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古时候,中国的生态环境真得很好,南朝宋时,吴钧看到的富春江水是“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水皆漂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如此“异水”真配得上“天下独绝”的雅称。只是一千五百多年后,我站在富阳的富春江边,却没有见到可以直视江底的碧水。
大约是水中沉淀了太多的人世沧桑吧,江水虽清,却不澈。习习江风中,怅然的凝望着悠悠的富春江水,却邂逅了另一番奇观:江水一半浑浊,一半清;浊不犯清,清不犯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浊同流于一江,却又泾渭分明的悠悠共远逝。自然的神力真的令人叹服不已。其实人生,亦当如这眼前的富春江景:在这茫茫之人海中,走着自己的人生路,同流,但不合污。
千载岁月,随水飞逝,古老的富春江气度依然,惯看沧海桑田的变迁,更多了几分从容。不知何处飞来一只白鹭,独立江心的浮木之上,安祥地从流漂荡,任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