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军
“同志,我知道你们前线急,等汽车队一到,wǒ men马上就给你们送去。” 我军后勤指挥所,处长握着耳机着急地解释。
“报告!汽车队十二辆车,二十五人奉命赶到。”后勤指挥所进来一位满身尘土的战士。
处长回头一看:“欧阳!”然后对着耳机兴奋地呼叫:“喂! 汽车队到了,现在就给你们送!”
“欧阳,nǐ kàn!”处长指着军用地图:“这条公路是通往高平的重要运输线,敌人大炮封锁,特工队袭扰,给wǒ men补给造成了困难。你们的任务是:打开这条通路,保证前方供应!”处长刚说完,外面的炮声震得掩蔽部顶上悉悉刷刷直掉土,气浪吹得桌上的烛光忽闪摇晃着。
处长抖抖土:“喏, 敌人的炮火向你们挑战了,配给你们一个警卫班,开始行动吧!”
“保证完成任务!”欧阳话语斩钉截铁。
午夜,云低天暗,山谷中雾气迷蒙,风卷着雨花,扑打着挡风玻璃,微弱的车灯照着前路,车子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像巨浪中颠簸着的小舟,吃力地前进着。
“泥河!”前方一道约五十米宽的河滩,河心激流在奔泻着。欧阳跳下车一看,徒涉场周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弹坑,已分不清路,临时征调舟桥部队架桥恐怕又来不及。
“小李打开大灯,警卫班警戒,其他人下河摸道。”大伙儿脱下了衣服,向河心试探着河底道路,互相挽起胳膊摸索前进,终于摸到了对岸。回来时,又插上树枝作为徒涉场的标记。
车像一头笨重的老水牛,推开水浪,“咕噜咕噜”地慢慢爬进了泥河,河底的礁石颠得车子不住地摇晃,好不容易把十二辆车都开过去了。
“给养来了!” 车未停稳,前线的同志们便高兴地跑上来,边喊边爬上车搬东西,有的从驾驶室把司机们拉出来,热烈地拥抱着……
高平战斗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弹药消耗量也剧烈增大,上级命令:昼夜出车,人停车不停。连续的昼夜运输,空时还要检修车辆,疲劳就像慢性病一样,在每个人身上加重起来,有时在行车路上就呼呼地打起瞌睡来。
“砰!砰!”一串枪响,欧阳忙按几下喇叭:“各车之间保持距离,警卫班搜索敌军特工队!”
“哒哒哒”,一阵高射机枪扫射下来,在欧阳的车前炸开,欧阳觉得车子剧烈地抖动一下,汽车便歪斜在公路边,驾驶室里满是浓烟。欧阳的大腿像被撕裂开一样,疼痛几乎使他昏过去。小李连忙拿手电筒一照,座垫下附油箱的汽油直往外冒,穿过附油箱的弹片,一半嵌在座垫上,一半嵌在欧阳的大腿里。
小李帮欧阳拔出弹片,两人翻下驾驶室,小李用军衣扑打着火苗,欧阳急忙跑到路边舀了半桶水倒上去, 把火扑灭了。
欧阳包好伤口,发现六个车轮胎全泄了气,钢板被折断了几块,附油箱的油全漏光了。
敌人还在不停打冷枪,从后面又赶过来一台车,欧阳举起手臂向前挥着:“快,冲过去!”
“不行!我拖你们走!”驾驶员小王把车溜到欧阳的车前,跳下来拖起钢绳就往他车前的护档勾上挂,欧阳跛着腿想拦住他:“轮胎全报销了,你快走吧!”“坏了也得走,前线急需弹药!”一听这话,欧阳只好上车,把住方向盘,钢圈在地面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慢慢移动着。
敌特工队被我警卫班全部消灭,还摧毁了一辆吉普车。车队在一个死角地方把车停下抢修。欧阳从车上取出两个预备车轮,小李忙用千斤顶升起,将坏轮拆下,虽然只是两个,但总比没有要强多了,可是螺丝钉没有咋办呢?正着急间,小李一翻身爬起来说:“稍等我一下。”
欧阳刚把车检查完,小李喜滋滋地跑回来:“你瞧,敌人的破吉普车还可以装备wǒ men呢!”
欧阳一看他手里捧着螺丝钉,禁不住夸道:“小李,你真有办法!”他俩很快就换好车轮,又把五加仑的油箱吊在车顶上,用皮管把汽油引到化油器上,发动起引擎,小王又拉着他们,车子一股风地向前线开去。……
高平准时被我军拿下,汽车队按时完成了预定的运输任务。次日,我军指战员们不顾疲劳,又投入到攻打谅山的战斗中。
作者简介:徐军,大学教师,中国铁道出版社《现代推销实务》主编,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鲜早世界栏目首届最受听众和读者欢迎的十五位作家之一,在全国数十家报刊杂志和国家级网站上发表了数百篇作品,其中数十篇作品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等各项征文大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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