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归。微醺。如酥小雨初歇。云罅中,一钩新月若隐若现。垂柳随风摇曳,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婆娑影里,有婴儿啼声,一递一声,此起彼伏,凄咽如寒江之水。恰连日看冬烘先生笔记,虽不至读《聊斋》般迷入春山,形销骨立,所谓“修洁而能闲雅”,却也绮梦联翩。光影幢幢中,以为鬼怪狐妖,令人毛骨悚然。遂捕风捉影,走近一看,却见俩猫叫春。
忽忆汪曾祺先生引一老和尚诗,令人捧腹。诗曰:“春叫猫来猫叫春,看它越叫越来神。老僧亦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老和尚不胜猫嚎所扰,乃至不能入定,因此仇猫,良有以也。
我向来也不喜猫,却与一猫有“同仁”之谊。两年前,一野猫进驻我的办公室。只要我一离座椅,此猫便蹲踞其上,伏于桌面,一爪敲击键盘,一爪摇动鼠标,目光紧盯荧屏,一如鄙人工作模样。漫漫长夜,一灯如豆,此猫危坐达旦,大抵非仙即妖也。从此,此电脑不再关机。如是年余,直至我去职。
时隔一年有余,此猫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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