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琥珀色的酒杯,摇晃着那澄亮的液体,静倚窗前观望不远处从墙角生长出的植物,倾盆大雨那样猛烈的摧残着,却也在摧残中给予了沐浴与乞渴已久的水源,德彪西的月光,班得瑞的童年,都是至爱听的,我一直都愿意去相信自己是坚强到无懈可击的。只是命运的刀刃总爱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人在不露声色的表象下展现最刻骨铭心的滑痕,命运自有它的轨迹。
在洁白的床单上,火红色的皮箱和斑驳的血迹,已经无法分辨谁是谁的颜色。
“青春是盛年最妖娆的灵魂。”在酒精和音乐混淆的幻觉里,再次听到这句话,软软的倒在床上,干涸的眼角滑过一丝泪痕a。风居住在空气混乱的时空里,而你的精魂又漂泊在谁的血液里。
在黑格尔的《美学》里有这样的一句话:“真正的艺术家都有一种天生自然的推动力,一种直接的需要,非把自己的情感思想马上表现为艺术形象不可,这种现象表现的方式正是他的感受和知觉的方式,他毫不费力地在自己身上找到这种方式,好像它就是特别适合他的一种器官一样。”抬起头,看到车窗外的天空,和并列的铁轨,合上书本,凝望白色书皮上的“美学”二字。文字是诠释灵魂最贴切的方式。
声带所切割的空气摩擦出沧沉的音符,而以鲜血句读的命运如何在破裂中解体。窗台上的雏菊花在长期萦绕于这片空间的音符里,潜移默化中已经懂得欣赏德彪西的月光,它的主人是如此的眷恋夜的静谧与色彩,日光如此轻易的烧灼眼睛,却不能摆脱那群天真的追逐。
与阳光背道而驰,用洗白的球鞋踩着黑暗而扭曲的影子,在强烈光线中遭受侵蚀,在夜幕的潜伏里覆盖,在夜空的扼杀下消失。原来原来,影子也无所适从。
在面目狰狞的图腾里,是被宗教和魂灵抽象解读的形式,以无形的桎梏圈锁精神的负累,在苦难与酸涩中离乱了纯粹的原景,所以回望必定苍茫而孤独,深入骨髓的是奄于表象的恶梦,温存是永远不能签收的信笺,在岁月悄无声息的分解里成为风声的秘密,所以在与风相拥的那一刻皮肤的每一个细小毛孔都在吸收它从各处带里的痛楚,相干不相干,未可知的想像。
梦潮湿了孤独的青春,而时光颠倒了梦的方向。定格在黑白线条的笔记本里的楷书字收藏着一个微笑,一个下午,一个拥有模糊轮廓的影子。
黑猫借以淡漠的魂灵在城市穿梭。女子以忘我的姿态诠释静默的深情,回忆以研墨淡开的弥散不露声色的浸蚀泪腺,与眼瞳幻舞出宿命气息的玉碎香残。被视若无睹的水木清华,奢靡的绽放,枉却了这片煦色韶光。
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实在望尘莫及,只得闲坐静处细阅佳作,得赏世间超然豁达之心境,又可怡情悦性。那触手可及沾染清露的花魂,亦可转瞬凋零,那遥遥相望的琉璃塔,不过是寄予欲念的海市蜃楼。明知蜃景是虚设,而荒漠之中,这虚薄的幻影更是诱惑之化身,让心魔在自欺与破灭中纠缠不清,缘何,又奈何。
回忆那年清明雨,倚景作文,有恰逢时节的凄雨,有黯然消魂的愁绪,恶劣天气沉楚的阴霾,却只我独坐教室,格格不入的怪戾与痛怆,水深火热躁郁的煎熬。缘何不能幸免遭遇阿修罗化身的形体,还要邂逅那温文如玉雅人深致的梦影。雨逐青草,景随时变,路人甲看不出的端倪却自有人心知肚明,若无其事地以轻描淡写的伪面冷藏所剩无几的温存与暖意,除此之外,wǒ men又能有如何不同于今的结局,根深蒂固的偏执是距离的栅栏,缄默不语的自闭是万念俱灰的绝望。
站在光明的彼岸,借以独行的洗礼隐匿少时的稚气,用时光搁浅记忆使之云淡风轻。今朝亦有墨客相交,谈及文墨,品论乐曲,鉴赏字画,共饮诗酒,仍可不至虚设良辰。命运年轮何其深邃,wǒ men不可轻易参透,却需懂得思索其中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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