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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过分美丽 怪我过分着迷

收录时间:2021/7/27 4:39:36

关键字:何宝荣  黎耀辉  房间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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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黎耀辉,你去要。”何宝荣斜着头怂恿着说。

  “点解啊?”

  “大佬,你仔细想想,出去玩需要钱,我这里有没有,只能你喽!”

  “我不去,要去你去。”

  “去嘛~”

  狭窄的房间里,朦胧的烟雾中,何宝荣靠在墙上用眼睛挑逗着黎耀辉,黎耀辉也望向他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思考半晌,他匆匆离开了房间,何宝荣又点着了一支烟。

  自小也是可怜,怨不得如此荡然肆志。

  何宝荣的母亲是位舞女,父亲是个地痞。出生不到3个月,父亲便酗酒毙命,母亲也在四岁时与别人跑了。寄养他的是一位邻居,因为当夜母亲未回家,小小年纪并不懂得什么,只用哭来解决问题,每当敞开门窗,总能听到凄凄的哭声,便将他带了回来,与其他六个孩子生活。从小就是外来杂种,又怪得了谁。

  1974年,13岁的何宝荣离开了公屋,拿走了盒子里锁着的钞票,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整理好容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于一片寂静中,自掘出一条新生的道路。

  黎耀辉也很诧异,没想到那个小男孩真的会一直等着他。缘分真的很奇妙,若今夜不走这条路,便算辜负了他的苦苦等待。那是第一次见到何宝荣时,黎耀辉看到他自己抱膝坐在街边,不知是什么原因,一股力量牵着他走到了何宝荣身边。男孩抬头间,竟感觉面前的人见过一般,到底是眼睛发昏还是前世孟婆汤未尽的效果,只见那双眼睛噙满泪水,嘴唇翕张:“坐这儿陪我一下吧。”黎耀辉同他并排坐下,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呆坐半刻,夜风凛凛,耳边传来:“我要走了,你也回家吧。”那双无助无望的眼睛紧盯黎耀辉离开的身影。

  “喂,我叫何宝荣。”

  “我是黎耀辉。”

  “你明天还能经过这吗?”

  “嗯…也许会!”

  “我等你!”黎耀辉并没听到这句,何宝荣只留在后面,看到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黎耀辉没有把何宝荣带到家里,寄人篱下的日子,谁也不愿意尝试,便用何宝荣拿来的钱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公寓。每当吃完饭,总打着出去消食的借口给何宝荣悄悄打包一点带过去,或者在外面买一些食物。每次,太阳光照在桌面,映着眼前的碗筷,何宝荣都会在旁傻傻地等着黎耀辉摆放好食物,接着边吃饭边看着黎耀辉打理房间,饭毕,再目送黎耀辉离开。

  没人晓得这段习以为常的经历,没人看到过黎耀辉满是怜爱的眼神,但有人看得见每日饭点房间门口张望着的那个小男孩。一个被上帝抛弃的孩子,在找到唯一庇佑自己的人后,只能死命抓住,此后经年,世界中,只此一人。

  “何宝荣,接着!”黎耀辉把钱甩在何宝荣的身上说道。

  “哇,黎耀辉,有我当年的风范嘛!”何宝荣拿起钱细细数着。

  “谁又比谁富有,你省着点花,不然我就没办法了。爸妈还不知道家里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钱,回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总觉得下一秒他们就知道了,我也没编好理由。”

  “那就不说喽!”

  “也许一会儿就说,也许一辈子不说。”

  之后何宝荣便没有听黎耀辉的自言自语,他总是这样,想的太多。只是低头数着钞票,盘算着未来的日子,光明或灰暗,全凭手中拿捏的希望。黎耀辉看着何宝荣,并没有告诉他,家道中落,拿走这些钱,安养自己的家该如何度过。何宝荣也没告诉黎耀辉,他在香港呆闷了,想出去玩,去外面,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有真正属于两个人的家。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心事。

  “黎耀辉,我看上了一辆车。”

  “我不同意买!”

  “点解呀?”

  “同nǐ kàn人一样,nǐ kàn上的总是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你的新鲜感永远在变,你明天是不是要买架飞机开开啊!”

  “不是呀~买了这辆车,我再无他求,好不好咩!”何宝荣竖起三根手指头装作发誓的模样,被黎耀辉拦了下来,发誓有用什么用,到最后也可能烟消云散。

  “随你。”

  车到最后还是买了,是店中的一辆二手车。除了会跑以外,与废铜烂铁无二样,但何宝荣还是欢喜的不得了,自己的美妙幻想正在一步一步构建。黎耀辉有些不喜欢,与其花钱买一辆二手车,为什么不能攒钱买一辆新车呢。

  此后,何宝荣几乎住进了车里,一天没事就常常自己驾车出去,小憩也常常躺在后座上,想向全世界宣布这辆车是他的一样。黎耀辉也常常戏谑他:“以后让车陪着你吧,它都比我亲了,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可以。”

  “但他不可以同我睡觉。”黎耀辉便一下子羞红了脸,何宝荣很喜欢黎耀辉一下红到耳朵根的样子。

  本以为就这样息事宁人,直到何宝荣提出自驾游的那一刻,两人便撞出了分歧的火花。

  似乎不是两人之间的碰撞,而是两种思想间的碰撞。何宝荣生性激烈,随心所欲,像他的身世一样,他不需要家,也根本没有家,是属于天空的。而黎耀辉,家中有父母,有姐姐,有稳定的家庭,除了何宝荣是额外津贴,其它一切都在父母理想中的步轨上进行。他确实不忍心放弃现有的安稳生活。

  但何宝荣和他讲过:“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墨守成规,那该多无趣,你就是太听话啦!”

  到底,他俩还是分开了。一样的一个寻常清晨,吃了一顿冷淡的早餐,两人吵了一次常见的架,何宝荣就走了,开着他的车,不知道驶向了哪里,只留下黎耀辉一个人收拾残局。

  明明知道开头和结尾,可过程依旧如此煎熬。过不了多久,何宝荣总会回来,自己只需要等待而已,但又好像他不会回来了一样,此次一别,音容渺茫,何宝荣也能办出来。“不如wǒ men由头来过。”是何宝荣的口头禅,这话对黎耀辉很有杀伤力。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中间也分开过,可每次黎耀辉听见这么说,他总会和何宝荣再走在一起。

  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放不下,何宝荣是性感的代名词,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那份气质,但那双眼却又如此清澈透亮,确实是颠倒众生,吹灰不费,从未见过比他更美的男人。但他看上何宝荣绝不仅仅因为那份魅惑,或许是多年的惺惺相惜?又或许是何宝荣的无赖撒娇?总之无论他怎样任性,黎耀辉总会无偿原谅他,接受他一次次的由头来过。纵使,这对黎耀辉来说是一次次的蜕皮难熬。

  黎明的曙光打进何宝荣的小车,他半裸着上衣在颓废的烟雾中醉生梦死着,一件银色的外套半敞,眼中尽是孤独哀怨。同黎耀辉分开两个星期了,他还像以前一样,没有来找自己,而现在他只是想找他,想见他,也曾在屋子外面等候,但是等到的却是寂寞。

  “你不是只抽烟吗?”黎耀辉冷冰冰地看着杂货店外的何宝荣说。

  “烟抽腻了喝酒来玩玩呀。”

  “以后别来这儿买酒,他们不认得你。”

  “黎耀辉…”

  那句该说的话刚到嘴边,该听的人一个转身便进了屋,不远处黎耀辉的阿姐来招呼顾客,何宝荣只是心灰意冷地立着。家的确是黎耀辉一个很好的避所,那扇门连同那个房间,是何宝荣永远进不去的地方,而黎耀辉可以躲在里面,如同一个寄居蟹。

  不是黎耀辉不愿听,而是他不能听,他怕一次次的煎熬最后换来的却是真心错付的结局,他怕何宝荣每次说完由头来过后就忘记。他从不后悔12岁那年遇到何宝荣,但如果再重来一次,也绝对不会与他成为恋人。但缘分使然,谁又经得起谁的托付。

  难合上眼,枕边早已垫着冰冷,冰冷的后座上,何宝荣衣衫不整蜷缩在车上。长夜冷冷,晚风也想吹散寂寞,昏暗的房间里,黎耀辉扶额望向窗外。

何宝荣  黎耀辉  房间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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