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柳江畔看不见新世纪的繁华,透不出塞北的旷野,却流连着江南水乡的清波,隔离了城市的熙攘琐事。
十二月的三都县城江风徐徐,都柳江畔上的柳树不复绿叶成荫,而是柳条孤瑟,在江风的吹残中萧萧而响,难免让人短叹长吟。黄昏或者晚上,一个人走在柳江畔上,那里的风总是让人有一种穿过古城门、步入老城街的神秘感,走在江岸上,一个人的脚步声却回响着踏在青石板上的历史。在三都县城读了三年的高中后,我如愿的考上了我的梦想大学。告别了高中生活,离开了三都,跟着千万学子的步伐,我也踏上了开往成都的火车。在川大里,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在川大不久,我开始有点厌倦大学的生活,课堂上,我时常昏然而睡,老师所讲的课定格于千里之外。晚上,在寝室里便打开电脑,敲击这键盘,用沉郁的情愫编织我那些可怜复可笑的感叹。于是我习惯了一个人去一些地方走走,或者说是透透气。在几个周末里我都是一个人出去的,到一些文人旅游景点、历史古迹的地方,去寻找能触发我情感的“古城”。
寒假,揣满期待的心情,夹在火车涳隆涳隆的轨声里,昏昏沉沉中我抵达了都匀,第二天从都匀坐汽车回三都县。汽车窗外,除四面的层峦叠嶂,剩下的就是晚风和斜阳了。浩荡的晚风,它是在向来归乡人问候的同时,也在反反复复的嘱咐着异乡客不忘家乡的柳江水城。
回到三都,我就马上找个旅社把我的行李放了,一个人便到处逛逛。一个人流连于大街上,整条街上都播放着时尚的流行歌曲,将历史的文明螺成一团旋空而去:在一律统一实木雕刻的广告牌的铺面下,却掩饰不了时尚新潮的女裙男衫的叫卖声;延伸出去的街面上,古色古香的水族文字以及各个民族的装饰还依稀透露着这座古城的文明......
随即,我消失于熙攘的大街,游走在悠长的巷子。巷子,窄窄的,巷子的另一头深深的,像是一个满怀沧桑的老人,托着孤独的背影,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关于这个巷子里的故事。我也想在这个巷子里有个属于我的故事,就像《雨巷》中,撑着油纸伞的书生在那街头巷子里邂逅那个摇曳着丁香色的女子。女子嫣然笑颜,笑靥容风,却又带着丁香般愁怨低着头走向巷子街头,消失在巷子深处。街头的拐角处,围着一圈的人,但是个个年逾花甲,都在看着那桌子上的象棋,围观的人有的手摸着头,有的摸着下巴胡腮,正在想方设法将一个。木椅上的当局者一动不动,一个右手拿着一个刚杀下的車轻轻地敲着桌子,像是等不及了的样子,然而正在走棋的人更是焦急万分却又万千谨慎,眼睛直盯着棋盘,手指还在桌子上划来划去的。过一会儿,棋终,大家更是感慨千万。整个巷子又热闹了起来。
迎着江面的徐徐清风,我来到了都柳江畔,江岸上,柳条下,多是一些退休了的干部,或溜溜鸟的,或散散步的。当然也有不少来这里拍照以及观赏的人们。傍晚,江岸却又热闹了起来,但不是那种夹杂在爱死爱活的流行音乐里和叫利喊益的叫卖声里的热闹,而是一种静态的热闹,一种和谐的热闹,一种祥和的热闹。如果要我来描绘此时此刻的情景,我认为我是写不出能形容此景的文词的。
记得有个作家曾写道:“水,由于它的灿烂透明,它的淡青色的光辉而令人迷恋,水把周围的一切如画的反映出来,把这一切委曲的摇曳着,wǒ men看到的水是第一流的写生家。”是的,除了下大雨外,都柳江里的水几乎从来都是清澈的,走在大桥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鱼儿在水里游动,如此清澈的水在两岸皆柳树的衬依下,美就不是用文字就可以说得清的了。三都县是全国唯一的水族自治县,这当中似乎赐予三都县是一个水城,都柳江水给予了这县城的历史和文化,也养育着这里的人们。
暗黄的路灯一齐照在地上,我的影子越拉越长,一步一个脚声,踏在江岸青石板上,回响着几个世纪以前的叹息。此时,这座城市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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