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深秋的一天,晚饭吃多了,撑的有些难过,便楼下走走。或许是近冬,散步的人零星有几个。漆黑的夜,路灯隐隐若若的。
顺着熟悉的老路,放大脚步,一门心思的绕院打转。路过张老师家时,总会不经意的抬头看眼他家的窗户。不知道他女儿下班回来没有?张老师八十出头,平常白天一个人在家,我时常来这里聊天、喝茶。
忽然,觉得刚路过的地方有些不对劲。捐助的旧衣箱门大敞着, 一个黑影正撅着屁股,从旧衣箱里往外捞衣物。旁边堆放着两包已经用旧床单包好的,正在开铺第三个床单。便停下脚步,转身朝黑影走去。
印象中,以前捐助箱是只熊猫的模样,上面有“慈善救助基金会,为贫困地区献爱心”字样。wǒ men在往捐助箱里放衣物前,孩子总会在自己特别喜欢的衣服兜里亲手设计一张卡片,希望收到这件衣服的孩子能更开心,快乐些。当看到红十字基金会的车从院里经过时,便能想到孩子写的那些卡片,甚至幻想着收到卡片时,那些孩子们脸上喜悦的笑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熊猫箱不见了,换成了绿色的铁皮箱。没有多虑,一如既往的支持爱心事业,奉献点滴的爱心。
然而,眼前的这个景象怎能令人不怀疑,爱心去了哪里?怀揣着疑虑,便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问:“你这是在干啥?”,黑影理直气壮地答:“取东西啊”,再问:“你是哪单位的?”,黑影支支吾吾地答:“我不知道,老板让我来取的”,“你老板是哪单位的?”追问道。黑影依然支支吾吾,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老板叫什么,不知道自己和老板是哪单位的。旁边停着一辆七座的车,车上装满了这样的旧衣物。
正问时,院里的保安队长路过,wǒ men问同样问题,黑影依然支支吾吾不肯交代。
与此同时,朱老师与张老师、刘老师一并赶到。黑影一看一群人,不好对付,利用挪车的机会,锁牢车子。在110 到来之前,开溜了。
有人说,这是他们的经营模式,不只在咱小区,看那一盘钥匙就知道,至少这一盘上有百八十个箱子。零成本,拉回去后,进行分类与加工处理。差不多的,拿到农村市场廉价出售,不能出售的,做黑心棉一点问题没有。顿时,我糊涂了。
警察似乎心很宽,更有见解:“人家有钥匙,不算偷也不算抢的,你们东西不要,扔也是扔,人家拉去还能废物利用,也没错啊。这种情况多了,你们老物业应该知道,一年交小区多少钱,他们算是合法经营”。我更糊涂了。似乎有种心被猫叼了去了。
朱老师补了一句话,不必太认真,就这样。我答道:“我是吃饱撑的”。 回来路上,很认真地做自我忏悔。真乃,“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还是心经说的明白“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不黑不白,不垢不净,不清不楚,有知为无知,无知为无知,到底是有知还是无知?
这件事最终,我还是糊涂。糊涂就糊涂吧,糊涂比明白强。古人懂得“难得糊涂”,那就学古人吧。
2018-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