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9日凌晨六点,我还在梦中,被手机吵醒,一听是华表哥来的,他说你姑不行了!我一下醒了。说我知道了,当天就回。表哥挂了电话。我回到床上,和妻子说,姑去世了,便再无睡意。随后起来,准备回乡的事宜,在准备的过程中,我来到女儿的房间,叫醒了正上大四在家实习的女儿,让她打开电脑上网订一张回去的车票。
因当时刚六点钟,七点钟网络才放票,我让女儿等至七点,第一次刷了一张上铺,我考虑到上下不放便,让女儿重新刷了一次,这一次刷了一张中铺。订过票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我逐一地整理着需要带的物什和穿的衣服,因数九寒天,室外的温度零下二度到零下十二度,家乡也是寒风刺骨,虽然没有太原冷,但室外和室内的温度一样,那种冷是彻骨的,我深有感触,有深切体会。
在整理物什的过程中,我问妻子,可否陪我一起回去?妻子说,女儿刚好在家,若女儿不在家,她就陪我一起回去。我理解,说,由她吧!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到女儿的房间取充电器时,顺便问了女儿一句:“是否愿意和wǒ men一起回去?”女儿说行,她随即下地,去电脑前,重又打开网上订票系统,输入身份证号码,给她和妻子分别刷了一张上铺和下铺。
订过票后,已近八点,三人各自准备着自己所带的物品。我在八点半钟,给单位的领导告过假,说暂时得晚去一会儿,并说了事情的缘由。妻子和女儿也分别和单位领导和实习单位请过假。我把该带的物品准备过后,于九点钟来到单位,把手中的事情一应处理过后,于十一点钟,准时离开办公室,向车站赶去。因在我上午离家时,和她们约定,十二点准时在火车站候车大厅门口汇合。在我乘车到大南门时,接到妻子的电话,问我到了哪里?我说已在路了,再有十多分钟就到了。到车站下车,妻和女儿已经在自动取票机上取过票,wǒ men一同进站,过安检,进入候车大厅,上车。于十二点四十七分,列车准时启动,离开了太原。
经过十五个小时的颠簸,在第二天的凌晨四点五十,wǒ men在南阳下车,踏着夜幕,赶往汽车站,乘上第一趟去油田的汽车;下车后赶到表哥家,天已经大亮了。姑的遗体已经穿戴整齐,停放在老宅正中的正间里,wǒ men进门直奔姑的遗体停放处,还未到根前,我便失声痛哭起来,我的可怜的姑呀,科和家人wǒ men一同回来看您了!哭过之后,wǒ men依次给姑叩过三个头,上过三柱香后,我站起身,在表姐的陪同下,揭去姑脸上罩着的白色方巾,看过姑的遗容,发现姑的嘴依然张着。我重又罩上后,对姑说,科已经回来了,和改风、孩子wǒ men全家;您合上嘴吧!表姐也这样说。
展仰过姑的遗容,wǒ men随表哥在前院用过早餐,顺便给大表哥军去了电话,告诉他wǒ men已经进家。因为在前一天下午四点在车行至晋南临近运城时,接到了军表哥的电话,问我可否回来,我说wǒ men已经在车上了,立马就到三门峡了。他明显还有话要说,见我这样说,道,知道你回来就好,我说,一切等我回去了再说,就挂断电话。饭后返回后院,四十分钟过去了,仍不见大表哥过来,我有些坐不住了,就起身到大表哥家的院门口,用力地敲门,原以为表哥不在,等了一会儿,听见院内上房门响动,知道表哥出来了,我随表哥来到上房正间,问表哥道:我进门打过电话已经四十分钟了,你忙什么,不见过去?我就过来看看有何的事情比这重要?表哥见我这样说,他沉默了一会儿,打电话约了两位好友,说舅家老表来了,几分钟后,那两位好友赶了过来,我和表哥说,我来征求一下姑的后事该怎样办,你是大表哥,计划怎样安排?兄弟俩商量没有?何时出殡,亲戚通知没有,墓地人手安排等事宜?表哥说,老二让人来过三次,我还没过去,没有商议。我说,我已经几千里地赶了回来,有何的事情,兄弟俩不能坐在一起,把事情说开了去?姑的事,没有你老大牵头,是不行的。人已经去了,入土为安,何的事大过这事!见我这样说,大表哥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说,他老二就不应该过来告诉我一声吗?我没有再接大表哥的话,起身直接来到了前院,在姑的灵柩前刚坐下,大表哥便跟了过来,我当着俩表哥的面,说现在两位老表都在这里,姑的事怎样安排,看还有什么要办的?咱们商议一下。二表哥说,一切已经安排就序,出殡定在明天上午,阴阳先生说了,明天是本月的最后一天,因是白事,不能隔月,要是隔月,就得拖到五、六号了;棺材下午运到,打墓的人也已经安排了,亲戚们均已通知,明天九点前赶到,九点二十出殡,十一点之前入土。大表哥问,阴阳请的是哪的?表姐说,是营里的。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大家都想一想,我说,并看着大表哥。大表哥沉思了一下,又和二表哥就明天礼账人选的安排进行了交流,意见统一后,二表哥说,下午四点钟送路,wǒ men都知道了。大家都在灵堂边守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闲话,我和大表哥说,怎么没见嫂子?表哥说,她在一个月前去了海南儿子那里,儿子媳妇单位工作忙,需人照顾,抽不开身,就不回来了。我知道了,和表哥说。我起身给姑上过三柱香,对姑说,大表哥已经来了,表嫂子在海南照顾孩子回不来了,你合上嘴吧!
四点钟的送路非常隆重,wǒ men四点准时出发,在唢呐响气开路的前奏中,大队人马沿村中大路,经过村中向南,再折向西;再由西向北出了高庄村口。交上公路后,转向东,每走百步,鞭炮炸响,全体人员止步、叩头,起身再向前;直止墓地,送路结束。那种场面,甚为状观,是城里人见不到的。
送路回来,已近六点,用过晚饭后,我来到后院老宅,为姑守灵,wǒ men共同坐到九点,夜已经深了,改风和孩子由于坐了一晚上的车,早已经困了,她们回到前院休息了,我陪表姐和二老表坐到快一点,表姐说,你也去前院休息一会儿,wǒ men替换着休息一会就是了。我说,陪老姑也就最后一晚上了,科为老姑守灵是应该的。表姐说你也坐了一晚上的车,过去少休息一会儿,再过来。我拗不过表姐,在临近一点钟时,到前院和衣躺下,睡到凌晨四点,便起来了,来到后院,只见姑的孙子小豹在灵柩边围着被子坐着,我说,你去睡一会儿,由我和你姑在就是了。我和表姐唠着往事。四点半钟,去墓地的人已陆续到了,他们在院中的空地烤了一会儿火,等人到齐,简单吃了一口早饭,便去地里了。冬天的夜,显得悠长,六点半钟,天才渐渐亮了,人们陆续地起来了。
上午九点之前,亲戚们大都到了,又等了十多分钟,待枣园的两位表哥到齐后,出殡正式开始,按前一天送路的线路,前边唢呐开道,我和大表哥走在最前,依次是男宾、女宾的大队人马,再后来是灵车和本家族送葬的队伍。到墓地已经十点半了,墓室和墓基早已就绪,众人目送钩机把棺木吊起放入墓室,所有送葬的人跪地叩过头后,看着把墓顶的盖板封实,便让wǒ men回去了。
待墓地的人全部回来,已经中午。
在老宅和二表哥家的院门前共开了二十六桌,以答谢亲朋好友和所有帮忙的人员。我因是舅家老表和远道回来,被安排在男宾的上席,妻和女儿在女宾的上席,枣园的二表哥和大姑家的四老表作陪,因都是多年未见,叙不完的情长。饭后,wǒ men又到前院坐到临近五点方散。
众人走后,我和华表哥说,一会儿wǒ men去大表哥那里坐坐,姑的事已告一段落,兄弟俩把事情说开了去就是了,我明天还要回街上老宅看看,计划在家住一晚,给父母上上坟,后天就离开了。表哥说,今天不用去了,忙了几天,都累了,也好休息休息,不在乎这半天,明天再去。我想,也是。
第二天早饭后,华表哥开车陪wǒ men回了白秋街上,当天街上正好逢集,wǒ men在南街停车买了两份上坟用的火纸、鞭炮和供香,随后上车,直接来到潘庄坟地,给爷奶和父母上了坟,在爷奶父母的坟前我双膝跪地,叩了三个头,对他们说,我和改风、孩子都回来了,给你们上坟后就走了,待下次回来再来看你们。随后改风和孩子同样叩了三个头后,wǒ men便去了寨外五哥的墓地,五哥是一个月前因脑溢血去世的,给五哥上过坟后,中午在兄弟小满家用过午餐,饭后回到街上自己家中看了看,wǒ men只待了有十多分钟,便离开了,在路过街上有珠家时,停车看了看有珠表叔和表婶,表叔明显上了年岁,身体大不如前了,苍老了许多。
离开白秋,回到表哥家,已经午后四点钟了,我给军表哥去了电话,告知他我和二表哥一会儿过去,让他好有个准备。wǒ men在喝过一杯茶后,来到大表哥家,我说姑的事已告一段落,现兄弟俩坐在一起,把一应花费过一下,好做到心中有数;另,因我单位上的工作,明天就要返晋了。两位表哥结账的间隙,我接到了连合的电话,让晚上到油田聚聚,说你难得回来一趟,是他的一片心意。我推不过,只得答应。待表哥俩把账结清后,我说了连合的心意,看他们谁陪我过去,华表哥说,让老大陪你吧,他有点累了。事情说定后,由于时间尚早,wǒ men离开大表哥家,回到前院,又喝了一会儿茶,在六点钟时,华表哥安排过司机,我和大表哥上车,出村上了公路,向油田去。当晚连合请了他学校单位的领导和县、镇上的tóng shì、同窗作陪,场面非常融洽。酒过三巡,我因不胜酒力,只能免强应付,九点钟席散,别过连合众人,在饭店门口上车,回到高庄,在路过大表哥家门口路边时,大表哥下车,他说因时候不早了,他就不过前院了。我说,wǒ men一早起来便返晋了,下次回来再见。表哥说,回来见。
回到前院华表哥家,大家都还没睡,在正间坐着等wǒ men回来。表姐因要给三姑圆三天坟,故不能回去;华表哥和表嫂也难得静心地坐下来,wǒ men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往事,直坐到十一点钟,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华表哥天不亮,便因生意上的事出去了。wǒ men在早饭后,没等华表哥回来,便告别众人,由油田坐车到南阳,返回了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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