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只要轻轻地提起嘴角,便是一个微笑——很简单的动作,却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
——题记
地铁,是一个城市人口流动量最大的一个地方,每天每时,无数人在这里匆匆走过,皮鞋、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响过,无数的陌生人擦肩而过,无数不曾交错的人生,在这里有了交错点,即使只是一面之缘,淡淡的痕迹终是留在了人生里。
但说实话,我不喜欢这里——这里的人那么那么的多,却又是互相的陌生人,仅仅相隔一堵墙的邻居,在这里即使每天都坐着同一趟车,却从不认识对方,匆匆的一面,即是面对面的站着,也还是低着头玩着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无从得知他就是邻家人。这是一个无情的地方。
现在有一种现象,地铁上偶尔抬起头,你可以看见一排低下的头,他们都在玩手机,耳朵里还塞着耳机——仿佛一个小小的方块和一副耳机就可以隔绝他人了,其实wǒ men隔绝的是自己的心却还不自知。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时不时的广播声,每个人都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脸上表情淡漠。一个人下了车,空出一个位置,于是另一个人坐上去,周而复始,有序却无情。这是一个无情的地方。
我不喜欢这种氛围,这种太过安静的氛围,尽管这里的人与人之间确实是没有任何联系,但人类本就是一个整体,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东西,这是一种从本源上的相同而产生亲近——人与人的联系本就是有的,随着人的出生而存在的,这种联系是无可更改的,是必然的。然而在这节小小的车厢里,我却有着压力,每次开口前都要仔细想好久,思考这句话在这个时候,向这个人这么询问合适吗?明明没有人在意这种小事,但这种每个人好像都自带一种疏离的气场,疏离着其他人,让我望而却步,询问最后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上来了一对祖孙俩,小女孩只有6、7岁大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很是活泼,但这个小女孩却显得很是羞涩,一直躲在奶奶的身后,紧紧地拽着奶奶的衣角,我猜想会不会是因为她那瘦弱的身体,才使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自卑?老奶奶看上去已是古稀之年了,一头的银发,脸上是岁月刻下的深壑,背稍稍有些驼,但老人家依旧精神奕奕,人多起来,将小女孩紧紧地护在怀里。祖孙俩在人海里就像一叶折了帆的小舟,被人流挤来挤去,很是辛苦——坐在座位上的人们,头深深地埋下,耳朵里塞着耳机——耳机,是一个人听的音乐,将自己隔绝在外,没有人看到这也在人海里摇曳的小舟。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人家一个不小心没站稳,踩着了一个年轻人的脚,这个年轻人头上顶着“一簇火”,耳朵“身负重任”——一溜的耳钉,年轻人很是凶狠的瞪了老人家一眼,便扭过头,欣赏他一个人的音乐去了。老人家有些担心的搂了搂小孙女,往旁边错了几步,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纠结,要不要站起来让座,站起来又该怎么说?直接说“您坐吧”还是什么也不说好了?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脚下也有些不太安分,错来错去的,一个不小心踢到了小女孩,我顿时大惊,急忙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朋友你没事吧?”小女孩愣了一下便急忙摇头,紧了紧手里的衣角,怯生生的开口“没关系的。”心中的愧疚一下子淹没了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小朋友你坐这儿吧。”小女孩没说话,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了奶奶,老人家笑得慈祥,摸了摸孙女的头,说“没关系的,你不用让座,wǒ men马上就下车了,谢谢你啊。来,跟姐姐说‘谢谢’”小女孩听话的点了点头,小小声的说了声“谢谢”还附赠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璀璨的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都完成了月牙,老人家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以示夸奖,老奶奶也送了我一个爽朗的笑容,像秋日的阳光,温暖人心,我沉默地坐下,脸上掩不住的绯红。
车厢缓缓进站,老人家牵着小女孩的手慢慢的随着人流出了车厢,祖孙俩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灿烂,在我的脑海里点亮的一盏永不熄灭的灯,温暖了我的心间,我不禁笑起来——在这寒冬中,我收到了一份多么美好的礼物!
严寒终将成为往昔,溪水破冰的声音已经在作响,春天即将来到——wǒ men将会拥有一个温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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