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柳
在孩子的眼睛里,秋天是第一片被岁月染黄的树叶飘落下来,是第一个苹果红了起来,是最后一缕秋日的夕阳落下去,是秋风中闪闪的星星亮起来。wǒ men小的时候,孩童的秋天是劳作的秋天,也是玩耍的秋天。
秋天水稻临近成熟,家家户户忙碌起来。首先天气预报关注好,如果遇上风雨天,就需要紧急抢收。其次等待成熟的时候,家家下田割水稻,大点的孩子们在家做好中饭送到田边。成熟的水稻,粒粒饱满在田里垂坠下来,马上就可以割下来做成香甜可口的大米饭,我学着大人的样子尝试着割水稻,我左手虎口撑开握住水稻,右手拿着镰刀,准备在离根部两三寸的地方割下去。突然被旁边的大人喝住,他们给我做了示范,原来我左手在握水稻的时候,大拇指朝下,这样很容易受伤的。正确的做法是大拇指朝上握住水稻,看似很小的一件事,也是有窍门在里面。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水稻收割完成,大人们可以松一口气,一年的丰收成果进了粮仓,今年基本生活有了保障。这时小孩们可以去河边放鸭子了,秋天鸭子长得特别快,特别是在河边放养的鸭子,活动量大饭量大,一两个月就大了一圈。鸭子在河里或打盹漂浮,风吹着河面显现一层层波纹,河水清且涟漪;或潜入水中,两个鸭掌在水中随意摆动,扁扁的鸭嘴在水里衔上一条小鱼;或在水草中行进,不停地用嘴去尝尝那些岸边的水草。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孩子们用长长的竹竿指挥着鸭首领上岸归家,回去的路上鸭子明显没有早上行进地那样积极主动。一只只鸭子抖抖羽毛,慢慢悠悠一摆一摆往家赶。在水中饱餐一天之后,鸭子们再回家的路上,间或给田间加点肥料。
秋夜里少不了的乐趣就是捉蚱蜢,白天在野外的草地里面有很多蚱蜢、蜻蜓、螳螂等,蜻蜓是益虫,捉到一般都会放飞了。晚上打着手电筒去捉蚱蜢,在野外的路灯下面,蚱蜢特别多,人走过去蚱蜢没方向地直接往人的身上撞。从蚱蜢的后面,轻轻捏住它的大腿和翅膀,轻轻松松抓住一只丢进准备好的空瓶中,看它们在瓶子里面打架、蹬腿、咀嚼,有无穷的乐趣在里面。
稻子进了粮仓后,谷场上多了一个个草堆,孩子们白天的辛苦都被晚上的欢乐冲淡了。晚上wǒ men在谷场嬉戏玩耍,玩累了就爬上高高的草堆上休息。我发现只有我在草堆上躺着的时候,月亮才不会跟着我到处跑,月亮也静止下来在休息,好像还在对我笑。长大以后不管身在何处,只要我抬头看到月亮,就回想起那些惬意的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