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走路时才能思考。一旦停下脚步,我便停止了思考;我的xīn líng只跟随两腿运思。
--卢梭
人类是行走的动物,在生命终止之前,我不能也不会停止行走。行走成为了我的习惯,我生活的一部分。
--余群杰
今夜很适宜行走。在酷暑盘踞了近2个月之后,这个晚上,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凉爽的夜晚。一个人走在宽阔的汇贤路上,清风拂面,凉意钻衣;草虫轻唱,昏灯照影。自由漫步,思绪像一只小鸟,不时落在一棵又一棵,或大或小的树上。很有点朱自清的感觉:这世界好像是我的,什么都可以想,也可以不想,便觉是一个自由的人。
好久没有这么惬意的享受了,受够了这个夏天的下蒸上烤,此时,我的身子明显的感受到了自然的友善。清风携带的凉意,钻进每一个毛孔,周身荡漾着阵阵凉透了的舒爽,仿佛有无数的气泡,要把自己浮到空中。那感受让我想起许多年前的夏天傍晚,浮在洋澜湖湖面上,极目苍穹,湖水轻轻荡漾身体的情景……
我相信,身体的愉悦,定会释放思想的自由。
身后是长长的影子。没有海德堡,没有内卡尔河,没有黑格尔,没有哲学家小道。我只有自己,我得想想这个世上的人。
我想起地球那边,一个叫洛杉矶的地方的郊外,住着一个喜欢行走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丽贝卡?索尔尼,此时,她该在行走吧?我知道太阳在她们那边。我记得她常常一个人行走,走在加州的峡谷中,走出了她的《浪游之歌》。我比不了她,她读了太多的书,能把行走变成了一门高深的学问。能在行走中思接千载,一会儿在古希腊,与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斯多德等一同散步,一会儿在阿尔卑斯山麓,与卢梭一起边走边探讨人类思想。一会儿行走在太平洋的西岸,跟李白同行论诗,一会儿行走在太平洋东岸,跟新墨西哥的旅游者谈国家地理。
我就是我。今夜,没有芦苇地,我不能像帕斯卡尔那样,能从芦苇地中觉解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苇草。跟随我的脚步,我的脑子满是行走的身影。
瞧,边走边吟,一路走来,捻断数茎须的行者是谁?行走在巴山蜀水,仗剑东游的年轻人又是谁?骑白马,披袈裟,一路向西的那个人又是谁?他们为何一个个从脑海中走过?
我注定成不了真正的行者,像三毛或者高家小妹(高晓松妹妹)。她们,一行走就惊世骇俗,一个人能走进非洲,走进撒哈拉沙漠。我只能是汇贤路上的行走着。
此时,我的脚下是舒适的沥青路面,我知道我走在了2013年8月底的一天晚上,路上只有我一个人。我的思绪像一只碰碰球,碰了墙,又弹了回来,落在了离家门不远处……
脚下曾经是一垄水田,或是一口荒水塘,抑或一座小山包、一片乱坟岗,这是我亲眼见过的。它们在这里不知道存在了几百、几千万年了。多少人曾经生活在这里,wǒ men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今天wǒ men成了这片街区的最早居民。山,在wǒ men的见证下,消失了;水,在wǒ men的眼前干涸了;房子,在wǒ men眼前矗立起来了;马路,在wǒ men眼前伸展了开来。但是,历史将不会忘记:汇贤路下,有我曾经荷锄种豆,菜花飘香的园子。
街道依然安静,一个人在昏黄的灯下,一步一步地踱着。虽与历史不曾谋面,却一脚一脚分明踩踏着历史的脊背。
现在,我回到2013年9月1日的家中,写下以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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