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树梢,这已经是桃花妖来找儒生的第七夜。若我家夫君猜得不错,今夜儒生必丧命在桃花妖手下。
我推推身旁的白衣少年:‘你不去救人吗’?
他诧异的看着我:‘我有说过我要去救人吗’?
‘不。不就吗?为什么不救’?我忍不得惊讶,从未想过他是没打算去救人的。既然如此,那wǒ men又何必天天来看他们,莫非,只是来看热闹。
‘为什么要救’?他反问:‘一个为了欲念葬送性命,一个因为贪婪失了洁净,彼此彼此,凭什么值得搭救。人类搭救人类,是因为他们是同类。我搭救人类,是因为他们值得搭救。如若儒生一片真心,我定会相助于他。可很显然,下面的两个都不值得我出手’。他侃侃而谈到。
我被他说的猛了,隐隐觉得儒生罪不至死。但又转念,凭儒生的风流若欺骗了别家无辜少女,不是会殃及旁人。若是如此,还不如就借着桃花妖的手除掉这祸害算了。
在如今的陪他看过无数场戏的我看来,任何人类或是其他生灵,都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一个人类,妖魔,或是上帝搭救,唯一能搭救他们的,只有自己。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不是吗?自己要为自己的选择和所作所为负责不是吗?如今的我,也同样能已局外人的姿态,看世间万种悲欢,而不被其迷住双眼,入了真情。
屋中,桃花妖已露出本性。一双美眸被贪婪进满,儒生也发觉了不对,想逃出桃花妖的禁锢,怎奈都是徒劳。
我家夫君指着儒生一双犯着血丝的无神双眼到:‘nǐ kàn,如果儒生动了真心,眼神中该有悲伤。可他的眼睛里,是全然的怨恨和绝望。我赢了’。他得意的看向我,但我知道,他此刻并不是真心欢喜。
我伸出两根手指,抚平他紧促的眉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换做我,看个百八十年人类的无情背叛,自己是不可能在找个人类相伴的。甚至,在不相信情谊。
那时的我怎会知晓,若不是上天指点,我家的亲亲夫君,早就是个无欲无情的僧了。
桃花妖吸干男子精气,心满意足的收工离开。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女子倾力明艳,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这样的妙人,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后来听说儒生死后几日,才有邻居文道臭味过来查看,这一桥不打紧,却瞧见儒生的尸体已经腐烂,苍蝇蚊虫在尸体旁嗡嗡乱飞。邻人边骂着晦气,边挖了个坑,将她葬了。
撂下儒生暂且不提,且说桃花妖离开儒生家,打算按照前日里做好的记号,寻找下一个猎物。正走着,却见面前一道金光。他挣扎几下,被金光仅仅熄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