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满池塘水满陂,山衔落日浸寒漪。”每每读到这两句诗,我都会想起故乡的小塘,那幽雅美丽的景致,那欢欣快乐的时光,都是我心中永恒的眷念和唱不完的歌。
故乡的小塘,横在村子当中,把千余人的村子南北隔开。村里人沿塘而居,仿若小塘就是他们最值得信赖的依靠。小塘的上面,是一条不起眼的小沟渠;小塘的下面,是一条弯弯的小河。坐落在这个位置的小塘,它清澈平缓,藕莲丰饶,精致而别雅。村里人与它相偎相依,靠它洗衣浇菜,淌水灌田,我的童年也因为这绝美的小塘充满了欢欣和喜悦。
“风吹新绿草牙坼,雨洒轻黄柳条湿。”春头,小塘就露出勃勃的生机,向人们展示秀丽的春光。青的草,嫩的芽,各色的游鱼,“嘎嘎”的春鸭,都像赶集似的聚拢过来,形成了生机盎然的小塘。微风轻轻拂过,小塘就泛起道道波纹,像一条变幻莫测的绿绸,在惬意地招摇;阳光映照之下,小塘又跃起粼粼波光,如飞花,似碎金,像在弹奏优美的乐章,又像在述说动听的故事。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飘然欲仙。
“池上春风动白苹,池边清浅见金鳞。”记忆中,春光里,塘水摇曳着水草,村里人到水边洗衣挑水是惯常的事。wǒ men小孩也常常跟在大人身边,或蹲怪石捞麻虾,或坐莓苔钓小鱼,在小塘尽情玩耍。母亲在塘边的时候,总会允许我在她的视线之内玩耍。我便拿了竹筐在小塘边捞麻虾。运气好的时候,总能捞到碗把。麻虾兑了小葱和青椒丝炒,是大人的下饭利器;而wǒ men小孩则喜欢吃细嫩哧鲜、咸香适口的麻虾炖蛋。我的母亲总会麻利地先用剪刀去掉须和足,除去胃囊,洗净后上锅炒制成麻虾馅,再将鸡蛋、调料、麻虾馅放入碗中调匀,上火蒸熟给我吃。但是,大人们是从不允许wǒ men独自去塘边的,不听话都是便往死里打……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夏日,小塘就牵着青荷的衣角,渲染着让人向往的画卷。一片片翠绿的荷叶,悠然地漂浮在水面上,一朵朵盛开的莲花,悄悄地绽放在小塘里,仿佛使人置身于荷花与莲叶组合成的神秘梦幻中。岸边杨柳依依,塘中青蛙“呱”鸣,知了在树上高歌,蜻蜓、蝴蝶在花中共舞……小塘仿佛就是流动的风景,又恰是静止的幽境,无时无刻不挑逗着wǒ men“不安分”的童年。wǒ men最欣喜的就是拿着带有蛛网的长杆捉蜻蜓了。但往往于惊喜之中,一不小心,“咚”的一声掉进水里,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伙伴发出“哈哈”大笑。于是乎,wǒ men快乐的童年时光,也就醉在了波光粼粼的小塘里。
长大后,我离开了故乡,离开了小塘。生活在混凝土构筑的森林里,再难与那碧绿无边、花香满溢的小塘相亲相拥,但它永是我心中无法取代的小塘。
俗话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在飞舞的时光碎片里,小塘的春夏秋冬,都是故乡精美的画卷,给我憧憬和梦幻;小塘的一颦一笑,都是我心中永恒的歌,让我高歌和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