵,看他颤抖的双腿就知道了。连带着wǒ men在上面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怕他们一不小心就从上面摔了下来,那就喜事成坏事了。旁边的党委副书记忙提醒wǒ men:“不要乱动竹竿了,让他们把红包取下来”。见此情景,wǒ men也不敢乱动了。只见那头“狮子”张开大嘴,慢慢往上接近直到把红包吞下,取下红包后,wǒ men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之后又有几拔舞狮队来拜年。整个活动结束后,已快到中午了,wǒ men意犹未尽而又开心的的各自回到家去吃中午饭了。
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压抑的校园生活慢慢改变了。读一年级的时候,语文何老师要wǒ men在作业本上粘一小贴画,然后写一句话。那时放学我就在街边买了一大张的明星贴,然后剪下一张小的粘到作业本上,写道:“大姐姐在河边练剑”。何老师改了作业没说什么。到二年级的时候,何老师又出同样的题,不过却把一句话改成了一段话,也算是小作文了。我照旧沾了贴贴画,写道:“大哥哥在公园练武功”。班主任何老师看了,火冒三丈,把我批了个狗血淋头:“一年级这样写,到二年级还是这样写,内容几乎没变,这是小作文吗?真是蠢到家了,乡巴佬,下午叫家长来”。我垂头丧气的接受何老师的训斥,心里暗暗叫苦:又得叫家长来啊,我最怕叫父亲来校和老师沟通了,这几乎没什么好事。下午放学后,回到家里,把何老师的话向父亲作了转达,不过,一晚上父亲什么也没说,直到我睡觉时怦怦跳的心才安定下来。
到四年级的时候,我真的是时来运转了。一天,上自然课时,自然课老师唐老师要wǒ men写一篇关于桂林环境保护的文章。于是我就写了一篇有关桂林漓江的作文,文章采用拟人对话的方式以物论事。过了几天,唐老师拿了我的那篇作文,找到我,说叫我拿回家再修改修改一下。我二丈摸不着头脑。自然课什么时候成语文课了,还要写作文,写完不算,还得修改。唐老师后来解释了:“桂林环境报要搞个校园版活动,在桂林各中小学征文,你们班你和胡晓燕同学的文章写得比较好,所以你们再拿回去修改一下,完成后明天交给我,到时再和其它班的一起投到报社。胡晓燕是wǒ men的班长,女的,各科学习都是顶呱呱的,很受班主任何老师的器重。
回到家里,我拿着文章又请教了一下父亲,父亲指点了一下,然后修修改改弄了一个多小时再完稿。虽然本人对这篇文章不是很满意,但是自己的水平就这么高了,不可能写出更高水平的文章。第二天,我就交给了唐老师,然后就忘了此事。大概过了半个月这样,有一天,唐老师找到我,高兴地对我说:“祝贺你,你的文章上报了,还有八块钱的稿费,明天你去我办公室去领稿费单。对了,要拿搞费单去邮电局才能领到现金。
我听了很是兴奋,第二天早上就兴冲冲的跑到唐老师办公室,问唐老师要稿费单。唐老师无可耐和的说:稿费单,哦,还有一份送你的报纸被周校长拿走了,说是星期一开晨会的时候再发给你们。还有一个和你一起被录用上报的的是53班的一个女同学。你们星期一再领吧”。没领到东西,我都点失望的离开了唐老师的办公室。
星期一早上,晨会的国旗升完后,wǒ men的中年女性周校长拿起一个扩音筒,对全体师生道:‘’现在宣布一件事,我校的52班的李xx同学和53班xxx同学,写的环境保护的作文被《桂林环境报》录用了,祝贺你俩,现有稿费单和报纸一份,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俩人上台来领取。’’于是我在全班满是羡慕的眼光中走上了校主席台。校长对我俩又勉励了一番,然后再次又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了主席台回到班级的队伍里。
开完晨会,回到班级,第一节课就是语文课,何老师首先向我表示了祝贺,后来似乎又有点自言自语道:“你和胡晓燕的作文我都帮你们修改了的,怎么她的没被录用上呢,反而是你的被录用了。”听何老师话里意思似乎上环境报应该是wǒ men的班长,她是学习的优等生嘛,而我的学习只是中下水平的,不应该被录用才是理所当然的。我心里暗爽,眼睛扫了班里的同学,心道:优等生又怎么样,我看的书比他们吃的盐还多。以前我只要有些零花钱,就会去报刊亭买故事书和杂志书看,中外的都看,如外国格林童话全本和安徒生童话集。中国的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加上在乡政府文印室也看了很多的书。我父亲的书柜里也有不少的书,都是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
从这以后,班里的同学看我的眼光似乎有点变了。我的作文水平似乎从差生的行列一下跳上好几个等级。一次,在周末的时候,何老师布置一篇作文,写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做了哪些有意义的事,去哪游玩都可以写,自己命题。后来我就写了一篇回老家钻山洞的文章。到下星期二,语文作文课,一上课何老师就对全班同学说:“现在我念几个同学上星期写得比较好的作文。”其中就有wǒ men的班长,不愧是老大,尖子生。还有一个就是我了。当把我的文章念完后,何老师话锋一转,向班里的一个男同学道:“王桂峰同学,李xx同学写钻山洞,你也跟着写钻山洞,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抄袭啊“,说得那同学低头不已。其实我写的是我老家的山洞,而那位同学写的是钻穿山公园的山洞。两者肯定不同,但何老师为何这样说他呢,我估计他本身是差生,又写得不怎么样,但同样是中下生,被老师口中经常称为”乡巴佬“的我却写得还可以,所以何老师心里肯定有些怒火了,他成替罪糟糕羊了,谁叫他写跟我一样的题材啊,火只有向他发了。
四年级的一天,学校要举行跳绳比赛,比赛之前的几天每个班要选几个跳得快跳得多去进行校比赛。在班里选拔时,看一分钟能跳多少个,我随便跳下一下,只听跳绳发出呜呜的响声,“一 二三。。。”,到后面,班主任何老师看得眼缭乱,数都数不过来了,好,好,就你了。后来凑足两男两女去比赛,比赛是分男子组和女子组的。很快比赛的日子就到了,那天下午像过节一样热闹,全体老师几乎都上阵当裁判了,除了几个年老的,眼神不太好的外。比赛的队员只是极少数,其余绝大部分都是当观众,或当啦啦队给自己班的队员加油鼓劲。
在校辅导员一吹口哨令下,比赛者一字排开,听到号令后都纷纷使出吃奶的力气甩动绳子,争取在二分钟内跳出自己最好的成绩。比赛场地顿时扬起一个个急速旋转的风车。有些比赛队员可以出于紧张或者过于急于求成。舞动的绳子老被双脚绊住,这样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这些同学赛后的成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比赛分成几个小组,我排在中间,很快,就轮到我比赛了,因为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体育运动比赛,有点新鲜,心情也很轻松。但是比赛结中,体力消耗得很快。才一分钟就觉得身体沉得像座山一样,手臂也有点发酸发软了,当时的感觉就像我以后参加1500米的长跑比赛,跑完之后的疲累感。由于疲累,手脚的配合受到影响,被卡停了几次。咬着牙坚持挺过了比赛,对自己的表现还勉强满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名次。
一个小时后,比赛已全部结束。随后,周校长宣布:“念到名字的比赛者将于半个月后,去市体育馆参加桂林教育局和桂林市体委组织的市小学生跳绳比赛。在距离比赛的还半个多个月里,市比赛参赛者每天下午放学要进行集训。以下名单是:张晓路,赵小婷。。。李xx。。。。,我一听校长念到我的名字一阵惊喜。班里的同学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集训的时候很爽,做wǒ men领队的是新来女校辅导员,人长得很是清秀,看起来也很清纯。刚从师范大学毕业过来任教的。而wǒ men比赛的队员只有五六个,其中两个男孩子,包括我,其它都是女孩子。下午集训的时候体育器材室的器具随便用。比赛的跳绳都有一萝筐,软的,硬的,塑料的,棉的,应有尽有。大概有一百多根吧。在这十多天的集训练里,我摸索出选用哪种跳绳最适用于比赛的方法,搓揉拉扯一下,手感柔软且带有韧性的塑料绳是最好用的。跳起来又快又多。现在都买不到这种塑料绳子了,上次我侄女想要买根跳绳锻炼,我去批发城转了好几圈都没买到合适的,看来还是八几年的东西好啊。
半个月一晃很快就过去了,去市体育馆比赛的日子到了。一大清早,别的学生已经来校上课,而wǒ men则做好最后的比赛准备,脚上穿的鞋和跳绳都很重要,wǒ men各自在学校的器材室里选了心仪的跳绳,然后排队听女辅导员讲解注意事项。市体育馆是在桂林市中心,wǒ men是走路去的。在去的路上,一个低我一年级的小女生一直拉着我的手,甩都甩不开。好不容易走到体育馆。本来早上挺好的天气,这时却阴云密布,不一会儿功夫,就下起了毛毛细雨,原本挺好的心情,这时却有点不爽起来。
跳绳比赛是在体育馆一个间训练室举行的。wǒ men进去的时候,已经乱哄哄的,跟菜市场有得比。也不知原来的比赛场地是在外面,还是在训练室里,或者由于下雨原因改在了这里也说不定。辅导员叫wǒ men在原地等待不要乱跑,她先去帮wǒ men报个名,领个号,然后wǒ men就在焦虑的等待中了。 我想不到市比赛是这种情况,里面人多杂而乱。比赛的裁判东一个,西一个的,比赛的队员则在旁边围成一个圈。整个训练室里让人感觉是跳蚤市场摆摊的,让本来愉悦的心情都变得杂乱起来。哪像在学校比赛时队员、裁判员一字排开,让人赏心悦目的。
很快就要到我比赛了,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我还从来没参加过什么大赛,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心理不过关。此时手心都渗出了汗水,我的手本来就是汗手,这一紧张,手心老冒汗,擦了又出,出了又擦,把衣服前摆都擦湿了一块。这时只听裁判员念到:35号队员比赛。我领的正是35号牌,走上前去,递过号,在裁判的一声哨下:我马上飞快的跳起来。跳了一会,已经有疲累感,加上心里还有点紧张,手心已渐渐感到湿润。我暗暗叫苦,知道手心又出汗了。我现在比赛用的跳绳是没有握把的,绳子稍长就在手掌上缠上几圈,这番跳下来,塑料绳子经过汗水的浸润,都有些不受我控制了。我心暗暗焦急,但又不能真停下来擦手,要不还不得让那裁判笑死去啊,何况停下来也会影响比赛成绩。现在只得咬着牙坚持下去了。但跳绳最终还是没受到我的控制,只听到“呼”的一声,落到五六米远的人群中,也不知道当时砸到人没有。我的心一下就凉了,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了,但比赛时间还没到,还得继续跳,只得马上跑过去捡起绳子回来继续比赛。辅导员看我这情况,脸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来。等比赛完,我一脸的沮丧,回学校的路上也是无精打彩的。一起来比赛的小队员也纷纷安慰我,来的路上拉着我的小女孩这时挎着我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想,这次算是一次经验教训了,心情也慢慢变得好起来。这次跳绳比赛之后,以前坏得流油的“好”学生都对我另眼相看起来。不过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本性,只是更加嫉妒起来,想不到连我这乡巴佬都冲出学校去市比赛了。
到五年级,那几个“好”学生终于因搬家而转学了。班主任也重新换了一个段的女班主任。我在班上的校园生活顿时增色不少。我的作文水平也逐渐好起来。记得有一次去春游,去的是桂林市奇峰镇驻桂部队。到里面参观部队里官兵的生活。回来后老师要wǒ men写一篇这次春游参观部队的作文,下星期交。前两天写了一篇,现在又得写作文,同学们听了个个都是无精打彩的。下星期二作文课。段老师在开始上课的时候又选了几篇上星期二写的好的作文来念。其中有一篇就是我写的。念完之后,她就叫wǒ men写作文,自己坐在讲台上批改上星期六去春游的作文。我写着写着有点无无聊了,就转身想同桌后的男同学聊聊天,刚聊了没几句。就听到段老师敲了敲讲台,说:”李良宏同学,上课时间不要聊天说话。”语气很平常也很平淡,不像以前的班主任,都是骂人的话。我马上转过身来。只听段老师又道:“现在的我念念这次春游写得好的作文,哦,这篇又是李良宏同学写的,大家听听。。。。。然后又念了一篇作文,是wǒ men班长胡晓燕同学写的,又是她,她是全能啊,哪科都成绩好,连作文都不让我占点便宜。这次作文就wǒ men俩写得比较好。这时段老师说:“除了他们俩人外,其它人的作文全部重写,明天早上交。班主任的话刚一落,班里顿时响起一阵阵的惨呼声,因为除了作文的作业完,还有其它作业要完成,他们今晚任务重了。我心里顿时一阵爽快,又可以偷点懒了。想不到作文写不好还要全部重写的,以前都没有经历过的。看来上了五年级老师抓得比较严了。
五年级时,小女生有些发育起来了,胸部都鼓起了一对对的小馒头。和我同桌的是个长得挺苗条挺清秀的小女孩,是四年级时从别的学校转学过来读的,学习成绩挺好。她发育得比较早,夏天的时候,她只穿一件短袖的衣服,在上课时,她双手放在桌上,由于她的袖口很大,很低,我上课转头时就会从她的低垂的袖口处看到那白花花的胸部,真的很白很白,白得有点耀眼,让人想起刚出蒸茏的大白馒头。当时虽然年龄小,对男女的事也是懵懵懂懂,但不知道 怎么了,我就是很喜欢看她的胸部,这大概是潜在人类体内基因的生理体现吧。我估计是在上课时看女同学的胸部次数多了,被班主任察觉了,后来莫名其妙就把我调到另外一组去,和我同桌的是班上长得最丑脾气又暴的女同学,经常为了过了一点桌子中间线而吵架,惨了,我的幸福校园生活就这样被毁了,这大概是段老师对我出格的举动的惩罚吧。
还有很多当年有趣的事难一一描述了,如和几个男同学去河边洗澡被女校长抓去校长办公室罚站的事,当时还穿着条湿透的内裤,水还不住的往下滴,离开校长室时看见了地板上都留下了几滩水。啊,童年,金色童年,是最难忘最让人值得回忆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