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电视剧由孙俪、姜武、闫学晶等人主演。《小姨多鹤》讲述了抗战末期日本遗孤、十六岁的少女多鹤被卖到东北某家作为传宗接代“工具”之后几十年的命运故事。作者以对中国当代史的深入、精到的把握,以一个跨国作家的宽阔视野,表现了大时代背景下小人物的生命歌哭。这是一部意蕴丰盛迷人、襟怀爽朗阔气的稀世之作,女作家严歌苓因之获奖连连。
小姨多鹤(孙俪、姜武、闫学晶主演)读书笔记
这是看完严歌苓的第五本书,《芳华》《第九个寡妇》《金陵十三钗》《天浴》《小姨多鹤》。每本书的故事情节都饱满生动,吸引人想一直看下去;虽然情节各异,但宏观的看都是大时代背景下小人物命运的波澜,所有小人物的命运真实的再现了所处的时代。所有这些故事按时间顺序衔接起来,就是一个近现代中国的演变史。小说描述的是火车站张站长家儿媳因为被日本人迫害,流产后不能生育,老两口给二孩买了一个16岁的日本女孩多鹤来传宗接代,为二孩生下了两儿一女。二孩最终知道了多鹤的经历,走出了家国情怀赋予自己对日本民族的仇恨的桎梏,与多鹤热烈相爱,由于二孩的妻子小环与外界的压力,两人在心里隐藏起这份感情。一男两女的家庭各司其职,和平共处,在时代的各个动荡中,经历的各种困难。故事中以张剑一家为主角,用故事的铺排,写活了这一家子。小环:这是文章中我最喜欢的角色,她是张俭的妻子。她泼辣,嘴就是武器,充分掌握了说话之道,所有自己受到侵害的唱歌都能别人败下阵来。
小环的嘴是凶器,一长串的恶心话:怎么那么本事啊?在厂里舔领导屁眼做小组长,回来捡最嫩的肉捶!她说得手舞足蹈,让保卫干事都不敢接话。这是个女二杆子,在农村乐起来跟男人打闹能扒男人裤子,不乐了,她敢扒自己裤子堵在你门上你是没丢脸,那时你想丢丢不掉。当时要真能把你那张日本脸丢了,你肯定丢!你是丢不了啊,所以你才用把剃刀把那两道日本眉毛、日本鬓角、日本胸毛给剃下来,丢厕所下水道里!对着镜子,天天想的就是怎么把你亲妈给你的这张脸给丢掉。”小环满面狞笑,揭露他最隐秘的痛处。她说着说着,突然想到自己那面小镜子最近又给挂在了厕所的水管子上。这小伙子爱起自己来了,看着自己的浓厚头发、浓黑的双眉,白皙的皮肤,越看越爱自己,越看越跟多鹤同一血缘。或者,他还是瞪着镜子,咬牙切齿,恨自己这个日本人不全须全尾,恨自己举手投足闪出了他中国父亲的眼神,那善良、柔情的眼神。更恨的是他满肚子的语言,绝大部分是中国母亲小环的语言。要是还能给自己下毒手的话,他就会下刀把他那一肚子不怎么高贵的中国乡村语言给剔出去。她说大概走遍全日本也找不到一个像小环这样会吵架、又吵架吵得这么好的人。她觉得日本人有愤怒有焦虑,却没人把它好好吵出来,所以他们不快乐。像小环这样会吵得人家哈哈笑的人,一定不会动不动想去杀别人或者杀自己。她识大体,聪明机智:因为来了多鹤,闹着回娘家的时候能很好的掌握分寸,做的恰到好处;知道多鹤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之后会善待多鹤;对所有多鹤生的孩子跟自己生的一样疼爱;知道多鹤与丈夫张俭的感情的时候,总是留时间给他们独处;敢爱敢恨,对恨的人能用需要杀死他,对爱的人能牺牲自己保护她;丈夫被关进去之后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在另外一个阶层混的风生水起,有各种门道可以走。
小环一惊,赶紧拍哄孩子,满心疑惑:为什么爱一个人爱到这样就不能自已?就要让她(他)疼?恨不得虐待她(他),让她(他)知道这疼就是爱?或者这爱必须疼?她把又睡着的丫头轻轻放回炕上。小环不去想这时二孩和多鹤在做什么,是不是完了好事一个枕着一个的胳膊香甜地入睡了。她从来不知道——知道了也会不相信二孩对多鹤的真实态度。当张俭和多鹤幽会被抓时,她克制了自己被背叛,被抛弃的失落感。用自己的机智化解了一场危机。
“我还以为他跟着我跑出来了呢!我左等不见他,右等不见他,心想他准保跟我跑岔了。走走走,带你嫂子去你们厂部!”小环气也不出地看着她。多鹤看看小环,拉住她的手,不知是要安慰她,还是从她那儿讨安慰。小环的手毫无知觉似的,不像它惯常那样有主见。多鹤觉得那手还下意识地抽动一下,又抽动一下,似乎女大夫一笔一画是写在二孩的生死簿上。不,是写在小环她自己的生死簿上。小环全神贯注,嘴都忘了合,能看到隐隐闪动的一点金牙。多鹤反而比小环泰然,她在代浪村毕竟读了中学,从所有检查结果看,二孩没有危险。多鹤跟张俭闹矛盾时,她关心多鹤的生气
让你倔!你跟洋灰地倔死你去!”小环说,把她自己床上的棉褥子抽下来,拿到过道里。小环和人打架吵架惯了,记仇是记不过来的。她对刚吵过打过的人往往最亲最甜。“也这么驴?冻死你!”她给多鹤铺好地铺,手这里拍拍、那里拍拍。多鹤那该死的身世,她那该死的处境:孤身一人活在世界上,把她扔出门她是活不了的。她要是不知道她的身世多好!她可以把她扔出去,活得了活不了,关她朱小环屁事。朱小环可不是张俭那种没用的东西,长得五大三粗,心却是一个烘烂的软柿子。她朱小环有女屠夫的血性,偷她的男人偷到她家里来的女人,她一定拿她开宰。她从小宰鸡,宰鸭,宰兔子就宰得很出色。正是喜欢小环这种妩媚、能耐、也憋着一肚子“坏”的阿姨的年纪。朱小环自从失去了家属女干部这样上档次的朋友,很快结交了一群没档次的朋友:补锅的、鸡蛋换粮票的、炸炒米花的、挂破鞋游过街的、摆耗子药摊位的,全都敬娘娘似的敬她。街上戴黑眼镜穿拉链衫留大鬓角的阿飞们,顽强地不下乡当知青,也帮小环跑差,一口一个“小环姨”。居委会干部们想,朱小环堕落成了社会渣子的老交际花。张俭的另一个女人是多鹤,一个经历了战争最残酷的部分,看到人们开始自我了断,开始相互了断,九死一生逃出来的日本女人,为了给张家传递香火被七块大洋买来,然后在这个家里扮演起自己的角色。多鹤有着日本名族所有的优点,她沉默,耐心,细致,干净,整洁,倔强。她在家里操持所有的家务,小环搞外交,两个女人结合起来,就拥有最完美的女性所应该具备的所有特质。张俭是幸运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快乐是小环给的,他的舒服是多鹤给的。三个人在这种一夫两妻的关系里最终达成平衡,
多鹤统统听不懂。那笑声也难懂了,嘎嘎咕咕,从天到地都是话语和嗓音的稠云迷雾。她想,这是一族多么吵闹的人!她在这些人中间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头一次发现他们吵得她活不了?!他们花多少时间在吵闹上?他们不吵闹或许地板可以干净些,家具可以整齐些,衣服可以平展些。若少花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