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风林海
早上上班路上,在一个十字路口偶尔发现一电线杆上贴有一“寻犬启事”,未细看内容,然远看犬之相片,便知此犬非一般农家土犬,纯白,相片中的它的毛发被修剪得整齐干净,蹲坐姿势,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因为“寻犬启事”,突然想起前些天看到的关于狗与犬的讨论,据说,犬很小的时候(出生不久?)称为狗,长大(什么时候才为长大?)后则应称为犬。我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关注狗与犬的区分,而对于我来说,狗应为乡间俚语,犬则为书面用语。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与犬狗区分无关,所以,在此不再就犬狗再展开讨论。
人的联想有时候真的是天马行空,信马由疆的,刚才还满脑的犬狗之分,一个急转弯,脑袋中突然冒出“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这一句,由此及彼,便又想起小时候的乡村冬夜的此起彼伏狗吠声,想起在那个偏僻的小乡村里,曾经上演过多少场的“风雪夜归人”?
小时候的乡村,家家几乎养有一狗,若遇夏夜,因乘凉人多,且大人们通常三三两两乘凉至深夜,待天稍为转凉后再返回屋内就寝,夏夜的狗吠声通常较为稀落亦较迟(夜深);而至冬夜,若遇北风呼呼,多数村人便早早关门,躲在屋内避寒了。此时,夜间访友的人少之又少,偶尔一两个夜访之人,因为孤身只影,又要穿巷过户,在冬夜里便会早早引来阵阵狗吠声——过这巷时,这巷子里的所有狗都爬起来狂吠到人影不见,穿过那一家门口时,家狗跳起来吠至人影无踪。
于是,我也就想,也许风雪交加的夜里,狗吠声因夜的静与冷会更凄厉,也许,“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不只是一幅画景,一句写实的诗,它更多的是诗人深夜闻犬吠的凄凉与悲切,为那个夜归的人,也为他自己(如果夜归的不是他,如果那一个寒冷冬夜,他夜深无眠——他为什么夜深无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