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映照的小河上横一座古朴的石拱桥,在我的心里化一尊弓起的皲裂的脊背。上百年艳阳暴晒,风雨淋漓,桥身己经伤痕累累,那裂开的石头缝间长满了绿色的青藤,而青藤就沿着它纵纵横横的沟沟坎坎而蓬勃生长,生长成无数条通往桥的曲折路径。
浑圆的落日沿青藤而走。
清冽的河水沿青藤而走。
夜归的鸟、牧童、老牛、浣纱女、荷锄的老农,由桔黄变成蛋青的云彩、拙扑的村庄,村庄上空轻柔飘荡轻柔弥漫的炊烟……一切有声的无声的有色的无声的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沿青藤而走,走过那弓起的皲裂的脊背,走进桥的行列……
弓起的皲裂的脊背下淌一条生命之河。这河流过了古太阳,也流过了人类的年龄,使人无法不想到绵长亘古的历史和绵长亘古的历史所孕生的人们知道与不知道的曲折故事;使人无法不对那或抑郁或悲壮或深沉或令人柔肠寸断的曲折故事而顿首沉思——
那奔流着的河水是人类奔腾不息的血液吗?
那弯弯曲曲的河道是先辈们扭曲延伸的血管吗?
历史是从血管里流出来的吗?是从血管里流出来才那么艰涩滞重吗?那么,那桥梁呢?那上百年横跨于斯而生生不息的桥梁呢?那桥梁是因为河而永远匍匐吗?
真希望有一场滂沱大雨,真希望在黄昏与黑夜的临界线上和石桥和小河和大地一起再一次接受暴风雨庄严的洗礼,我知道,唯有这样的黄昏,才是五月真正的有力度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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