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刘卫宁
回老家三天时间,我过得很充实。
白天陪着父亲下地看庄稼或赶集买菜,晚上帮他做完饭一起吃,饭后爬上老屋的土炕,我趴在炕中间,父亲趴在炕尾。我边看电视,边手把手地教他摆弄我给他新买的智能手机,终于在临回城那天教会了他用手机视频聊天。
回城后已是晚上,饭后打开手机和父亲视频,问候与闲聊之间我发现有一点异样。
临回来时,我把父亲的被窝从炕尾挪到了炕头。天气渐凉,烧过柴禾的炕头温暖舒适,但我发现父亲的被窝又挪回了炕尾的墙边。
爸,我专门给你把被子挪到炕头了,你怎么又搬回去了?
父亲说:习惯了。
炕尾凉啊!
凉也没事。想当年你妈在炕头睡,你们兄弟姐妹五个睡中间,就这么宽的土炕,怕挤着你们,我总得在炕尾贴着墙睡。嘿嘿,那时候冬天柴禾总不够烧,人多一挤倒也不冷。
父亲点了根烟接着说,想想还是那时候热闹。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觉着在炕尾贴着墙才睡得踏实。
我无语了,把脸背过去,不想让父亲看到我的表情。
父亲坐在炕尾,上身靠着墙壁抽烟,烟雾氤氲开来,好像在梦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