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假座卖身葬夫的小媳妇，在玉如家门口的大街上卖自己。
过了一阵，我见玉如出来了，故意凑了上去：‘这位小姐行行好，救救我这苦命人吧。我刚出价不久，没想到夫君就得罪了人，被人打死了不说，还抢光了我家所有值钱的东西。我走投无路，又急着下葬夫君，没办法只得走此下册。小姐若为我葬了夫君，我变为奴未必，伺候小姐’。
玉如见我哭的可怜，答应了我的要求，却不肯留下我。她拿出一大袋银子递给我，叫我好好生活。我一时哭笑不得，要知道葬夫是假，为奴才是真呀。我劝说了好一阵，她才同意我留下。
‘你决定帮她了’。夫君变作小小蚊虫，在我耳边道。
‘嗯’。
决定帮她了，昨晚就决定要帮她了，尽管wǒ men可能打不过那妖精。因为，我在玉如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一天，玉如都不肯让我去做下人做的事，只管拉着我聊天。我想，她是真信了我说的，夫君被人打死了的事。我也趁机套话：‘小姐有没有欢喜的人’。
‘没有’。玉如见我问起，脸上划过一抹欣喜又悲伤的神色，否认到。
我笑了笑，知她不信我。我又与她东拉西扯了一阵，假座无意间抓过她的手腕，顿时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我想通过脉搏感应下她已被妖精吸走了多少阴气，但指下的跳动分明告诉我，他们已经朱胎暗结。
我知那妖精狠心，没想到竟心狠至此。怪不得他功力如此深厚，真是……
‘姑娘你怎么了’？玉如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忙交集问道。
我回神却不答，转而用密语对躲在耳中的夫君到：‘她怀孕了，你说该怎么办’？
‘几个月’？他沉稳问道，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稍有安心：‘不到一个月吧，还小’。
夫君叹了口气：‘这妖精真是狠毒，等胎儿六月，剖腹食子，便可功力大增，一尸两命’。
‘不是东西’。我突然咒骂出生，把玉如吓了一跳。
‘你告诉她吧，剖腹食子的事情都告诉她，让她自己做决定’，夫君到。
我小心的看了玉如一眼：‘玉如，我告诉你个事情，你听了不要惊讶，也不要和别人说’。
玉如见我郑静的样子，不解的点点头：‘好’。
‘玉如，你怀孕了’。
我看到玉如脸上划过欣喜，像清晨朝阳一般明媚：‘真的吗’？
我笑了笑，心底却似被针狠狠扎了下：‘真的’。
玉如脸上满是惊喜，手抚小腹，低声呢喃：‘我有了柳郎的孩子了’。
见此情景，我突然愤怒起来：‘玉如，你还未出价，怎地就怀了孩子，将来让夫家怎么看你’？
玉如笑容未改：‘柳郎不会嫌弃的。柳郎家贫，不敢与爹娘提亲，只能日日与我私会。如今，有了孩子，这下好了，爹娘一定会同意让我嫁给柳郎的’。
我沉默良久才又到：‘玉如，你喜欢看画本子吗’？
‘喜欢’。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玉如点头。
‘从前有个姑娘，在睡梦中听到有人敲窗，她从梦中惊醒，好奇的推开窗户，却见窗外有个俊俏儿郎。姑娘芳心及跳，竟一眼就欢喜了窗外的公子。于是不顾亲朋劝阻，夜夜与公子相会。几月过去都相安无事，姑娘也放下心来，全心全意与公子私会。直到她察觉身体不适，竟是怀了公子的孩子。公子听说此事，十分欢喜，更加用心照料姑娘，只是只字不提提亲的事。姑娘一直认为，公子也十分欢喜自己，向自己欢喜公子那样。可孩子涨到六月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公子在与姑娘亲近时用爪子划破了姑娘的肚皮，将胎儿生生挖了出来’。我看到玉如脸色惨白，知道吓到她了，我却不肯停止，继续讲下去：‘公子将血粼粼的尸体活活吞了下去，原来他是山里修行百年的妖精，他知道吃掉自己骨血所化的胎儿会功力大增，才接近姑娘’。
‘这妖精怎么这么心狠’，玉如恨恨到。
我怜悯的看向玉如，恨不得直接告诉她，我说的就是你的柳郎。
良久她避开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她察觉了多少，又会不会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