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转冷,北风开始呼啸,度过了秋天的这最后一个节气,再过些日子,冬天就要来了。我特别喜欢冬天,最大的渊源可能是跟我的童年有关,我记忆中童年的冬天特别冷,雪特别大,穿着好几层棉衣棉裤在外面也会冻得浑身冰凉,现在想起来手指上还会有些冻得麻木的感觉,但饶是如此,它带给wǒ men的快乐却也是最多的。
我记忆中最大的雪是在读初二那年,从我家到学校有10里路程,雪下大了,自行车就骑不了了,只能步行上学,那年的雪平地里可以漫到大腿根,在这段路程中间,有一座山岭,在岭上的路旁,有乡邻挖沙子留下的一个深深的大坑,足有两米多深,被雪一盖,从外面就看不出来了。那天早上,我艰难地挪到这个山岭上的时候,看到两位同学远远地跟在后面,于是淘气地想躲在雪坑里吓他们一次,于是沿着雪坑的边沿想缩进雪坑里,不想脚下一滑,顺着坑边就滑到了坑底,只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当四周全被雪包围了的时候,我才慌了起来,也顾不得吓唬同学了,只好在坑底大喊救命,幸运的是,后来经过的同学听到了我的呼救声,用书包把我从雪坑里拽了出来,虽然当时极尽危险,又背负着同学们呢的耻笑,但至今想来,却又是暖暖一笑。
雪天的记忆当然不止于此,下大雪的时候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时候,是刚没脚面的小雪。这时的乐趣,是在山上,那是山上有很多野鸡野兔,于是打过雪后,上山逮野鸡和野兔就成了wǒ men最大的乐趣。逮野兔最是有趣,因为这种事情一个人是做不来的,找上三五个伙伴,在山上四处寻找,遇到野兔也不着慌,把人群聚拢,然后把野兔向有山坡的一侧赶去,最好是稍陡一点的山坡,野兔慌不择路,若赶到这样的山坡上,就有好戏看了,下坡时,兔子前腿短后腿长,于是又滚又爬煞是可笑,行动自然也慢了下来,这也是逮兔子最好的时机。相对于下夹子和套子,这种逮兔子的方法更有乐趣,更适合wǒ men这些小孩子。逮野鸡就难多了,即便是在雪地上,野鸡也会飞走,但雪天的好处是,野鸡并不能飞得太远,只要落下,就会留下脚印,wǒ men几个人手里捏着弹弓,随着野鸡的身影一路狂追,运气好的话,也能带到一两只。
等雪慢慢融化时,来自雪的乐趣就少了许多,但此时又多了一样可以玩的东西,那就是挂在屋檐下的大大小小的冰凌,在我的印象中,那时的冰凌好像特别大特别粗壮,用手掰下来隔着手套提着,仿佛提着一根大剑般,比现在网络游戏里的各种武器可拉风多了。每个人都提着一柄大剑磕打,看谁的更坚硬,但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两根冰剑都碎成一地的冰棍,也有战胜的时候,但最后也变成了打神鞭的形状,完全不似当初的锋芒毕露了。这种东西带来的欢乐是短暂的,因为无论如何,这种冰剑是留不住的。
童年的冬天,wǒ men可以肆意在雪地上奔跑嬉戏,累了就干脆到在雪上,虽然冰冷,但是呼吸是那么的惬意畅快,现在想起来,仍会在嘴角留下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