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愿乘着时光的列车回一次那逝去的温馨时光,在那个热热的火炕上盘腿而坐,用几根竹针打着一件红色毛衣,衣成时在那衣角处绣上几朵如雪一般洁白的花瓣,等着妈妈喊我放桌子吃饭,等着小弟调皮可爱的从外面回来绕着我手中的毛线缠啊缠......——题记
昨日,淅淅沥沥的冬雨下了一整天,在暖意融融的屋里,我倾听着那滴哒滴哒敲在阳台上的雨声,在那透着薄凉的雨声中,近日来有些烦燥的心绪渐趋宁静,望着楼下几枝仍篱篱疏疏挂着树叶的梧桐,不知怎的,想起了故乡的山,想起了故乡的点点滴滴如梦往事。
我姊妹四个,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除了最小的弟弟外,其余姊妹之间只相差两岁,所以,我作为家中的长女就得格外付出辛苦帮着爸妈照顾wǒ men这个并不富裕的家。爸妈在同一个工厂里上班,为了多挣钱,他们经常上夜班,在他们回家之前,我就得半夜三更打起精神,照看年幼的弟弟,别让他从炕上掉到地上去,那时我四岁,妹妹两岁,弟弟只有几个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很小就懂事,当爸爸轻轻推醒我让我照看弟弟等妈妈下夜班时,我就立刻不敢再睡,关照着睡梦中的弟弟,当弟弟饿了或者尿了醒来时,我总是紧紧搂着他不让他往炕沿那个方向爬,直到妈妈跑回家来。
到了上学的年龄了,镇上街道负责招生的人登门来了,爸妈给我报了名,于是,我上学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上小学前似乎都得先上抗大小学,大约相当于现在的学前班吧,那时,我有点傻,也寡言,因为没上过幼儿园,很多知识不懂,很多游戏不会玩,更别提演节目了,记得那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曰,那是那个年代十分特别的日子:毛主席的生日!举国上下就像重大节日那样庆祝欢乐,当同学们纷纷上讲台那儿表演节目时,只我不会,一个人在下面当观众。
上学校时倒是我比较轻松的时候,我不用烧水做饭,也不用照看弟弟妹妹,但这种轻松的日子并没有享用多久,一天,妈妈领着弟弟来到学校,让我带着弟弟上几天学,大约是没有钱交托保费又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的缘故吧。我很不好意思,因别的同学都没带弟弟妹妹上学,担心老师不允许,但那位年轻的女老师竟温柔地把wǒ men姐弟俩领进教室,安排我与弟弟在后排并肩而坐,我既可听课又可关照弟弟。
故乡的小镇是个半农村、半城镇的地方,wǒ men虽不是农户、但小时候的wǒ men也干了不少只有农村的孩子才干的活儿!wǒ men养鸡、养鸭子、养兔子,还养过鹅,于是,放了学就拿起筐去拔草、挖野菜去了,每当那时,我的心就像春雨滋润过的花蕾一样悄然绽放了!与几个小伙伴一路欢笑一路歌地来到满眼是绿、四野泛着花香草香的山上,先放下手中的筐抓几只蚂蚱、扑几只蝗虫再说!徒手扑蚂蚱、蝗虫我可是高手,只要我看准了,用手猛地一扑,定会手到擒来!抓得多了,就用一根狗尾巴草将其穿成一串,待回家去用火烤了,那香喷喷的气息溢满了屋子、飘散在院子里,会让邻居家的那一对姊妹垂涎三尺的:烤的蚂蚱和蝗虫很好吃的噢。
寒冷的冬天,我从学校一路小跑回到家,一进门就直奔里屋炕边,书包还没放下就将一双冻得冰凉的小手伸进妈妈已坐得温热的腿下面去,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一向怕冷的我总是独享妈妈的特别关爱,只允许我将一双冰一样的小手伸到她的腿下去暖,并且在那用棉花票才能买到棉花的年代,妈妈总能神奇地买到好棉花给我续棉袄,我对这个家的奉献妈妈是明了的。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愿乘着时光的列车回一次那逝去的温馨时光,在那个热热的火炕上盘腿而坐,用几根竹针打着一件红色毛衣,衣成时在那衣角处绣上几朵如雪一般洁白的花瓣,等着妈妈喊我放桌子吃饭,等着小弟调皮可爱的从外面回来绕着我手中的毛线缠啊缠......
点点星辰2013-11-11落笔于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