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研究历史的人,把历史当作一具尸体,放在解剖台上,用解剖刀一点一点地切割,取出肾脏、肝脏、心脏来研究。这也许是一种方法,但我不太喜欢。我是学文学出身的,我觉得面对历史,首先要去感受它的血肉和肌理,其次才谈得上研究。
真实的不好看,好看的不真实,因此要有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办法我以为就是“妙说”。所谓“妙说”,就是历史其里,文学其表,既有历史真相,又有文学趣味。
中国教育的目标,是“望子成龙”;标准,是“成王败寇”;方法,是“死记硬背”;手段,是“不断施压”,还美其名曰“压力即动力”。至于孩子们是否真实,是否善良,是否健康,是否快乐,没有人去想。最需要“以人为本”的领域,却最不拿人当人,这真是一个奇迹!
在凤凰卫视《世纪大讲堂》上,主持人问我:你自我意识了50多年,自我确证了50多年,应该给自己一个说法了吧? 我不想这么早就给自己写“悼词”。不过他要问,那就说吧!我给出的说法就是,我好歹还是一个好玩的人。
我把我的演讲风格分成3个境界:其一为“正说”,也就是以历史事实为依据,不胡说,不瞎说,保持一种严肃的治学态度;其二为“趣说”,即在坚持真实的基础上强调表述方式的栩栩如生,为了达到这个境界,我会加进去一些无厘头的搞笑语言,有时无厘头是必要的,这就像烧菜得加胡椒、味精等调料一样,能极大调动观众的听讲兴趣;其三为“妙说”,也就是在前两说的基础上对历史进行分析,给观众以启迪,这是最高的境界。
“我不是专家型的学者,我只是一个探路的人,是一个趟地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牺牲。”
建设“人间天堂”的结果,势必都是“人间地狱”
一个人,只要当了领导,尤其是当了一把手,就俨然是“十项全能冠军”,是“真理的化身”。政治他懂,经济他懂,科学技术他也懂。结果,不是“人命关天”,是“长官意志大于天”。这其实是惯出来的。因为他几乎从来就听不到不同意见。结果,是楼塌桥断,车毁人亡。老百姓遭殃,长官自己也倒霉。
对于公民,做公益是权利,不是义务。不能要求每个公民都做公益。但对于政府和官员,支持公益是义务不是权力。为什么某些政府部门和官员要那么冷漠呢?他们难道不明白对爱的冷漠无异于慢性自杀么?
作为学人,可以甘于寂寞,又勇于发言;作为诗人,可以表现自我,又心系天下;作为哲人,可以远离尘嚣,又关注现实。你甚至可以兼有士人之风骨,诗人之情怀,学人之风范,哲人之慧心。那,就是“至人”。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有“文化的自觉”,才会有“自觉的文化”; 有“自觉的文化”,才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这就得靠所有人,靠每个人的“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
中国的文化人,脑子里便都有一根弦:政治正确。这并不错。西方也讲“政治正确”,比如不能侵犯人权,不能种族歧视,不能恐怖主义。但人家,只把这当底线。底线之上,是广阔自由的空间。咱们,却是当高标。高标之下,处处禁忌,遍地雷区。
受教育者丧失了自我,是因为wǒ men的教育丟掉了根本。今日之中国,学校是工厂,院系是库房,班级是车间,学生则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齿轮和螺丝钉,只不过有的镀金,有的镀铜,有的压了塑料膜。(来源:www.glook.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