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几何时,天上开始飘坠起厚厚的冰雹,不多一会儿,便开始如倾盆大雨般投足在雨道上、树桩上、屋檐上都有它的靓影。
我校正值讲课罢。教室里开始骚动,同学吧,大多将注意的目光从黑板偏移到窗台,接着就是被玻璃窗外的瓢泼大雨抓住了神。有议论着赶回宿舍收衣服,有窃声私语回家其它。
于是吧,站在雨中的我,冷峻的面庞上终于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想雾气流动吹拂而来的凉风也生气的吐出莹黄色的颗粒倾向了我,一个令他憎怒的人儿吧。
下课铃响了。陆陆续续,一片欢乱,惊奇的呼声多半要盖过一片嘘唏的谩骂声。这是摩的师傅们最快活的日子啦。望着雨幕里的人影,听着各种由雨水击打的舞乐,我总有一种隐隐的呐喊声在呼唤着,大些吧,再来的大些吧,把尘世的一切污染都冲刷走,把一切不安的、焦躁的、不平的统统洗涤,还她个美丽的世界,看看她最原始的面貌。啊!我仿佛已经见到了她的圣洁。
打开伞,没有一丝的犹豫,带着要被升华的光圈,我已悄然遁入雨的世界中,成为净化的一颗缀点。我已没有多少的愿望渴求。在这激烈的暴风雨底下,聆听着他们施虐给枯枝落叶的狂啸声。看着一地被击落的绿叶,一地零散的花瓣都被大风雨淋唰成堆卷曲上翘,曾经的翘楚竟也免不得大风的刁难!
我能怎么说呢?!身边吧,我是一个人独撑着一把伞,并不缺少疾步奔走的行人,然而呢,一个安静的、无声的、默默静伫立在路的一边,呆望着认识的、熟识的、了解的、不理解的、陌生的等等形形色色的人罢,他们也都将惊惧的目光投向我,但,一个冷淡的、无声的、没有一丝感情的东西却在我的心里敲响,别开口,别招呼,别上去,你与他们的关系只是维持着摇摆不定的轮儿罢,渐渐,撑着的伞也麻木的黏在了我干瘦的掌上,她好像惧怕从我手里划掉了似得,她在瑟缩着,内心充满痛苦、愤懑、在挣扎,但仍是没有勇气,她不敢不听从掌中的主人的调令,她颤悚地溅落了打在她身上的雨珠。
我家与校相隔数里条街的距离。在站点里都挤满了希望的人影儿,至多也够两辆空虚的巴车吃上个饱嗝!索性丢掉不理。我还是希冀于步行回家而实在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