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虞美人》”
红烛一枝,罗帐支起,歌楼少年,听着春雨。
那春雨润万物,滋苍生,无所顾忌。不有多余情绪。少年听的痴醉,听啊,这是希望,这是花朵在雨中欢快的笑。丝丝雨下,没有过分情绪,只是把时的花给今天的少年。少年听雨,心有些凄迷,不为理解的闷和愁,无人知晓的苦和怨。少年听雨歌楼上,只为单纯的情愁却无污杂的零乱。这雨声如歌楼上传来的声乐,不是这是歌楼声乐的伴奏,知识背景音乐。是的,少年时代的雨声像自己心中所有关于情和绪的话,而真正的歌声却不其沉迷,他有自己的歌。无情而多情,无知而多情的少年,不要对其过分迷恋,你有你自己的歌,就听听那雨,唱你自己的歌吧!红烛昏罗帐,而你却唱着属于你自己的歌。
客舟江上,一任风吹雨打。
不管是文弱的奶油小生,抑或是强悍的巴山大汉。听听那雨总有些其他风情。将面阔远,云朵低垂,而立之年后的壮年办起事来总感到有些不力,比起当日的少年,我虽年长却不及那时的单纯无畏。时间的沙磨,把棱角磨得将近浑圆,听雨舟中,虽七尺男儿却不如当年的少年,不觉泪眼模糊回望过去的视线。听听那雨,我是壮年之人,想要放歌,却是哑然。此日不见当年岁月,但那雨却依旧。壮士,壮志之士,你且化身雨景,为来者后人奏响雄浑或清雅的背景乐吧!家,不管在哪儿,我任自行东南西北。断雁叫应西风或凄紧,这是时间的奏响。听听那雨,迷茫有些雄健,棱角园钝却发坚而铿锵。
我是一架破败的老水车,转过一个个轮回的疲惫;我是一个行将灭亡的朽角羊,终抵不过岁月年华的侵蚀。僧庐的雨声......
老水车停息,朽角羊在也不能那时般的如斗破苍穹似地对角打斗。疲惫的我停驻僧庐。听听那雨,老怆而深邃。不想多一言以形容人生多谢憔悴沧桑,少的是花样美好。鬓角星星白发。听听那雨,只想闭目不想回到现实的嘈绕杂乱。只图回忆少年的歌楼,壮年的舟船。经历多少生离死别,跨国多少悲欢离合,此刻听听那雨,不想多一言,只想安然地听着,放任其滴打已老朽不堪的楼台和舟船。让其点滴穿过其躯体,把里面的宝藏倒出来,把里面的佳酿积累倒出来......听听那雨,滴了一辈子将结束的悲怆与英雄。
听听那雨,少年的情思昏罗帐,壮年的健雄与风雨击打的无奈,老年无所畏惧的被击打。听听那雨,听了一辈子,一辈子一样的雨,一样的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别一的情怀,差别的感受。
听听那雨,点点滴滴一辈子,由丝丝小雨到大雨滂沱,再到行将结束的不舍。等到最后一滴雨水打进容颜,接触到土地,发现那是泪水......听听那雨,最后一次却是笑着哭了,苦着笑了。
歌楼雨声,少年的情怀,最难息去。听雨舟船,客路青山,放眼望,细思量,倚舟一壶酒,风景落谁家?僧庐雨声,经历残磨,将要行息,泪中一抹笑,苦乐无穷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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