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足以含住太阳的光,足以含住大海的蓝,足以含住大地的缄默。一条路,足以见证着时光的变迁,足以见证日子的风风雨雨,谁见证了路的行程,谁就是最幸福的人。因为生计,我踏着乡里的泥土路离开了村庄里的那个家。自从来到城里,远离父母的我就像一只离巢的小鸟,自由而散漫,没有尽到一个长子的责任,这也是我内疚的根源。我知道守在村庄里的爸妈成了我的牵挂,我知道他们也一样时时把我牵挂在心头。一个村庄和一个城市成了一条牵挂之路。
10年前回乡下看望父母,要转两次车,从市区先乘车到县城,再转中巴车去乡镇,一路颠簸着差不多要两个小时,然后沿着坑坑洼洼的村道步行半个钟头才能到家,那时形容乡道路难行印象最深的是一句顺口溜:“走遍天下都不怕,就怕东台到花舍”(读sha音)。我的家就在那个叫花舍的地方,那儿住着我的童年,住着我的乡愁,还有我的根和勤劳朴实的乡亲们……因为怕受够了那份颠簸的罪,回村庄的次数少了许多,对父母的牵挂就成了问候的电话。近几年回去,感觉到路变宽了,原先的砖石路也变成了平坦的柏油路,从县城到乡镇的公路都成了宽阔的大马路。路修好了,回家的时间从原来的几个小时缩短至差不多半小时,透过车窗,路边一闪而过的是一排排漂亮的小别墅,宽阔平坦的公路一下子拉近了归乡的距离,回家的路成了一条温暖的归路。
对故乡最大的感慨就是路变宽了,房子变漂亮了,村里人的小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村里这几年先后考上大学的不下20个,还出了5个研究生、2个博士生,好些人家在南方城市打拼多年后把家安在那里,成了都市人。
几天前,弟弟打电话来,说母亲的老毛病颈椎痛又犯了,这次疼的特别厉害,在乡镇医院住了十几天的院,依然没有一点好转。得知消息后我心急如焚,当天就火急火燎赶回去把母亲接到城里,四处寻医找药好早点解除母亲的痛苦,有人推荐我去城北人民路上的孙锋推拿诊所,听说名气很响,治好了不少颈椎患者的疑难杂症,许多患者不远百里慕名而来,经孙峰医师的诊治,走出了折磨多年的颈椎痛阴影。于是赶紧带母亲慕名而去。
我的蜗居在城南,来这个城市差不多10年,也一直在城南谋生,说来惭愧,对于城市的路我却是陌生的,这次陪母亲看病,乘公交车从开放大道绕毓龙路上人民北路,一路上感叹不已还有些惭愧,在这个城市10年之久的我居然忽略了这个城市的悄然巨变,幢幢拔地而起的大楼早已不足为奇,随着车流人流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路,毓龙路的“脱胎换骨”让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昔日拥挤不堪的毓龙路吗?因为以前常去毓龙路上的几家书店淘书,一次次领教过前涌后堵的滋味!可如今宽敞漂亮的毓龙路成了新的城市亮点,除了发自内心的惊喜,还有一番感慨,感叹自己生活的这座城市短短的几年来的巨变。
半个月后,母亲的颈椎病康复了,一刻也闲不下来的母亲惦记着乡下的父亲,还有她侍弄的那些庄稼和一群鸡鸭鹅,执意要回去,挽留无望,我只好送她踏上回家的班车……陪母亲看病,让我对盐城这个海滨城市一饱眼福,整天忙忙碌碌,wǒ men真的忽略了这个城市的许多美丽,忽略了许多最平凡的幸福!忽略了几代交通人为这个城市的巨变奉献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