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一篇关于民族情怀的文章,但是又怕这样有争议的文章一旦问世,会成为是非,所以迟迟未写。因为我是一个不愿把自己搅在是非中的人,怕麻烦。因为口拙的我,怕应付不过众人的拷问。故而,我一直沉寂着,任凭内心的思绪在翻滚。
但大禹治水的故事告诉了wǒ men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面对水患的时候,堵截是下策,只有疏导才是上策。对于我的思绪,一味地压抑是下策,释放才是上策。于是我准备一吐为快,于是我准备成为众矢之的。
日本与中国是邻邦,日本曾经欺压、凌辱过中国。是那种永远也忘不了地痛。然而从有国家这个概念至今,所谓的道义是潜在的,公理看似掌握在大众国家的手里,其实不然。从古今中外的历史中wǒ men不难看出,公理在被利益化后,发生了位移和变化。这种失去了道义的公理,往往成为强者独掌乾坤的外表。恃强凌弱,是人的天性,也是生物的天性。
做为中国,wǒ men华夏的政权在几千年的历史中经历多少朝代的更迭,时分时合,时强时弱。弱时受欺凌,强时wǒ men不是复仇,而是怀柔天下、恩泽四海。这是wǒ men这个民族的特点。侵略别人,不是wǒ men的风格。郑和下西洋就是很好的例证。然而对于具有彪悍、张扬性格的蒙古民族,他们唯一例外的驰骋过世界。用他们的弯刀、铁蹄,史无前例地扩充了中国的版图。虽然秦皇汉武也是穷兵黩武之辈,但是他们的身影还在神州大地上。
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进程中,此等人物、王朝的强悍和辉煌,只成功的出现过一次,但它毕竟只是一个朝代的辉煌。因为这种张扬、彪悍的民族风格,并不是wǒ men主流的治国安邦之策。中国是一个有着久远历史的古国,wǒ men是一个具有玉石般温润特点的民族。
刚柔兼济,是wǒ men民族的魂,也是wǒ men民族的根。当这个温润的民族在受到外来侵略、欺压的时候,wǒ men会一贯地去教化、感化、包容对方。一旦当这种恃强凌弱到了极致的时候,物极必反是一种自然地回应。这时,入侵者才能感到他们的反抗是多么的刚烈,是多么的义不容辞,是多么的摄人魂魄。
日本欠中国的债,是无从还起的债。这种债,是一种民族灵魂里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疤。
那段岁月远去了,但是wǒ men不曾忘记wǒ men的伤痛和耻辱。那段岁月远去了,wǒ men迈着休养生息的步伐,从过去走向了现在和未来。wǒ men在和平里发展着自己,在和平里强大着自己。但是这种发展强大,是在一种具有道义的公理中进行。
日本也在战败的废墟中站了起来,是以一种强大的姿势屹立在世界。他们经历了很短地修复,就很快地进入了发展的状态里。如今,他们那种具有军国思想的民族性格,在部分人的召唤下开始抬头。歪曲历史事实,膜拜神社战犯亡灵。这是对中国人民的不敬和挑衅。wǒ men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立场上,抗议他们的无耻行径。战争不再是这个时代、乃至未来世界的主流产物,和平和发展才是现在和未来的主题。做为发展中国家,wǒ men需要发展经济,因为wǒ men还不够强大。即便在wǒ men强大地时候,wǒ men能做得就是捍卫主权,捍卫领土的完整性,而不是侵略和复仇。做为炎黄子孙,wǒ men不好战,但这并不意味着wǒ men就可以再次被人欺负。
wǒ men或许管不住他人的挑衅。尤其是在面对挑衅时,wǒ men不能用一种狭隘地盲从,去对待每一个日本人。日本是曾经很深地伤害过wǒ men,一部分日本人,现在依然在伤害着wǒ men破碎的心。但这不足以证明,每一个日本人都是wǒ men的敌人和对手。
wǒ men是一个大国,也是一个古国。做为炎黄子孙,wǒ men继承的应该是一种先贤的道义,wǒ men继承的应该是一种为中华之崛起而奋发的理想。自立自强,是wǒ men以后永远不再受凌辱的本钱。
wǒ men开阔地视野,需要的是包容和感化,它是在有自己原则的立场下进行。wǒ men没有必要在一时的鼓动和冲动下,去以暴制暴。这不是wǒ men的行径。wǒ men需要理智,别人之所以敢挑衅wǒ men,是因为wǒ men还不够强大。以暴制暴,不是wǒ men的民族风格。wǒ men需要冷静,但不是麻木不仁。
wǒ men是爱国的,但爱国的方式用以暴制暴来体现,是狭隘的、盲从的、也是偏激的。wǒ men用抵制日货来实现爱国,是不明智地选择。用拿来主义来看,wǒ men只拿对wǒ men有用的东西,虽然wǒ men也有,但是wǒ men的未必有人家的好。不论是物质形态里的东西,还是精神领域里的东西。当wǒ men没有别人强大、或者不如别人的时候,wǒ men需要的是向人家学习,而不是锁国闭关。无论这个人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敌人,只要对wǒ men进步有帮助就行。至于外在的形式,并不重要。因为谦虚,本身就是一种潜在的财富和价值。越王勾践,为了复国可以入吴为奴,可以卧薪尝胆,甚至是尝粪便。wǒ men需要的是自强的信念。在抗战时,日本是wǒ men的敌人,但是wǒ men并没有因为他们是wǒ men的敌人,就放弃使用缴获过来的新式武器,wǒ men也没有因为他们是wǒ men的敌人,就处死所有的俘虏。这在电视剧《亮剑》里,就可以看到缩影。
那时,wǒ men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缴获的武器。现在,wǒ men是用血汗钱来购买或许是他们生产的商品。做为有消费能力的人,买最好的东西是他们自然地选择。既然人家的东西比wǒ men好,那为什么wǒ men不去反思差距和强化自己,而是去片面、偏激的抵制人家呢?这是一种狭隘,也是一种盲从。既然人家的东西比wǒ men的好,那为什么wǒ men要在有能力消费的时候,退而求其次呢?
如果说爱国的方式是通过以暴制暴的抵制日货,支持国货的行为来实现,那么这种行为岂不是太肤浅,太幼稚、太狭隘了。因为在我看来,爱国的形式很多,况且这种行径并不是最佳的方式。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因为生气不如争气。
日本的工业很发达,wǒ men之所以选择他们的产品,是因为他们的东西往往是性价比最好的东西。同样做为文化方面,wǒ men不能因为一部分日本人的挑衅,wǒ men就否认了《源氏物语》、《雪国》的文化价值。同样wǒ men不能因为一部分日本人的挑衅,wǒ men就看低了有如藤野先生、德福芦花的品行。
此时,也许有人在骂我的忘本、不爱国,也许有人在骂我的崇洋媚外。在此,我只是站在国人理性的立场上看问题。既然我把自己置于是非之地,就做好了被人骂的准备了。在此,我只是站在国人、消费者的角度来看待爱国和日货。
也许支持了日货发展的是日本的经济。但是二十一世纪,经济的多元化发展,已经没有了地域的局限。各个国家的经济像蜘蛛网那样错综交织,互相依存。你的原料,他的加工,市场却是大家的,也包括你在内。在此,wǒ men或许缺少的不是市场,而是生产能力。
wǒ men生活在一个商业的世界里,wǒ men做为市场经济的设计、研发者,遵循市场规律,用最合理的价格买最好的东西,是每个人很自然地选择。wǒ men没有带着“人”的因素,来打破这种规律,wǒ men也没有必要带着“人”的因素,参与到可供wǒ men选择、却不能选择的商品贸易中去。如果允许人的因素参与到其间,那么与那刚去不久的计划经济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爱国的行径上,wǒ men需要不拘一格的方式,也许在商品的贸易中强大wǒ men的工业,就是一种爱国。让市场去说话,让消费者自己选择。这是大国应该具备的风范,这是国民的一种自然选择。不需要把wǒ men的爱国情怀,通过抵制日货来实现。
我热爱我的祖国,是一种儿女对母亲的情怀。对于日本,我和所有的中国人民一样,难以在不平中释然。但我更希望wǒ men能够在包容、感化中,去广义上理智地看待wǒ men的爱国行径。因为这个国家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更是大家的。你爱她,我也不例外。
试想一下,就算wǒ men以暴制暴的行径胜利了,那也是一种胜利的悲哀。因为wǒ men的情怀里参杂着狭隘、偏激。那种胜利的悲哀,只有看过前俄国画家(别列斯察金)画有拿破仑站在麻雀山上俯瞰莫斯科油画的朋友,才能领会其间的韵味。因为拿破仑就是在指挥莫斯科战争的胜利撤退中,宣告着他政治事业的消亡。
最后附一段日本作家德福芦花文章中的国家和国人做为本文的尾声!“啊,日本啊,尔已成人。果在成长乎?否,否,尔在倾听人的妒辞谀辞之前,不可不后退一步,在神灵前静观一下‘自己…。尔之富若没有了几千万的生丝和茶叶,没有抚顺的煤炭,没有台湾的樟脑、砂糖,尔之富乃尔之贫也。尔所谓战胜之结果,使尔置于如何位置,难道不觉悟吗?…日本国民,改悔吧。”
文 / 一叶而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