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春雨里的父亲面包" img_height="800" img_width="1200" inline="0" src="https://p6-tt.byteimg.com/origin/dfic-imagehandler/4839ae2a-501c-4b9f-be44-a1caed0b8225.jpg" />
终于盼来一场春雨。
春雨丝丝线线,细细绵绵,不声不响地滋润着干渴得要冒烟的大地,散发出土地独有的尘香。草芽钻出来了,杨柳又泛起了青黄,鸟儿也停在树枝上,悦耳的歌声婉转明亮,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以自己独有的方式欢迎春雨的到来。
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让我再一次想起了父亲,那个春雨里的父亲。
wǒ men那里经常会发生春旱,想要种子按照正常的节气下地,就必须要做水种。人们要准备装水的大桶,将水从家里运到地里,还要一个人用镐刨坑,一个人挎着装满种子的小筐点籽,费时费工费料。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对于一个种了大半辈子地的他来说,最怕的就是春旱,因为春天一旱,种地的成本就得翻翻。
春雨的到来,无疑让父亲松了口气。他盘腿坐在炕上,用粗糙的大手卷起了大旱烟,一边卷着一边不停地跟wǒ men叨咕:“春得一犁雨,秋收万担粮”。那时我还小,根本听不懂父亲说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父亲就摸着我的脑袋瓜:“春雨贵如油,这回懂了吧。”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父亲又望向了窗外,春雨还在不停地下着。
雨越下,父亲越高兴,不由一下跳到地上,抓起外套披上就奔出了屋子。母亲责怪他:“下雨还出去干什么?”父亲头也不回:“看看地去!”母亲赶忙追过去,把伞放在手中,没想父亲却给推了回来:“要伞干啥,这雨也不大,再说,淋淋春雨不挺好。”母亲终究没拗过父亲,只见父亲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wǒ men的视线里,消失在蒙蒙的细雨中。
父亲回来时已是中午。他从雨线织成的帷幕中走了出来,出现在我和母亲的视线里。他浑身湿透了,雨水从头发上不断地流淌到面颊,又从面颊不断地流淌到身上,而父亲的的身板似乎更直了,迈着款款的步伐走进了院子里。
“告诉你带伞,你偏不带,浑身淋个精透,这回高兴了?”母亲不停地嗔怪父亲。父亲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高兴地说:“这雨可解劲了,可解劲了!”母亲也在一旁笑着说:“这场春雨可给咱省了不少钱呢!”父亲换上干爽的衣服,嬉笑眉开:“我都感觉上天特别照顾咱家!”母亲打趣地问为什么,父亲哈哈大笑:“就是感觉掉在咱家地里的雨点比别人家的多!”
在一旁看热闹的我,只感觉这场春雨是专门为父亲下的,不由拍手叫好。父亲又拍拍我的肩膀:“我得赶紧把犁杖弄弄,明天就让种子下地!”
在我的印象里,很多春天,父亲都是愁眉苦脸的,唯独这次,因为一场春雨,让我看到了父亲春天一般的笑容,更让我感受到,春雨对于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的重要。我始终都不会忘记,是那场春雨,让我看到了一个生机勃勃的父亲。
感谢那场春雨!
作者简介:
张彦民,高中语文教师,赤峰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学会会员,湖北闪小说委员会理事。作品散见于《中国广播报》《生命时报》《人民邮电报》《河南日报》《羊城晚报》《新民晚报》《今晚报》《青年文摘》《思维与智慧》《格言》《高考季》《做人与处世》《微型小说月报》《党员文摘》等各级报刊杂志,有文章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选用。指导学生在《中国当代小作家》《中学语文》《作文新天地》《美文》《作文通讯》《羊城晚报》《云南经济日报》等各级报刊杂志发表文章若干。