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拉斯，这个矛盾的家伙。他的诗歌，
熔点是古希腊、古罗马和泛希腊三大
传统，并取得形式风格的突破，从而
开创了抒情与反讽之贺氏模式。这里
仅择其《致一个老女人》诗中一个性
意象，以窥其诗艺之圆熟与卓然——
难道阳物没有文化，硬度就不够？
或者反过来，不够疲软？
为了挑动它再次从傲慢的小腹抬头，
你的嘴要使尽一切手段。
这节诗表面是写一个老女人，其实是
嘲弄斯多葛派的哲思与趣味。而诗的
意象却穿透形式抵近了永恒。何以故？
诗人贺拉斯不就把阳物当抒情载体而已。
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是虚实并置的结构
方式，阳物与文化并置，软硬俱为本能。
而正反构成了两极性，加之动词的匹敌：
“挑动”与“抬头”遥相呼应，最绝的是“嘴”
要“使尽”一切手段，是言语刺激，或是
吹奏牧笛，甚至别的奇技……短短四行
诗，极致揭示某种生活倾向的弱智，
意态朴素而任运，反讽性勃兴。
2018年11月16日于永安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