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白朵朵
我曾在深夜做过很多错事儿,比如:
睡前喝很多水,第二天早上浮肿难消;
稍微有一点饿就去吃东西,吃饱了又睡不着;
喝了很多酒,自以为在无人的大街上丑态尽出;
没有洗脸刷牙就上床睡觉,时间久了回头看自己的皮肤和牙齿恨不得哭出来;
……
还有,向喜欢的人唐突地表白,第二天起来看聊天记录尴尬到无地自容。
有人和我讲,人生每经历一个人,都是一次成长。
勋章是课堂,巴掌也是;经验是成长,教训也是。
如果这么讲,那么那些深夜里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时刻,都是给我一记记响亮的巴掌,它们都是教训,都是我不想再经历一遍的成长。
人在晚上的时候总会变得感性和脆弱,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总会在心底里疯狂且放肆的滋生。
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日夜里,我和那个背叛我睡了我闺蜜的前男友,在冬日的夜里边走边吃冰激凌。
其实wǒ men当时的状态已经是相见即仇人,毕竟他夺走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向往和对友谊的所有笃定。他一个人,毁了wǒ men三个人的希望。
我本来应该很恨他,实际上我也是很恨他没错。
可是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好脆弱,看着曾经wǒ men拍下的照片,听过的音乐,聊天的对话,忽然很想他。
然后手很欠很欠地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他也没有一点含蓄,直接接通,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和我对话。
我说,“想出来走走吗?”这是wǒ men时隔两年后的第一次对话,还是我打给的他。
说实话,那天晚上我只是喝了点酒,有点微醺,听着手机里那些伤感的歌,一时间有些失了自我。
wǒ men一边并排走着,一边煽情的外放着手机里张学友的歌,还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大声的唱着。走着走着我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眼泪就下来了,他很配合的用手轻轻地拥住我。
彼时他已经是我曾经闺蜜的老公,他有家,我在这段关系中充当了当时她的角色。
那天晚上,我像是赌气似的和他拍了好几张合影,发在了自己的朋友圈。后来,还把这些照片发给了曾经的闺蜜,也就是现在他的老婆。
我还特有心机的录下wǒ men的对话,故意很大声的问他究竟后不后悔和我分开,是不是她身上完全没有我的气质。
我当时宿醉的状态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好在我还是回家了,万幸闺蜜把我拉黑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看见朋友圈那一张张像是耻辱柱一样屹立的合影,还有那些凌乱的对话,我心惊胆战的后怕。
这都是我在深夜里的做过的傻事儿。
彼时我特别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的傻话,也说过“晚上梦到的人,白天一定要去见他”这样的情话,看过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和小伙计的对话:
“昨晚你念晶晶的名字98次。”
“哦,晶晶是我娘子。”
“还有个叫紫霞的你念了784次。”
“……”
“这个紫霞一定欠了你很多的钱。”
我曾痴迷这种故事化的情节,但后来才懂得:
永远不要在深夜里给任何人发任何消息,更不要在深夜里发朋友圈。
因为这些话,都太感性了,经不起现实一星半点的推敲。它们只是你一时兴起的汹涌情绪,和涨潮退潮的海水一样,总会慢慢的淡下去。
wǒ men总以为半夜想念的人就是内心真正的惦记,总想着深夜流过的泪就是忘不了的斑迹。
可其实第二天天一亮,用水洗把脸,wǒ men会忽然发现:
那个以为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记忆里的那张脸已经模糊的可怕,甚至连输入法都已经不记得那个名字了。
你会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真的。
昨夜把双眼皮哭成了单眼皮,今早起来,就不知道泪点在哪儿了。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wǒ men都太习惯把自己短暂的悲伤无限放大,都愿意把暂时的难过夸张化,愿意把无处发泄的感受寄托在一个人身上。
想着他在和自己说话,于是一下子把心里那些话、那些受过的委屈通通在脑海里幻想着挥发。
是有多爱多舍不得吗?
并不是的!
wǒ men的眼泪不是因为这个人而流的,他只是情绪抒发的一个借口。
就像是陈奕迅在《十年》里唱的: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知道你的眼泪,不止为了我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wǒ men的眼泪,真的不如wǒ men想象中的值钱。从头到尾,wǒ men夜里想的人换了几拨,从始至终,wǒ men爱过的人一个接一个。
不要在深夜里,发任何情绪化的朋友圈。否则在第二天早起,你会想杀掉那个昨天矫情到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