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己投)
她的丈夫是业务员,做销售的人难免要在外面应酬,接触各式各样的人。这各式各样的人当中,有男人也有女人。
她总担心丈夫会借应酬之机,在外面与别的女人约会。为此他跟踪过丈夫,也要求过丈夫在可能的时候带着他一起去应酬。
可是有很多时候,丈夫不能带着她一起去,许多场合是不允许带家属的。
她会翻看丈夫的手机,翻看丈夫的口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渐渐地也就放心了。
最近,她剪去了长发,染成了丈夫喜欢的粟黄色烫成了大波浪。这让她看起来会年轻很多,也自信很多。她想,把自己打扮得年轻漂亮,丈夫就不会去外拈花惹草。
其实,她的丈夫并没有在外拈花惹草,也没有逢场作戏。
出差了几天,她终于回到了自己温馨的小家。
放下行李箱,她一头钻进卫生间,这几天都是在乡下做活动,几天都没有洗澡了。
洗完头发,她习惯地去拿挂在金属架上的毛中擦干。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欣赏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她从毛巾里抽出了一根很长很直的黑发。这是谁的,难道是有人来过,到底是谁来过呢?拥有一头长直黑发的一定是个女人。
她穿着宽大的睡衣站在浴室门口朝客厅喊道:“老公,我出差这几天,有谁来过吗?”
丈夫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问,因为某一天,丈夫曾邀了同单位的几个男人来家喝酒打牌。可这事怎么可以给她说呢!不能,坚决不能。
于是,丈夫说:“老婆!没,没有啊!”
她听到丈夫吞吞吐吐的回答,心中就更加疑惑了:“我问你,这几天到底是谁来过。”声音不自觉地也提高了八度。
丈夫开始紧张起来,经过一番的理性思索后。丈夫决定实话实说:“哪有什么人来过,就前天我几个tóng shì来家坐坐,瞧你大惊小怪的。”
她拿着毛巾从浴室走到客厅,丈夫正若无其事地刷着手机:“我问你,这几天到底有谁来过 。”
丈夫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故作轻松地说:“不是告诉过你,就单位的tóng shì来过吗?怎么啦!不让来吗?你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她拿着毛巾质问道:“男的?女的?”
丈夫也没好气地说:“哥们儿几个打牌,你说男的女的?”
她有些气急败坏:“我问你,男的还是女的?”
丈夫放下手机,仰着头用一双陌生的眼睛望着她:“男的,男的,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
她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捏着长发:“男的,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头发?”说着将毛巾狠狠地扔在丈夫怀里。
丈夫站起来接住了她扔过来的毛巾:“长头发,头发,什么,什么长头发?”
她将左手捏着的一根长发在丈夫的眼前晃了晃:“我问你,这是谁的长发。”
丈夫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就算家里有女人,那也是他的母亲与妹妹,而且,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来过了。就算是来,也很少长住,更不可能在他们家沐浴,也没有这么长的头发。儿子,儿子正放暑假,被他奶奶带去了,家的真的没人来过。
丈夫把自己的想法对她说了,最后丈夫又补充了一句:“这里除了你的头发,真的,再不会有别人的头发,我敢保证。”
她不信,丈夫不说,也无话可说。
本该是小别胜新婚,你侬我侬的二人世界,变成了楚汉分割的两个世界。
她想不通,家里谁来过,还用了她家的至巾。
丈夫也想不通,那一根又黑又长的头发是怎么跑到他家来的。
为了弄清这一事实,他们各自暗中调查,想要出这间谍来自何方,又是怎样潜入他们家的。
她求助于闺密,她的闺密原先开过发廊。给顾客洗完头,都会用毛巾(纯棉)给顾客擦一部分水再用电吹风吹干或造型。因为毛巾与头发产生了静电,静电又产生了吸附作用。头发经常会钻进毛巾,并随着毛巾的织孔运动,潜伏在毛巾里,成了毛巾的一部分。现在理发店都用混纺涤纶毛巾,虽然也产生静电,也有吸附作用。但头发不会钻进涤纶的织孔,也不会藏在毛巾里。
听了半天,她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依旧云里雾里,她反问闺密:“我就想问问,这头发到底是谁的?”
闺蜜笑道:“你的呀!”
她依旧疑惑:“我的,怎么可能?我的头发早剪了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闺蜜说:“你早先长头发在洗头的时候,头发就潜入毛巾藏了起来,今天你又用这张毛中。这根头发随毛巾的织孔运动被暴露了出来,又被你发现。不是你的,又是谁的。当然,如果你老公也用这张毛中擦头发,毛巾里很可能也藏着他的头发,你自己去找找吧!我睡觉了。”
她拿着手机,接连发去几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都不见那头有回复。
丈夫求助于度娘,结果与她闺蜜所解释的大致相同。丈夫将那一整段文字复制粘贴在与她的对话框。
后面跟着来了一条说明:“老婆,wǒ men家真的没有别的女人来过,我几个男tóng shì也不用wǒ men家的毛中。这间谍原来是你派来的卧底,幸好我这里没有什么它可以刺探的情报。不然的话,长江黄河加起来也无法洗清我身上的冤屈了。”完了,加上一串伤心委屈的表情。
她也感觉到这事是自己小题大作了,于是,穿着睡衣拱进了丈夫的被窝里,还假装寒冷抱紧了双臂:“老公,我冷。”
既然冰消前释,丈夫心里坦然,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