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中午一点多的公交车上。
他们回来了吗?行李箱自己在地上爬,不时传来没吃饱饭的声音,后座空无一人。
我让行李箱站住,并且请求栏杆拉住wǒ men,旁边的人很拥挤,却没有我出上一份力,而垃圾桶只是钉在地上,幽幽道:“讨厌鬼。”,就在我挨到她的时候。
?车门打开了,但是车厢内还和之前一样拥挤,一根扁担从后面进入,前面也不被放过,张嘴就是气话。好像五十年前有人经过她家门口,拿走了一摞玉米,还踹了她的鸡,从此落下病根儿,久了就成了心病,记忆深处的痛,“你们跟wǒ men抢908干什么勒?!”。
行李箱开始爬,挤来挤去还是无法摆脱,有的或许动了一步,自觉舒坦了许多,惬意笑笑,有的还在原地,没有停止扭动,表明自己无能为力,行李箱有点慌张。
车开始怒吼,话还是接着说,车继续前进,欢快了许多。有人开始活动身子放松,眼里闪着微光,他就快满足了,从后部离开,轻轻松松。
行李箱开始注视着后方,依然有眼馋的角落,悄悄挪动脚步,竟然还能通过。不料,骄傲的篮子无人管教,下了脚收不了,行李箱看看,欲言又止,是在担心吗?还是算了吧。
我本该守着垃圾桶,我还爱她,尽管她到此为止都没理过我,但是,后座。
那个最开始就坚守在最后方的行李箱,尽然该死的甜美。眉宇间的肃然被我查获,还带有一丝狡黠,我心一乐。无意间与我故意的假动作正着,我想逃,但那就是星河灿烂吗?垃圾桶在哪?是什么?是垃圾啊,只配牵住行李箱,都够上高香。先看手机,还是先看窗外,反正目光都会漂移,我明白已经停不下来了。
那就是终点吗?车惭愧地叹息,还是停下了。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开端。
时针扭转,陶大对我说:“欢迎回来,”“见过你们车老。”行李箱们可可爱爱,蹦蹦跳跳,找好自己位置就坐下,车老还和以前一样好。
看向窗外,好像是阿猪,阿猪也上车了。她也上车了。
一眼万年,一瞬间能想到什么,但我不能说想到什么,我只能说:雨林火焰,云山雾散,晨光熹微,昙花一现,若能让此刻永恒,我愿用…倒也不必。
收起喜悦,走了,走了。行李箱侧身消失在17栋,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