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闻一个官员,蛮大的,退下来之后没几年死了。坊间传他抑郁,开始是不见人,后来就见不到人了,于是日加日抑郁,医生也束手无策,结果就死翘翘了。
这不是什么奇闻,但令人深思。
据说太平洋中有一种鱼叫王鱼,年轻时能够吸引一些较小的动物贴附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成为鳞片一样的东西,使它的身形大出自身好多倍。膨大了的王鱼十分得意,还有一群小王鱼追随着,俨然有王者风范。但可怜的是,当王鱼老了的时候,由于身体机能的退化,那些附属物就会慢慢脱离它的身体,使它回复到本来的样子,可怜兮兮。被剥夺了鳞片的王鱼十分痛苦,它行动困难,无法觅食,更无小王鱼护驾左右,无奈之下就去自残,往岩石上猛撞,挣扎数日凄惨死去。
这个生物奇观吸引了无数的观光客。人们在啧啧称奇之余,不免有所感悟。因为王鱼的悲剧,在人间也经常上演。前文说到的那个官员,就是一条可悲的王鱼也。
许多做官的朋友在位时趾高气扬神采奕奕,退位之后一夜之间就像换了一个人,腰也不直了气也不壮了,有的甚至很快就死去了。何也?与王鱼一样,他们原来也裹着一身鳞片,这就是权势。这身鳞片强大而光辉,引得万众追随与喝彩。他们的身心适应了这种鳞片,适应了被尊敬被追捧的环境,并由适应到依赖,已经离不开人们的惟命是从与狂热吹捧了。可悲的是,人们尊敬与追捧的是外在的鳞片,而不是他这个人。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一旦鳞片脱落了,他既不强大也不光辉,人们自然一哄而散,留下他一个人向隅而泣,你叫他怎么活下去呢?
要避免王鱼式的悲剧,就社会而言,要实行彻底的改造,革去特权。做官的朋友没有特权,身上就不会长“鳞片”了。就个人而言,要在名利场行走就当保持清醒的头脑,记住无论权与势名与利都是身外之物。有了清醒的头脑,得意之时不会趾高气扬遭人忌狠,失意之时也不会垂头丧气让人小看。面对人们的驯从和赞美,知道驯从的是权势,赞美的是名利,无论谁拥有这些都会赢得鞠躬和笑脸,从而在自己的内心修起一道防线,把世俗的光辉挡在外面以保持有一个完整的自我。做再大的官,身后有再多的人追随,他只要记住了自我,在位时就不会因权势名声而疯狂,退位时也不会像王鱼那样痛苦不堪很快死去。
说到这里想起日本的村山富市,前首相。退下来之后每日里骑个自行车到处逛,如今九十多了,还健康地活着。这个村山富市,才是wǒ men领导干部学习的榜样。
做官的朋友身在高处,但心要放在低处,一旦从高处掉下来,心里也没事。这就是王鱼给人们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