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词句,wǒ men便很容易想起一个人,没错,是李煜,后唐的亡国之主。人们或许只知道,他是词人,是亡国之主,却不知道因他而起的“三寸金莲”。
当然有人说其实在战国或者商,就已经有了了女人“小脚”之说了。然而或许“三寸金莲”的名号,却因他的一个舞女、更或者妃子而出吧!在公元969至975年,南唐李煜的一个舞女更或者妃子。她别出心裁,用帛将脚缠成新月状,在金莲花上跳舞取悦皇帝。
就是她的这一别出心裁,就是她的这一取悦,奠定了男性一千多年审美观的畸变。当皇族贵胄迎合了这种别出心裁的取悦,当这种审美观的畸变扩散到民间,并被流传。也许做为词人的李煜,也许做为亡国之君的李煜,他背负的将是千古的骂名。
据记载,民间女子从四五岁开始缠小脚,到成年后脚长不过三寸,这就是备受赞赏的“三寸金莲”。那么“三寸金莲”是怎么形成的呢?下来我做以简单解释。这是一种通过人为的强力,把幼女两脚的跖骨脱位或者骨折。并将之折压在脚掌底用缠脚布一层层裹紧。于是民间有“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的说法。
为什么女性非得一定是小脚。因为在当时,小脚被认为是“女性美”的一个重要方面。做为姑娘,即使你长相、身材再好,如果你是一双“天足”(大概是自然而然的脚)或脚缠得不够小,就会遭人耻笑,并且嫁不出去。这是一种“父权”、“夫权社会下的产物,它体现的是一种“男尊女卑”、“男强女弱”的思想。这是一种违背自然与健康,建立在摧残妇女身体基础上塑造出来的“美”,不仅是美的极度扭曲和变态。因为“三寸金莲”,使女性在劳动和交往方面不便,惟有困守家中。于是“男主外,女主内”顺理成章。女性纵然有千般不满,也是无济于事。
三寸金莲,对于男人而言。它满足了男人的某种需求,因为女人缠了小脚,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使男人有一种非常强大的优越感。有人又说,女人如果脚特小,她走路的时候,大腿部尤其是胯这儿的肌肉,就很紧。所以她走路,腿上头就绷得特紧,屁股就翘起来,特别性感。总之,男人接受了女人的这种改进,而且是一种普及化。当这种普及成了所有女性所具备的特点时,也许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据记载,自宋开始,在许多妓院的欢宴中,流行起一种“行酒”的游戏,从头至尾突出的都是妓女的小脚和她们的小脚鞋。狎妓的嫖客把酒杯放入妓女的小鞋里来传递饮酒。直到20世纪初,仍有一些男人喜欢参与这种“行酒”游戏,并为有机会使用妓女小脚鞋中的酒杯来饮酒而兴奋不已。这是一种男性审美观畸变的结果,是一种因三寸金莲而起的癖好,是用女性被摧残的小脚所激起“性兴奋”的一种变态。
然而随着历史的远去,不知是因为文明的到来,还是因为男人口味,随着东西方文化交融,那已经沿习了一千多年的三寸金莲,也走到尽头。19世纪后期,中国女性小脚的图片开始出现在西方的各种博览会上,与抽鸦片、刑场砍头的图片,并列陈列在一起,被作为野蛮、蒙昧民族的文化标志。而国内伴随着革命情绪的高涨,社会对于缠足开始发生极大的变化。大概是这双为男人而成的小脚阻碍了中国近代化的进程,成了革命的绊脚石,更成为世界之笑柄。
于是一种迫使女性“放脚”(放脚,意及幼女不准缠脚,缠脚的不准再缠)的运动,在全国轰轰烈烈地展开。当时的西安严禁缠足妇女进入公共场合;烟台则限制缠足妇女在街上行走;开封甚至有警察当街剥卸妇女的裹脚布(这等于是让妇女裸体示众);在漳州,如果有小脚女人上街,就要用鞭子来抽她的小脚;在山西,阎锡山为了追求政绩,动用警力,派出查脚员,挨家挨户去查脚,如果不肯放脚的话要罚款。于是一种强硬且带有侮辱性质的手段在政客手里施展开来。
这是一种从极左到极右的偏颇行径,这是一种在男人审美观发生改变之后的遗弃,因为女性背负着她们不应该背负的代价。在男权社会里,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是用她们改进过来的“美”,来迎合这个以男人价值观为趋向的社会。当一位有着小脚的老妪对前来检查的查脚官员说“一个麻花炸开了,已经变硬了。nǐ kàn见已经扭曲了,扭成麻花样,你能不能再把它变成原来那种柔软的面团,显然是没有办法。”这看似一句简单的话,却包含着很深的道理。
“三寸金莲”,它或许只应该成为皇族贵胄把玩的舞女标准,更或者是扩展至艺妓之流,而不应该成为整个社会的审美观。然而它不幸的成为了事实,在它行将末路的时候,男性做为社会的评判,wǒ men不应该去薄情的侮辱、奚落、作贱她们。
她们之所以成为这般,是因为wǒ men男人。wǒ men不能以“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来形容自己。三寸金莲,做为封建的糟粕,wǒ men是应该彻底萧清它对妇女的毒害。但是wǒ men不能“一刀切”式的,从幼女的源头抓起放足,至于那些刚裹足的可以挽救。而对于那些如同成形“麻花”的人,让她们带着这份旧有的伤残,度过她们的余生。这或许才是wǒ men留下昨天,走向今天的态度,这或许才是wǒ men面对错误时的雄怀!
三寸金莲,已成为昨日的旧梦。三寸金莲,也成为wǒ men心底疤痕。也许在妇女彻底解放之后,也许在男女平等的社会审美观形成之后,三寸金莲的梦魇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