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差,都习惯随身带本书,偶尔翻看几页,算是打发时间。如果所乘航班飞行距离短,就装模作样地把书摆在那里而已,让它静静地陪着我。
今天飞行时间较长,到武汉大约得三个小时。可能是昨晚休息得好,在飞机上没有犯困,于是用我这个昏花的老眼看了大约一个小时的书。书是一个学生助理毕业时送我的礼物。感觉这个孩子是个有心人,虽然在wǒ men部门做助理时与我接触并不多,但是她能够读懂我,知道我喜欢哪类书,我很惊讶。她毕业时参加了学校招聘考试并以优异的成绩入围,遗憾的是到最后一关二选一的时候落选了。后来听说她回了老家就结结婚了。大家都知道,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年代,她能够通过层层选拔并进入前二,这个孩子是非常优秀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留在学校工作而回到了家乡那个小小的城市里,希望她无论在哪里都能够快乐幸福。
学生送我的这本书是杨绛写的《wǒ men仨》。前面三分之一部分写的是他们一家三口人平静的、恬淡的、幸福的生活。文字细腻淳朴,读者会感觉身临其境,像在自己家过日子一样。杨绛在描写钱钟书与女儿嬉闹时快乐的情景写到:“我隔着他的肚皮,也能看到他肚子里翻滚的笑浪”。父亲与女儿,丈夫与妻子,母亲与丈夫,母亲与女儿,在书里未来的他们仨会是怎么个样子呢?
我自己家在八月之前也是三口人。“wǒ men仨”的生活算是平静,我夫人是个勤劳睿智的女人,与女儿相处跟姐妹一样,而我总是一本正经地说教,我想,女儿是很反感我这样过于正统的吧,因为我对她各个方面的要求有点儿过多,过高。
wǒ men仨的生活平平淡淡的,没有他们仨那么从容淡定,也没有发自xīn líng深处的笑浪。女儿读书的时候,作为家长的wǒ men没有什么与众不同,大多是随波逐流,跟其他家长一样严格要求女儿。学弹琴的时候挨打,练书法的时候挨骂,青春期时候的斗争异常激烈,就这样熬到了高中毕业,女儿考上了大学。读研期间,女儿还作为对外汉语教师志愿者在国外从事了一年的教学工作,回来后答辩,紧接着就毕业开始工作。在日常的生活中,我发现女儿读了不少书,其他方面的只是也算丰富。字写得很漂亮,在学校的校报上发表了一些文章。在传媒公司从事了一年的舆情分析工作,充分显示出她的功底,得到了领导和tóng shì们的认可。
女儿工作一年多就出嫁了,wǒ men家变成了四口人,但不住在一起。女婿是个很好的孩子,不仅有爱心耐心,还很包容,非常有上进心,特别懂礼貌。他俩每周都回家一两次,每次都要给我俩买一些水果和其它wǒ men爱吃东西。我和夫人不忙的时候,wǒ men四口人尽量是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女儿婚前调转了工作,成为一名大学老师,结婚后,我感觉她成熟了很多,没有在家时候那么任性了。不仅孝顺、还落落大方,每次见到她都有变化,不仅瘦了,还知道化妆了。让我感动的是,这两个孩子在工作之余不闲着,平日晚上包括周末的时候很少休息,小夫妻出去打工--给学生补课。姑爷虽然是从事技术工作的,但他们俩能够互敬互爱,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对于90后的他们,着实让我刮目相看。
wǒ men四口人的日子就是这样,平平淡淡,每个人都有颗平常心。女儿女婿很务实,不像很多年轻人那么有理想有抱负,什么投资啊,创业啊,他们只是脚踏实地生活、工作着,很像我和夫人年轻的时候。
杨绛的书我还没有看完,他们仨在书中的生活还要继续;wǒ men四口人的日子亦然。日子过成“隔着肚皮都能看到对方肚子里的笑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