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远兰
初冬时节,wǒ men带着孩子回去看望父亲面包母亲。烟雨蒙蒙是一种心境,仿佛一切都在朦胧中。
当车行驶到乡野的路上,便觉得外面的景色不是一团团的阴暗和低沉,最显眼的那一抹红和那一抹黄。黄的是梧桐,红的是枫叶。它们生长在田边或者山上,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枫叶红了呢,这么些天,一直住在城里,仿佛都不知道枫叶红了似的,只在朋友圈看见文友们拍得很好看的枫树林,也望见她们拍下来的有那一抹黄或是一抹红的树木。
这就是江南的初冬,万物大部分都还是青翠的,只是有的树木梢头增添了一顶红色或者是黄色的帽子,这便是江南的冬季了。虽然没有雪的白,但是有江南特有的那一抹黄和红,就足够让你耀眼了。
梧桐树的叶子变黄了,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记得上个月我来的时候,它还是翠绿色的呢,它变了个魔术给我,原本有点沉重的心情,因为梧桐树的魔术,让我大为喜悦。
山上的枫树,不是很多,有的只是零散地在山上遍布。春夏秋的时候,wǒ men是根本没有办法远远鉴别出它的。但是现在,远远望去,它成了wǒ men视野中最清亮的那一种。你无须去斟辨,也知道那便是枫树的叶子,红红的,那种喜庆的中国红,让你忍不住想到过年那热闹非凡的样子,又或者想到乡村里,那个娃娃出生了,外婆给她的孙子送来了好看的红色的棉鞋棉袜棉毛衣,让人觉得欢喜地不行。
近了,离我父亲母亲越来越近了。直奔家门口那浓艳的月季花去。雨水刚过,水滴仿佛清晨的露珠一般晶莹,可爱的一个个,躺在绿叶的怀抱之中,让人仿佛看见了点点滴滴的希望之光。
吃过午饭,我和父亲在客厅闲聊,看茫茫的雨下着,感受着外边新鲜的空气吹进厅子里,望着远方的青山间隔着的一抹一抹的红色,便觉是乡下闲聊的最佳时刻。
人生能有多少个这样的时刻,我不知道。但我很珍惜和父母的这样相处的时光。
午睡过后,雨渐渐停了下来。屋子前方的风景和外边的充满负离子的氧气,吸引着我。我带着孩子准备去那车辆非常稀少的乡间田埂边上的公路散步。乡野沉静无言,仿佛进入了沉睡一般。
要不是听见田里的鸭子哒哒哒一起觅食的声响,要不是听见远处传来那更响亮的鹅鸣之声,要不是远山如黛的肃穆之中还发出清脆的鸟之歌唱,要不是瞥见了月季花浓浓的一抹艳红,要不是望见紫色的、白色的藿香蓟静静地在田埂上开着,要不是望见如阳光的余晖般洒过的一望无垠的收割过后的稻田,我还真以为大地沉睡了。
那声音真动听,在乡野的寂静中嘹亮;那颜色真明亮,在乡野的沉思中绽放。
孩子如那点滴雨水晶莹地挂在月季花上,好似久违未赏的欢愉,浸透了我的心房。
乡野的初冬,乍一看上去,仿佛低沉无声,仔细观察,会发现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和希望,那是故乡的花之绽放,那是故乡的人之期盼。而今,我终于又再一次在繁忙之间回到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畜都牵引着我来寻找它们带给我的生之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