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辛德勒名单》里,有一个德国的军官,他叫阿蒙;有一个女佣,叫海伦(犹太人)。他们的高贵和卑微,不仅体现在职业上,而且体现在民族上。
也许德国人对于犹太人仇恨或者嫉妒,应该从阿蒙的这段台词中寻起。“今天就是历史。今天将会被永远记住。很多年以后年轻人将会对今天充满好奇。今天就是历史并且你们就是应该其中的一部分。六百年前,当他们到处散播对黑死亡的谴责,所谓的大卡西米(casimir the great),告诉犹太人他们应该到克拉科夫去。他们来了。他们带着财产来到这座城市。他们定居下来。他们掌握权利。他们在商业、科学、教育和艺术上兴盛起来。没有他们带来的东西就没有他们的繁荣。六个世纪以来,这儿是犹太人的克拉科夫。到今晚为止,这六百年将会是谣言。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就是历史。”
做为德军驻波兰克拉科的最高长官,他guǎn lǐ着这么大的地方,他必须为所有的人事物负责。他的烦恼不轻,而且战争往往把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引出来,从来不会激发光明面。要是换做平时,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会是个不错的人,他也有好的一面。他不过是个小恶霸,他喜欢美食、醇酒、美女和白花花的银子。这是辛德勒给予他的评价。
那么他应该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他一出场,在众多的犹太人女性中,颇有绅士风格地选择了海伦做女佣(从他“我可不愿意把感冒传染给你”的台词,和他看到海伦瑟瑟地双手紧握中,wǒ men看到了他对海伦的好感,更或是人性善的一面。)他当众杀害犹太女工程师,但却采纳了她的建议。他宽恕了李谢克,却食言地杀害了他。人性的多变,喜怒的无常,独裁的残暴,在此可见一斑。
海伦这个角色,在这部电影中除了自我介绍时说过话之外,剩下便是和辛德勒在地下室的一段对白了。wǒ men下来通过这段对白来看看她眼中的阿蒙。海伦说(大意)“我第一天来这里,只因为我把晚餐的骨头扔了。他就毒打了我一顿。他半夜时的时候,跑进地下室来。他问我骨头到哪儿去了。因为他想拿骨头给他的狗吃。我反问他,我当时真不知吃什么药了,我竟然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打我’。他回答‘我之所以打你,是因为你胆敢问这种问题。’”辛德勒说(大意)“我了解你受的苦,海伦。”“这些都不重要,我已经接纳了我的命运。”“你接纳了什么?”“有一天,他会枪杀了我。”“不,他绝对不会杀了你”。“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星期一的时候,我跟李谢克站在阳台上,wǒ men看到指挥官大人,从前门走了出来。就在wǒ men的正下方,离阶梯不远的地方。他就站在那里,把枪拔了出来,然后一枪打死了,一个过路的女人。那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被一枪射穿了喉咙。只是一个刚好路过的女人,她跟其他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外貌和举止并没有特别之处。我无法想象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越是近距离的观察指挥官大人,我就觉得命旦夕、无所适从。我根本无法预料,他的喜怒哀乐和行事准则。”“他太喜欢你了,他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他甚至不要你穿戴犹太人的臂章。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喜欢的是一个犹太女孩。他之所以杀了那个阶旁的女人,因为她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她不过是其中一个犹太女囚犯。既不讨他喜欢,也不惹他讨厌。但是你就不同了,海伦。”
wǒ men再来看看阿蒙在地下室与海伦的对白。虽然是两个人对白,却是一个人的独白。阿蒙“原来…,你平常就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我是来告诉你说,你是个很棒的厨子, 也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女佣。我是说真的,如果战后需要有人给你写推荐信,我会非常乐意效劳。你总是在这里聆听,楼上人们欢乐的声音,一定觉得份外寂寞,不是吗?你可以回答。但是你怎么回答才正确?你一定是在这么想,他到底想听些什么?实话,海伦,永远是正确的答案。是的,你说得不错,有时候wǒ men都很孤独。是的,我…,我是说…,我好希望能够…向你伸出双手,去触碰你的寂寞。不知那会是什么样感觉。我是说…,难道那样是错的吗?我知道,严格的说起来,你并不能算是人,但是…。不,也许你才是对的,这其中错误的…,并不是wǒ men,错的是这个世界。我是说,当他们把你…,跟社会的败类、害虫和老鼠相提并论时,我实在是…。不,你说得很有道理,难道这是一张鼠辈的脸?而这双是老鼠的眼睛?难道犹太人不该有眼睛吗?我很喜欢你,海伦。不,你休想,这样轻易迷惑我,你这只犹太母狗,你差点说服了我,是不是?”阿蒙的内心世界里,充斥着这样不可调和得矛盾。也许他内心的孤独,只有海伦这样的聆听着,才能让他得以释放。而内心的平静和爱,只是一刹那的事,留下的依然是他的。
当辛德勒去和阿蒙谈那一个空缺的名单时, wǒ men再来看看他们的对白。阿蒙“最后一页下面多了一个空格。” 辛德勒“没错我补一个名字。在我老家那很难找到像她那么专业的女佣,那里的女佣都是乡下人。”“不行,不行。”“赌一把21点定输赢。”“不行。”“你赢,我就付你七千四百马克。”“不行。”“一发牌就赢,付你双倍。”“不行。”
“要是我赢,就放她的名字上去。”“我不能拿海伦当赌注。”“为什么?那样是不对有什么差别?反正她都快被送到奥斯维辛了。”“她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让她去那里。我要带她回维也纳。我要她继续帮我做事。我要和她白头偕老。”“你疯了吗?阿蒙,你不能带她回维也纳。”“我当然不能,我只是很想那么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是我还是个男人,还有一点恻隐之心的话,就会带她到林子里,给她头后一枪,免得受苦。你说一开牌就赢给多少?一万四千八?”
也许是阿蒙想通的缘故,也许是他觉得无论如何得让海伦活下去的原因。总之,海伦上了辛德勒施救犹太人名单。战后,阿蒙,因为残酷的杀戮,上了绞刑架。而海伦活了下来。
在这部影片中,wǒ men不难看出了阿蒙对海伦的爱。尽管这种爱需要遮掩,甚至令人无法接受。但是做为德军驻波兰克拉科的最高长官,他guǎn lǐ着这么大的地方,他必须为所有的人事物负责。他的烦恼不轻,而且战争往往把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引出来,从来不会激发光明面。他爱她,却不能有一个结果。他爱她,却在折磨她。这绝不是他的人生的真实感触,但是他却只能在生活中做另一个自我。孤独无处倾诉,也许有,但那也只是善念存在的那一刻。而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他有得只是靠着杀戮、喝酒来填充他的寂寞,甚至是美女和金钱。
阿蒙上了绞刑架,我不知道在那一刻,他是在参拜心中的希特勒,,还在是忏悔一份罪责,更或者是在思恋着被放生的海伦。我想他对海伦说过那句话“我好希望能够…向你伸出双手,去触碰你的寂寞”,会永远留在自己的心里。而海伦是否记得这句话,已无从考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