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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刚过的早晨,睁开朦胧的双眼,金灿灿的阳光把卧室涂抹得格外温馨,几声清脆的鸟鸣从窗缝里挤进来,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窗外的洋槐树虽然还没有发芽,而那棵老桐树已经鼓胀着饱满的花蕾,在为龙年春天的闪亮登场准备着一场华丽的盛筵。
走出小城,就像走出了一种禁锢;走进田野,就像走进了另一片天地,自己也走进了另一种心情。经过一场春雨的滋润,麦苗脱去了微微的枯黄,麦叶上缀着星星点点的露珠,泛着晶莹的绿光。远远望去,路边和地头浮动着一层蒙蒙的绿,就是这一层蒙蒙的绿意,也足以让人惊喜,因为它昭示着春天真正的来了,来到了这片尚且山寒水瘦的土地。
如果这还不足以证明春天的到来,那就再看看这几棵柳树。柳树是报春的使女,她是春天的知音,最先感受春的气息。那几棵柳树站在生长着绿的田野里,在春风的轻抚、轻吻中陶醉着,仿佛是细细的画笔蘸了淡绿的颜料,随意抹出的几笔写意。
我向那几棵柳树走去,抑制住几乎满溢的喜悦,一步步接近那团团春色。柳树碗口粗细,淡青的柳条上秩序的排列着一粒粒柳芽,柳芽嫩嫩的,有的微微地张开小嘴,仿佛含蓄的笑。我很叹服古人丰富的想像,他们用“柳眼”这样的妙喻形容初萌的柳芽,简直妙不可言。那些柳芽的确像极了少女的眉眼,满怀欣喜的观察着这个唤醒了她们的美好季节。她们扭动着日渐绵软的腰身,以灵动的姿态告诉周围的邻居——正在醒来的,仍在酣眠的,一切植物和动物——春天来了!
不远处,栖凤河从城北安静的绕过。沿河堤两岸是一带缥缈的新绿,那是早年从县城移栽的柳树。站在五里山河的桥头向下游望去,新绿如雾似霭,有淡入浓。近处的河水倒映着柳树的倩影,合着游人划船的节拍,越发生动妩媚。欣赏着眼前如水墨画一样的风光,心不由得为之沉醉。城内的大街小巷虽然也植有四季常绿的树木,却显得生涩、呆滞、暮气、缺少个性,唯有这陌头、河畔的绿柳才能点燃心的希望,让人觉得春天的确来了,新的一年的确开始了。
古往今来,诗人眼中的柳树承载了太多的意象,给浩瀚的诗海增添了不少亮色:“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半烟半雨江桥畔,映杏映桃山路中。会得离人无限意,千丝万絮惹春风。”而这陌头的新新柳色,又何尝不勾起阵阵惊喜和惹动万千思绪呢?望着陌头的这些新柳,我看到了希望,觉得在这个迟到的春天里还是大有可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