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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月听虫鸣

收录时间:2022/1/17 13:52:19

关键字:秋虫  小女孩  耳塞  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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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思翠

一场秋雨一场凉。处暑后的几场雨,平添了几分秋意,天气开始舒爽清朗起来。深夜,蔚蓝天空,皓月当照,月光如水,倾洒大地。高楼、霓虹灯、树木、花草……皆沐浴在夜色中,朦胧、奇幻、幽美。偶有一两声车鸣亦被这美轮美奂的城市夜景给“吓”得无影无踪。

唧唧唧……蝈蝈蝈……吱吱吱……睡前没戴海绵耳塞,迷迷糊糊被窗外阵阵鸣叫的秋虫唤醒。秋虫们一忽儿独奏,一忽儿合唱,一忽儿高亢激越,一忽儿低吟浅徊,如交响,似夜曲。那丝丝缕缕、高高低低,那有缓有急、错落有致,那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的吟唱,那么的纯正柔和,那么的抑扬顿挫,那么的轰轰烈烈。秋虫们的歌声伴着皎洁的月光,从窗棂漫入卧室,洒满床榻。枕着月光,静静地聆听,细细地咀嚼,慢慢地遐思,竟睡意全无……

秋来了,各种秋虫开始活动,蟋蟀、蜈蚣、食蚜蝇、草蛉、螳螂、蚱蜢、螽斯等。想起那晚与先生在高铁公园散步。蓦见前面路边有三人,像一家三口。男人手持电筒蹲在路边草坪上寻找着什么,女人紧贴在七八岁大的女孩身后玩弄手机。小女孩立在女人前面像在学“舞蹈”,歪歪扭扭,又像要跌倒。你走的时候为什么要朝前趴呢?你要这样走……女人倏地一把抓牢小女孩,言语中充满责怪。小女孩却一声不吭,艰难而顽强地往前挪动着。此刻,我正自她们身边走过,细一看:小女孩骨瘦如柴,弱不禁风,四肢在颤抖,随时都可能倒下!见此情景,不由得想起孩时的自己,因风湿瘫痪初愈学走路的样子,跟眼前的小女孩竟如出一辙!这时,男人兴奋地高举玻璃瓶直冲小女孩:“莹莹,快看,爸给你捉到好几只蟋蟀了!乖,慢慢地朝爸这边走,慢点,再慢点,不许摔跤哟……我家宝贝最棒!”本想上前跟他们搭讪几句的,可先生硬是拉我离开了。

回家躺在床上,无法入眠。非但没戴海绵耳塞,还索性打开了窗。忽然就想静下心来,好好地听一听楼下秋虫们的歌声。曾经,多少个秋夜,我非常厌恶它们的鸣叫而戴上耳塞入睡。唧唧唧……叽叽叽……咯咯咯……窗外,月光如水,虫声如浪,如诉如泣,听来虽令人伤感。但它们很多都是在演奏一曲酣畅淋漓的欢乐曲,在歌唱生命,歌唱生活,歌唱爱情。细听,那歌词分明有:“亲爱的,我在这,等你…等你……”时断时续,交替错杂,深情款款,如泣如诉,委婉悠扬。仿佛让你走进了一个古老的童话世界里。这些可爱的小虫用短暂的生命,诉说着关于秋天的故事,鸣奏着生命最华贵的乐章。这充满大自然本色的天籁之音,又荡涤着城市喧嚣带来的浮躁,平淡了物欲带来的纷扰。秋虫们的鸣叫,既未矫揉造作,更不瞻前顾后,它们用自己的声音真实地“呐喊”。这一点,更让我汗颜。

如此的秋虫鸣唱,若伴随“月落乌啼,江枫渔火”;伴随“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的雨声;伴随“恙管悠悠霜满地”,那就更勾人魂魄,催人泪下。这秋虫声,是花朵凋零前的绽放,更是生命的绝唱。

作者简介:

戚思翠,笔名田心。江苏盐城人(现客居常州)。生于1963年5月,中专文化,工薪族,已退休。喜文学,爱涂鸦,亦常获征文奖。 座右铭:为梦而活,活在梦中。不图名利,享受过程。


秋虫  小女孩  耳塞  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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