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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十八

收录时间:2022/3/14 12:37:15

关键字:母亲  老师  静儿  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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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一个青春的年纪,充满了朝气蓬勃,就像八九点钟的太阳,多么令人向往。

回忆十八岁的时候,正在读高中,是随母亲下放农村的第八个年头。十八也是正式参加劳动的时候。一放假就和村里的老老少少,一起割麦子收玉米。十八的时候,最怕说自己十八,也怕村里的嫂子问:“静儿,今年多大了?”乖乖地回答:“我今年十八了。”这时就有人高声尖叫:“天哪,咱静儿十八了,那就该找婆家啦,也该出嫁了。”哈哈哈!地里干活的人全笑起来,搞得我脸红极了,恨不得找一块地缝钻进去。好心的莲嫂提醒我:“静儿,以后谁问你多大了,要么说十七要么说十九,千万不要说十八,要不他们会笑你话的。”那时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不能说自己十八呢?

现在想想,十八多好的年龄,真想一辈子都十八岁。但青春就像一场大雨,尽管感冒了发烧了,在雨里如何徘徊踌躇,可再也回不去。十八的时候,最喜欢班主任兼教语文的张老师了,高高的个子人很帅,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语文教的好,喜欢穿一件涤卡中山装。喜欢他叫我往黑板上抄歌词。每每抄完一首歌词后,班里就有男生跑进来问:“咦,今天班里谁抄的歌词?字写的不错很棒吗!”这时,我心里就超得意。 有段时间,学校搞开门办学。教wǒ men的物理老师,是个南方人个子中等,穿衣服太随意大大咧咧,我有点不喜欢他怕他,感觉老师对女生有点不怀好意。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种偏见,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因为那段时间,老有同学们议论,说wǒ men的某个老师,喜欢wǒ men班的一个女生,老叫她去办公室帮改作业,风言风语的搞不清楚,现在想想全是青春的嫉妒和猜忌。 十八对爱情懵懵懂懂的时候,也是最谨慎最纯真的时候,所以对男人充满了小心戒备。有一天晚上,物理老师给wǒ men讲发动机原理,那天wǒ men学习线圈原理,测发电机马达,学着学着就到夜里十二点了。

忽然起风了,由于穿着单薄冷的我直打哆嗦。老师看到后走过来,好心地把他的灰外套,轻轻披在了我身上。我突然脑子打一激灵,这老师会不会别存有企图吧?结果硬是把衣服还给了老师,搞得老师很尴尬。后来回到宿舍就感冒了,还发了几天烧。今天回过头一想,真是太幼稚了自讨苦吃。明明是老师关心学生,给学生披一件衣服能干啥,咋就那么敏感那么幼稚。这也许是因为那个年代太禁锢,太封建的缘由吧。

搞开门办学那会,我还被分派到拖拉机厂实习。分给我的师傅有三十左右,人长的气气派派,干干净净的。一走进他住的宿舍,天呀这哪像男人的宿舍,一切被打理的整洁有序整齐利索。就连两条挂在架上的毛巾,也洗的雪白的雪白的,就像从来不曾用过似的。师傅是一个用心生活的人,他话不太多,可对我真的是好。教我技术带我吃饭,有时还在宿舍做给我吃,方方面面照顾的都很仔细。实习时间不长,我便学会了开铲土机拖拉机。放暑假了,回村去参加假期劳动,赶上村里场上碾麦。拖拉机手突然有事离开了,眼看着工就要停下来,怕突然下雨坏了麦子,生产队长急的团团转。看到这种情况,我便自告奋勇上前说:“队长,我会开拖拉机,让我来开吧!”队长用不太相信的眼光,看看我这个乳嗅未干的黄毛丫头。场上其他老少爷们和大嫂大婶开始起哄:“就让静试试,反正现在也没人会开,看看她到底行不行。”我也明白有人等着开我玩笑呢?年轻就是想试试,在没办法的情况下,队长竟点头同意了。我得意洋洋地登上了驾驶室,打开方向盘启动冲刺。突!突!突!拖拉机开始前行了,场上人一下欢呼起来。有人喊:“别看wǒ men静儿瘦瘦小小的,还挺能干有本事。”就这样我开着拖拉机,在场上转了好多次,帮队里碾好了麦子,直到拖拉机手回来,最后队长还给我多加了几分工分。

十八敢说敢干。班里组织的文艺汇演,常常少不了我,也有点滥竽充数。主持朗诵舞蹈,个个都参加。但跳舞总因个子问题,一直排在后面。十八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那年班里让我唱红灯记选段《都有一颗红亮的心》,毫不畏惧地就上台了,等到唱最后一句,不懂得用假嗓子,生生地唱不上去闹了个大红脸。现在想想,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真不是吹的。 十八的记忆里承载了不幸悲痛伤心,母亲不幸患病住院治疗。总想是母亲得了一般的病,不久就会缓过来。虽然害怕但也没往心里去,想着有哥哥姐姐担着,他们说没事我就相信没事。母亲住院时,我还在杨中上学。放假留我一人在乡下,哥哥不放心,特请假回来陪我。当时正赶上唐山大地震,住在塑料纸玉米杆搭就的防震棚里。哥哥怕我害怕,就给我讲故事为我做饭,最后熬了那段难忘的时光。开学不到一个月,父亲有天带我急急赶回了家。原来母亲被姐姐们用车送了回来,母亲此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我一下傻掉了呆住了。心想母亲走时不是硬朗的很嘛!上土坡我还跑过搀扶母亲,当时母亲很不高兴地说:“我这好好的,用不着你搀。”怎么说昏迷就突然昏迷了。我难受我伤心,我跑到田野里,大喊大哭了一场后。又静静回到屋里,和家人一起等待大姐的归来。当大姐带着两孩子,风尘仆仆地来到母亲面前,母亲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可怜的母亲啊,她大概就是为了等大姐回来,一直在心里默默坚持着。wǒ men一起扑到母亲身边,呼喊着母亲希望她能醒过来。但是母亲也只是张了张嘴,望了wǒ men每个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静静离开了wǒ men。wǒ men痛心疾首悲痛欲绝,齐刷刷地跪倒在母亲身边泪如泉涌。都说十八岁的天空是湛蓝的,可我的十八岁,天空是灰暗的。没有了母亲,我的生活失去了多少开心和欢乐。

十八岁,就将快要毕业了,有一天正在教室里复习资料,学校喇叭里传来消息和哀乐,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不幸离开了wǒ men。班里的女生们抱成一团,个个痛哭流涕。男生也在悄悄流泪,也有一些红了眼睛。个性很强的副班长,当时心里也特别难受,但为了安慰大家,他大声喊道:“大家都别哭了,要是哭能把毛主席哭的活过来,那wǒ men就一起哭。”同学们听了他的话,也就止住了哭啼。十八岁那年,要毕业了准备考试,准备领毕业证,同学们忙的不亦乐乎,最后大家又在一起拍了张合照。在给学生发毕业证时,我在宿舍开玩笑说,那个谁谁谁,老师把你的年龄写错了,写成了二十了,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好不快乐。可万万没有想到,毕业证下来,同学们一个个傻眼了,老师真的把wǒ men班的那个谁谁谁,年龄写成了二十岁,她委屈哭得一塌糊涂。wǒ men又帮她找老师找学校,又在安慰她,最后终于把年龄改过来了。

十八岁,最爱唱的歌有歌剧白毛女的《北风吹》,学习大寨时唱的《我站在虎头山上》,还有《金梭和银梭》,《打起手鼓唱起歌》,《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和《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最最爱听爱看的是歌唱家王昆,主演的大型历史诗剧《东方红》,和她演唱的《农友歌》《天边飞来金丝鸟》。十八岁,正式离开了学校,离开了同学。没有了母亲就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哥哥姐姐相继参加了工作。由于父亲单位的住房紧张,就给父亲分了一间房,在外面屋檐下搭个灶做饭。十八岁的女孩,已经不好意思和父亲住在一起。看见院子里有个小厨房没人用,就和三姐跑过去把里面收拾干净,用报纸贴上墙纸,搭一张简易的床和三姐住在里面。冬天四面透风冷的要命,三姐就紧紧抱着我入睡相互取暖。可就算是这样,有一天父亲单位领导为了院子美观,要强行拆掉这个小房间。一时想到又没了住处,心里那个气呀真有点无处安放。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性急之下将领导找人搬出来的床板,生生地堵住了他的门,让他出进艰难。领导看我不过是个小女孩,再看看我家确实住不下,就再没有提及此事,结果在那个简陋的小房间里,一直住到我参加工作。工作之前也参加了两次高考,希望能上个理想的名大学,完成自己和父母的心愿。怎奈那时写小说心切,两次都以几分之差落榜。十八岁叛逆狂妄,有抱负也有理想。十八岁的天空,有人说是是淡蓝色的,带点忧郁带点孤单。有时也有点宁静,有时也会喧嚣。一个人的身影,难免多了一些孤寂。十八岁有欢乐有痛苦,有铭刻有难忘,也有世事的沉浮,人生的幻想行走的泥泞。她犹如生命中多彩的贝壳美丽多姿,同时纷纷扰扰坚定执著,有着永不停止追求梦想的脚步。

十八不再是孩童的天真,不再是豆蔻的羞涩,而是日渐的成熟和稳重。十八wǒ men曾徘徊在人生的转角,不懂得何去何从。十八岁的心,是孤独的她渴望被理解,渴望冲破牢笼。当一颗寂寞的心,被温情暖热,就不再孤僻不再迷茫。当听到一声声鼓励的话语,看到一张张善良热情的笑脸,前方的道路就不再坎坷,心中的彩虹早已高高挂在了天空。

十八岁的天空,十八岁的年龄。同学朋友只因有你相伴,我学会了倾听爱的旋律;十八岁的青春,十八岁的灿烂,也因有亲情相依相伴,懂得体会到爱的力量。

十八我愿拈花为笔,用心写下着xīn líng的。岁月感悟的沧桑,前行的列车。那些个温暖,一些悲苦的记忆,滴答滴答犹如时光飞旋。真诚美好卷起十八岁的青春痴狂,向着积极向上未来希望,向着美好善良爱在路上,向着明媚微笑灿烂阳光奔驰而去……

踏雪闻香 韩静

母亲  老师  静儿  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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