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少年时光(随笔)
文╱谌文
浅秋,雨后的秋风带着凉爽,徐徐的拂过地上的小草,吹得上面的小树枝不停地摇曳。在这个秋意十足的早晨,闲暇之余,心突然勾起对往昔的回忆,把那少年时的快乐轻轻的放在清秋里,让秋风吹去青葱岁月里的苦涩,任欢乐在湛蓝的天空中飞翔,飞翔。
六十年代出生的wǒ men,要比五十年代出生的人幸运,不仅能吃饱,还能拿着五毛钱上学读书。当然,最终大多数人书没读好,这可不赖wǒ men,是那个时代造成的。
等揣着两块五毛钱读书的时候,wǒ men已经是读初中的小伙子了。少年的wǒ men便不再想着掏鸟窝捣野果之类,而是有了更新的乐趣——打篮球。
七十年代的少年,没有现在的少年幸福,读个兴趣班或参加某个训练营,父母操办好,爷爷奶奶包接送。那时大屋谌岭上岭下初中高中生十来个,穷得连买个篮球的五六块钱都凑不齐。虽然每人只摊五毛,问题是超支户家的孩子拿不出,比如我。当然,光有篮球是不行的,还得有篮球架。于是,小伙子们急得有事无事就聚在一起打主意。
生产队长真不愧是村子里的头,鬼点子多。拖到暑假“双抢”,便打起了wǒ men的主意。他站在小伙伴中间笑咪咪地说:“你们几个帮队里做几天事,队上出钱给你们买个好篮球,再叫木匠上山砍几颗树,做个篮球架竖在大门口操场上。”
队长的话刚落音,大伙不约而同地高声欢呼。没有人多心队长是打wǒ men的主意,倒是个个感谢队长的关心。第二天,大的跟着男劳力打谷送谷,小的跟着女劳力下田割稻子,直到收割完早稻。
生产队上忙完“双抢”便闲了些,队长也不食言,果真叫会计拿了几块钱上街买了个皮球,又吩咐木匠砍树做了个篮球架插在旗鼓墩石孔里,竖在祠堂大门口。从此,wǒ men就聚在两根柱子钉块有个钢筋圆圈的方形木板下打篮球,跑得满地起灰。
有时,母亲收工回来找不到wǒ men帮忙做事,父亲便说:到大门口去找,都在那!
那时的农村没有自来水,家家户户用水缸蓄水。大缸要盛两三担,小缸也要盛一担。大屋谌全村人共一口水井,碰上秋天干旱,井水涸了,大伙儿就要到村外的八娘塘或离村更远的小河里挑水。wǒ men大了,挑水这类家务事自然落到了小伙子肩上。
下午放学回家,书包一搁,取下扁担,勾了两只水桶就去挑水。走出家门听到大门口有拍球的声音,人便不由自主地往球场挪。走到大门口不敢三七二十一,扁担横在两只水桶上,放在场边,人便冲进了球场。
打着打着,不知什么时候母亲站在了球场边喊道:“还不去挑水?缸里一滴水都没有,我用什么煮饭?”
听到母亲的喊声,我一般都会歇手跟同伴打个招呼,便杠起扁担挑水去。也有玩得起劲舍不得走的伙伴,搂着球回答母亲:“叫爹挑啰!”于是母亲赶紧回上一句:“你爹趁亮在自留地里锄菜园。”听到这话,小伙伴才不情愿地丢了球,挑水去了。这时候的母亲,往往气得站在原地唠叨一句:“今晚要到半夜才有饭吃。”
我年纪小,个子矮,到分边打球的时候,纯属于那种“搭秤的肉”,好的都选完了,最后才轮上wǒ men这两三个小个子。有时全场没抢到一次球,甚至一场下来连球边都没碰着,但我依然笑着,乐着,不遗余力地跑着。
直到现在五十多岁,我仍然爱打篮球,虽然打得不好,但总想碰碰摸摸。今年到广州混,我依然坚持早上打半个小时的篮球,借此锻炼身体。
时光过隙,转眼四十多年,想想儿时的光景,苦中盛满了欢乐。
2018.08.15于广州南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