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逝后,天仍黑沉着,像是被另一个星球压沉着。山林间云雾弥漫,岩上的溪流仍旧是平缓的声音。空谷幽鸣,山鸟清脆的一声长鸣,渐远,渐蒙。沿着山路跨过葱郁的草蔓枝条,发出沙沙的清音,我徐徐前进。并不知方向、地点,只是本能地前进着,但这似乎又是一次寻找。山下农舍炊烟袅袅,大槐树孤寡地伫立在偌大平坦的农田中央,也便在我之下。前进着,也以孤独作伴,便落魄着,愈发空灵的心海。
这是被世界遗弃之地,和着被世界遗忘之人,到另一个世界去的逃亡者。慢慢的,恍惚间到达了顶峰,便越发怅然所失。仰倒在视遗弃的土地上,被山草簇拥。黄盾的光,被看见,被遗弃之人,将自己忘却,被风吹散,自己所有的存在连渐消失,唯一所有物,是身上的这棵红桌红枫树。红的枝叶,被风吹乱,黄昏的光便在这其中飘忽不定。
但眼前却逐渐清晰地显示出一个少女的图景
“你”
“也”
“……”
我一时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只是稀里糊涂的站起来,空落的大脑组织不出任何言语。
她用笑缓活了一下气氛,转而望向天空,
“真好啊,那之上,如果能让世界颠倒的说,那可真美好”
对,天空美得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昏黄着的,怀念的味道,不知自己是否就来自那里。
“感觉这个世界才是颠倒的,时常会有一阵强烈的不适感,与这个世界排斥,淡漠平寂,不得而一。”
“我感觉也是这样呢!”她这样说。
我和她谈了许多话,很快乐。她靠近那棵红枫树,把风铃系在那之上,红色的丝条也便下垂着,黄昏的光默然了,和她一起望向远山,望向更远的天际。
黄昏之时将尽,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她取下头上的一根发带递给我,尚存她的温度和发香。
下一个下雨天,还会相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